唐瑛一行三人行至霁月阁前,堂门口的扫撒丫鬟便迎了上去,带领三人向着主院走去。行至房前,唐瑛便看见母亲的大丫鬟碧雁正以木碟端着一盅『药』汁准备入室。
“碧雁姐姐”前面的碧雁正由着小丫鬟拨开珠帘,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女童声响,不由向后望去,看到唐瑛便行半蹲礼惊喜地道:“小姐,您醒了,夫人刚要喝完『药』后去看小姐”。
说着走向唐瑛身边便转为担忧:“小姐您这刚受了寒怎能出门”,说罢便对唐瑛身后的玉竹半夏道:“你们怎么不好生看着小姐,小姐若要再着了寒气,休说赵嬷嬷责斥你们,姐姐我也不得轻饶”。
唐瑛听罢,笑着挽着碧雁的胳膊,带着女童特有的软糯轻轻地说道:“碧雁姐姐可别斥她们两,阿瑛身体已无大碍,是阿瑛要来的,阿瑛想看望母亲,母亲可好了些?”
“夫人这病来得突然,看过这许多太医均言夫人这病积郁许久便成当下这般,却也『摸』不准这源头为何,只开了些温补的方子让夫人先调理着身子”碧雁望着唐瑛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不由劝慰道:“小姐您也不要忧思过重,夫人近日气『色』好了许多,侯爷进宫求教太医院的叶太医多次未见其人,今日听闻叶太医在宫内陪着陛下下棋,便急急地入宫去,瞧着眼下天『色』,也是快回来了,希望这次可以碰着这位叶太医,便也谢天谢地了......”
叶太医,叶泽宇,于医造诣颇深,然『性』格乖张难测,便对帝王也无惧三分,却深得仁宗欣赏。唐瑛记得,前世这叶泽宇独峙其身并不曾成为任何皇子的幕僚,在萧景焕称帝后便寻了个由头除了去,当真可惜。前世此时,她便不知母亲病情,亦不晓叶泽宇是否曾入唐府医治,单单就日后母亲病重,治得了今日知晓了源头,怕也是治不得那些魑魅。
“瞧我,夫人的『药』汁都将凉了,小姐且随我见见夫人,夫人见了小姐,定当宽心许多。”碧雁便带领唐瑛三人进入室内。
唐瑛进入房内便问道熟悉的玉兰花香,心中止不住一阵酸涩,自己已将近二十年未曾见过母亲。
“夫人,小姐来看您了”碧雁走进床榻前对着床上的女子说道。
“阿瑛?”一阵轻柔的女声传出。
唐瑛听见这声音便再忍不住了,不禁啜泣道:“母亲,是阿瑛,阿瑛好想你”。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家阿瑛不成,阿瑛不哭,碧雁,扶我起来”女子不禁坐起,唐瑛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头乌发随意盘着,身着青玉『色』袄裙,杏眸含春,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却抵不住周身的英气,正是她的母亲赵韵。
唐瑛不禁坐上床榻,抱着面前的女子。
“娘,没有人欺负阿瑛,阿瑛看到娘太高兴了。”
太好了,您还好好的活着,阿瑛今世定好好地守护住您。
“阿瑛乖,是娘不好,娘没能守在阿瑛身边”
“娘,不怪您,您是阿瑛最好的娘亲,您一定要养好身子,好了给阿瑛做桂花糕吃”
“娘,您会不会感到经常口渴?脑袋会不会感觉到痛?心口闷闷的?”唐瑛突然想起桓儿重病前的情景,当初是唐婉柔对他的桓儿下的毒,那会不会,娘的病,便也是云姨娘下的毒?
“倒是不会头痛,心口也还好,经常口渴倒是了,你这小丫头,是要医看为娘不成”
桓儿源头在于枕包,那娘呢?娘的枕包一直便是玉兰花粉,可每每便是娘亲手所缝,百密终有一疏,她不愿以此试险。
“娘,您就别打趣阿瑛了,对了,您的枕头借阿瑛枕几天可好,阿瑛近日老睡不安稳,小时候阿瑛每次睡不安稳便总是蹭着娘的枕头睡,娘的枕头香香的,好不好,您先枕那玉枕嘛”唐瑛摇着母亲的手臂软糯地说道。
“好好好,娘的阿瑛要什么娘都给阿瑛”唐夫人宠溺地说道。
不一会儿,天『色』便淡了些许,唐瑛陪着母亲许久,直至门外碧莲说,“夫人小姐,侯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