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资金一事好办，算力是纳西妲的力量源泉，只会嫌少不会嫌多。空的摩拉还没用完，自然不会吝啬这点小钱。
但魈那边，空就有亿点点心虚了。
毕竟，刚和帝姬大人翻云覆雨，颠龙倒凤过，再去见敬爱帝姬的魈，心里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咦，颠龙倒凤，帝姬是龙，那凤岂不是指的自己？
当时谁上谁下来着？好像都有吧……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端着杏仁豆腐走在楼梯上的空现在就是这样。
“空，好久不见。”
推开门，木制的阳台上，少女眉眼弯弯，巧笑倩兮，美目流盼。
“好久不见，魈……”
阳光下少女的笑颜依旧动人，空心头微痒，若不是手上还端着一碟杏仁豆腐，他已经抱过去了。
“谁？空来了吗？”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多不好意思啊。”
“在哪，在哪？”
“哟，几天不见，又变强了不少。”
就在空将杏仁豆腐放在桌子上后，打算和魈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时，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在周围响起。
魈有些无奈，低声道：
“哥哥，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他能来，我不能来？”
“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今天是五妹生日后的第二百天，值得纪念一下。”
“啊，你们不是跟着空过来的吗？”
浮舍耿直的一句话，让众人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空扶额，原来问题出在自己这里。
众所周知，现在的降魔大圣有五个人，他们自然会关心璃月各处，以防有魔物作乱。
而空出现在望舒客栈自然是没有进行遮掩的，毕竟他是光明正大，奉岩王帝姬之命来找魈的，又不是来偷偷摸摸幽会的，自然没想着遮掩行踪，被发现也在情理之中。
更不用说，他还耗费时间亲自做了一份杏仁豆腐，这自然就让其他夜叉们有了充足的时间赶过来。
得亏耿直的浮舍大姐……
不对，她如果耿直，又为何到现在才点出来？
他转头看去，果然，浮舍双臂抱胸，另外两个手臂分别揽着魈和弥怒，哪里有半分耿直的模样。
见空看过来，魈脸上略带歉意。
“我……我也没想到……”
“之前说好了要请他吃一顿夜叉特色美食的，自己偷吃可不对哦~”
浮舍拍了拍魈的背，笑道。
偷吃……
空和魈眼神一触即分，双双干咳了一声。
不知道浮舍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空和魈食髓知味，听到这句话是想歪了的。
连带着，空对“夜叉特色美食”也想歪了一瞬。好在他在看到夜叉水火人之后，满是颜色废料的大脑稍稍冷静了一些。
杏仁豆腐摆在中间，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每个夜叉都准备了一道拿手好菜。空左边坐着浮舍，右边坐着魈，颇有些坐立难安。
“之前就想拉着你一起喝一顿的，谁知道你居然跑了。”
一开始大家只是聊一些遇到的琐事，比如丘丘人少了很多，比如幼岩龙蜥袭击商户之类的，cos降魔大圣时遇到的种种事情。在饭吃到一半，气氛逐渐开始热闹起来后，浮舍一把揽住空的肩，大声感叹着。
这副豪爽的模样，空突然想到一个词。
好胸弟。
他支吾着解释，当时有其他事要做，不料浮舍在揽过他后，鼻子抽了抽，疑惑道：
“你的身上，帝姬大人的气味好重。”
“？？？”
自己洗过澡了啊！
你的鼻子，属狗的吧！
闻言，魈也凑过来闻了闻，然后脸突然就红了。
“？？？”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空只觉得坐立难安。
“帝姬大人的气味……（嗅嗅）好重……”
魈低声喃喃着，空心头复杂，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表情，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个心情。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莫非魈她……
岩王帝姬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神……龙……啊……
想到阿佩普，再看魈这副模样，空在心底默默叹气。
这事乱的。
便是自己，不也没扛得住吗？想到昨夜自己红着脸叫姐姐的模样，想遁地的心都有了。
纳西妲还嚷嚷着自己是什么魅魔体质，若不是之前和自己一起挨了雷劈，到现在还没恢复，真该把她叫出来，让她看看，在帝姬面前，自己那点魅力算什么小卡拉米。
一顿饭在热闹中度过，只是热闹是他们的，空只觉得他们吵闹。
说实在的，当初他避开五夜叉聚会并非是无理取闹。五夜叉相识多年，自成一体，虽然用餐时魈和浮舍都有照顾他，但整体而言空总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或许以后时间久了会融进去，但目前而言，他还是个“局外人”。
当然，如果按照魈的设想，说不定就“菊内人”了，但空暂时还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此行虽然是为了净化业障，但其余夜叉暂时压制也就足够了，只有魈这么多年来业障深入骨髓，要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彻底净化一次才行。
所以，其余夜叉在起完哄，热闹热闹之后也就退去了，只留下魈被起哄地面色微红，牵着空的手却不看他，只眺望着远处的荻花洲。
“昨晚……我在往生堂借宿了。”
空低声说道。
“真的？”
魈转过头来，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空无语凝噎。
魈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对劲，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帝姬大人……她……我当初……”
当初她受役于恶神，罪孽加身，被迫违背本心去行恶事，吞下败者的美梦。她有心反抗，却无力挣脱。
直到魔神的战场上，她遇到了那位值得她追随一生的身影。
“在异邦的传奇故事中，魈之一字代表着遭受苦难、饱经淬炼的鬼怪。你也经历诸多，以后就用这个名字吧。”
从那一刻起，满身脏污的她，第一次拥有了明亮的眼睛。
虽然知道这段往事，但当故事从亲历者口中说出，还是让空忍不住握紧了身边少女的手。
不过……
是错觉吗？
比起当初，如今魈的手，似乎没有那么粗糙了。
空又捏了捏，确认手感。
感受到空的手不老实，魈转过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空的嘴角微微上扬。
手上的伤痕，练武磨出的茧，全都消失了。如今，魈的手已然算是白嫩光滑。
这算是女为悦己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