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的手指轻轻划过孩子背上那抹暗红,触感温热,却像烙印一般,在她心头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那凤凰的形状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从幼嫩的肌肤上挣脱而出,振翅高飞。
她眼中的疑惑如藤蔓般缠绕,不安感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显得格外沉重。
她指尖微微颤抖,并非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而是来自未知恐惧的本能反应。
张泰轩眉头紧锁,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那小小的身躯柔软得仿佛一团棉花。
他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那块奇怪的标记,暗红色的凤凰图案,越看越觉得诡异。
他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这绝不是普通的胎记,更像是一个谜团,深深地吸引着他,却又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他们很快找到了产科的主任医生,把孩子身上的标记展示给他看。
老医生戴上眼镜,仔细地端详着,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疑惑,摇了摇头,“我从医几十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胎记。”他又叫来几位资深的医生,众人围在一起,讨论了许久,最终还是得出同样的结论:从未见过。
冯元的脸色愈发苍白,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她紧紧地握着张泰轩的手,指尖冰凉,“泰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饱含着深深的无助和不安。
张泰轩紧抿着嘴唇,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医生们无奈的表情,心中的希望一点点地被黑暗吞噬。
他紧紧握住冯元的手,试图给她力量,可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自己竟然如此渺小。
他一言不发,抱着孩子,转身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冯元见他如此,更加慌乱,连忙追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如同沉重的鼓点,敲击着两人的心脏,昭示着不寻常的躁动。
张泰轩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沉沉,看向远方,低声说道:“回家。”
回到家,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沉寂,也加剧了两人心中的焦虑。
张泰轩将孩子轻轻放在婴儿床上,冯元立刻俯下身,温柔地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哼唱着轻柔的摇篮曲。
然而,那抹暗红的印记,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们心头。
两人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各种稀奇古怪的胎记图片和民间传说映入眼帘,却没有任何一条信息与孩子身上的标记相似。
搜索结果页面不断刷新,屏幕的光线映照在冯元的脸上,更显得她脸色苍白。
她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张泰轩在一旁看着,心中更是烦躁。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会不会是某种罕见的皮肤病?”冯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
张泰轩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
“我们明天再去一趟医院,找专家看看。”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坚定,试图给冯元一些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跑遍了各大医院,咨询了无数专家,得到的却都是同样的答案:从未见过。
希望一点点破灭,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紧紧包围。
他们又开始向身边的亲朋好友打听,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得到的却大多是迷信的说法,或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张泰轩的步伐变得沉重,他的内心满是疲惫,周围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冯元更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一天晚上,冯元抱着孩子,呆呆地坐在窗前。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孩子身上,那暗红的标记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鲜艳,仿佛活过来一般。
冯元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
“泰轩……”她轻声唤道。
张泰轩走了过来,将一件外套披在冯元身上。“怎么了?”
冯元指着孩子背上的标记,声音颤抖着说道:“你说……这会不会……”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却让张泰轩的心猛地一沉。
他伸手抚摸着孩子的脸颊,目光深邃,语气坚定地说道:“不会的。”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也开始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冯元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生疼。
夜幕降临,本应是静谧安详的时刻,此刻却成了她无尽恐惧的源头。
她常常在睡梦中惊醒,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黑暗中,她睁大双眼,仿佛能看到那暗红的凤凰在孩子的背上跳动,张牙舞爪,如同来自地狱的魔印。
她紧紧地抱着孩子,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那无处不在的寒意,却发现,寒冷仿佛是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微如蚊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眼中满是恐慌,如同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徒劳无功。
卧室里,唯有她轻微的呼吸声和孩子偶尔发出的嘤咛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她感觉到一丝冰凉,那是从她指尖传来的,却仿佛能冻结她的血液。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孩子的衣角,那暗红的凤凰依旧鲜艳夺目,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能为力。
她无助地抚摸着孩子的背,指尖的触感温热柔软,和那抹冰冷的恐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寻找一丝希望,却发现自己身处黑暗的迷宫,无处可逃。
就在他们几乎绝望的时候,张泰轩在一次偶然的商业洽谈中,得知了一位远在国外的医学专家,这位专家似乎对神秘标记有一定的了解。
消息传来的时候,张泰轩正在书房里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医学资料,眉头紧锁,神情疲惫。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迅速拨通了那个专家的电话。
冯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听到张泰轩的声音时,她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
她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听到张泰轩用流利的英文与电话那头的专家交流着,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如同黑夜里点亮的一盏明灯,驱散了她心中的绝望。
她站在门口,屏住呼吸,听着张泰轩的每一句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的气氛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张泰轩放下电话,转过身,看到冯元正站在门口,“专家说,他可能知道这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
冯元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走到张泰轩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真的吗?”
张泰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冯元,坚定地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他们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张泰轩和冯元互相对视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张泰轩紧紧握住冯元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他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冯元感受到他宽阔的胸膛传来的温暖,以及他有力的心跳声,那有节奏的震动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这久违的安心与支持,心中的恐惧仿佛被驱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在身体里缓缓流淌。
她抬起头,看向张泰轩的眼睛,那里充满了坚定和温柔。
“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答案。”张泰轩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拥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轻轻地抚摸着冯元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珍宝。
冯元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嗯”她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一丝慰藉。
短暂的温存过后,两人迅速回到正题。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与那位医学专家进一步沟通,弄清楚孩子身上神秘标记的来龙去脉。
张泰轩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专家的号码。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冰冷的提示音,电话无法接通。
张泰轩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尝试着重新拨打,一遍又一遍,但结果依旧如此。
他心中开始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放下电话,看向冯元。
冯元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眼中闪烁着焦虑和恐惧。
“怎么回事?”冯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地抓住张泰轩的手,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张泰轩摇了摇头,他看着手机屏幕,他再次尝试拨打那个号码,电话里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就像一个无情的嘲讽,无声地回应着他们的期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
他们又尝试着给专家发邮件,但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他们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迷宫里,找不到任何出口。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紧紧包围。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书房的门被再次敲响,这一次,敲门声更加急促,仿佛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
张泰轩和冯元对视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那一声声敲门声,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他们的心脏。
“我去开门。”张泰轩沉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将冯元护在身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别去!”冯元一把拉住了张泰轩的手,她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腔。
她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那扇门后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张泰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冯元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转动。
他心中也感到了一丝异样,那敲门声太过急促,仿佛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他停顿片刻,猛地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