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昨日倾城 > 第94章 不必道歉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陈逢时看着空了的杯子,说,“你为了你那不成器的徒弟这么拼,也不见你为了你师父舍身成仁。”

祝玫打了个嗝,一股红糖姜茶味道。

陈逢时皱了皱眉,后退一步。

祝玫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玩意真难喝,你闻闻。”

陈逢时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祝玫抓住他的手腕,扯开道,“好在我这是原生的,要是做过的鼻子,能被您捏爆。”

陈逢时嗤笑一声道,“大不了再做一次,又不是没见过。”

祝玫无言以对道,“是啊,这方面您是行家。”

陈逢时听她内涵自己,说,“看来你那徒弟是不需要我帮忙了。”

祝玫连忙把脸凑上去说,“陈老板,我全脸原装,您随便捏,我那徒弟的事情,跪求陈老板帮忙。”

陈逢时说,“那你跪一个我看看。”

祝玫拖了把餐椅,跪坐在餐椅上装死。

陈逢时“呵”地一笑道,“你倒是很能让我寻开心。”

祝玫道,“那您是答应啦?”

陈逢时“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道,“还有什么要求一起提。”

祝玫谄笑道,“可以的话,能不能找点企业来开票,我还有12个指标。”

陈逢时又“呵”地一声道,“行,我这是送佛送上西,还有吗?”

祝玫无辜地摇头道,“我可不是得寸进尺的人。”

陈逢时冷笑问,“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

祝玫很自信说,“我信。”

陈逢时只得点头说,“自信很好。”

祝玫笑了,一双眼透着明亮的光。

陈逢时收敛了笑容,忽然变得冷淡说,“今晚我要开视频会,你先走吧。”

这突如其来的冷淡态度让祝玫猝不及防,她一愣,但很快恢复了从容,她说,“好的陈董,明天见。”

陈逢时拿着平板,坐去了一旁的沙发上,祝玫问,“需要叫谁来吗?”

陈逢时的声音,清冷得像碧潭中的水,他说,“你出去就可以了。”

祝玫退了出去,关了门。

陈逢时抬眼,看向那个空了的杯子,垂了眼,无意识地翻着平板上的资讯。

过了会儿,打了电话,叫来了新来的那位替补助理。

但12点都没到,玻璃鞋就碎了,新来的女助理被赶出了总统套房。

陈逢时在渤江三天,最后一晚,是和宋修和等市里的领导一起,参加一场商务晚宴。

晚宴范围很小,只有几个市领导和个别区领导,陈逢时本来要带祝玫,但察觉到感情的决堤实在太过危险,陈逢时这天白天都没有同祝玫说话,祝玫同他请假说自己下午要去一趟区委,他也没有回答,只是把祝玫晾着。

曾经,他也是这样喜怒无常的。

祝玫最一开始,并不能理解陈逢时为何会如此阴晴不定。

后来是师母祝玟解答了她的疑惑。

师母说,在感情上忽冷忽热的人,或许是因为他们小时候,没有获得健康的依恋关系。

这类人渴望亲密关系,却又害怕被拒绝和伤害。

他们会在热情和冷漠之间徘徊,试图保持一种平衡,以此获得安全感。

他们需要在别人身上吸取生命能量。

后来,偶尔听陈逢时说起他的童年,祝玫也理解他的创伤何来。

世界在最初的时候没有给过他爱,所以,他也不爱世人。

他母亲更喜欢他的哥哥,他出生那年,他父亲就出轨第二任妻子了。

他的出生不被期待。

他的六叔只比他大两岁。

如果不是因为他爷爷找人算命,说他命格大富大贵,适合从商,恐怕他也不会被特别培养,更不会不用陈家三代男性起名专用的“玮”字,而是经由他爷爷特别赐名了。

但那种特别培养,又非常残酷。

他很早就读书了,即便偶尔休息的时间,也是跟在他爷爷身边,学习如何迎来送往。

童真是什么?

他是不知道的,从未体验过。

祝玫理解,也同情,但做不了更多。

他的世界在山巅,也在深渊,那是她无法踏足的领域。

一旦进入,只怕会粉身碎骨。

虽然陈逢时冷落她,但她仍是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也不理会marina得意洋洋的神气,到了下午,请假去区委开会了。

陈逢时下午同一家风电企业见面,签署早就约定的投资协议,并且谈后续的发展。

祝玫去区委大楼,参加了瑞珂项目筹备专班成立的会议。

今后瑞珂与渤江的合作,由专班负责,专班就设在招商局,由周善民挂帅,叶墨珲、奚清松共同任副组长,吕忻当办公室主任。

这俨然是把区长卫仆东排挤在外了。

但周善民不管这些,让组织部长梁新铨排好了名单,文件一签发,筹备工作专班就这么成立了。

祝玫想着,合作计划都没定呢,就这么草率成立筹备专班,要是陈逢时最后决定不在渤江投资怎么办?

这可真是个草台班子。

但周善民开会,全程都在说,要加快把部队的地腾让出来,并且,早点确定方案,让瑞珂争取在年底前,先把bK-2793已经收储的两块地先拍下,先开工。

祝玫只觉得这位周书记真是把地块开发当儿戏。

前期报批立项这么多程序,而且必须是整体立项,他以为一块土地拍了就完事了吗?真是比拍脑袋还容易。

会上就听周善民瞎比比,至于最后能不能落地,他好像并不关心。

反正牛先吹出去,那就是他的政绩了。

黎沐风今天不在,倒是让祝玫松了口气。

昨天被他老婆泼了一脸,她也没什么心情见他。

偏偏孽缘未了,冤家路窄。

祝玫会后下楼上车,刚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黎沐风。

祝玫只想走,黎沐风却特地要同她说两句话。

黎沐风眼见祝玫的车启动了,连忙快步走过去,拦住了她的车。

祝玫放下了车窗,黎沐风抓着窗沿道,“能不能跟你聊两句?”

祝玫想说不必,黎沐风却道,“就当是老同学,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祝玫沉默了一会儿,说,“换个地方吧。”

黎沐风道,“地方你挑。”

祝玫漂亮的唇角一勾,说,“那就人民公园吧。”

人民公园曾是他们最常约会的地方。

黎沐风看着她,过了会儿才道,“我时间不多,去不了那么远。”

祝玫道,“那就在这里说完。”

她不过是故意扎自己一刀。

感谢他的犹豫。

让她更加清醒。

黎沐风的手仍是握在车窗边沿,祝玫的车窗,也依然放到了最底。

黎沐风道,“泳思不是故意的,我代向你道歉。”

祝玫只回了两个字,“不必。”

黎沐风的喉结动了动,祝玫抬眼望他。

黎沐风问,“你为什么要进体制?”

祝玫冷淡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回来陪陪外公而已,不是因为任何别人。”

“别人”二字,吐字尤重。

黎沐风道,“体制内的生活不适合你。”

他在体制内这么多年了,他知道这里面的肮脏和无奈。

祝玫撩了撩头发道,“我的生活与你无关。你放心吧,我不会阻拦你的上升路,更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黎沐风沉默。

他过了会儿又说,“当年,我很抱歉,我后来才知道,我母亲去见过你了,也是年前刚知道,她舅舅找过你麻烦,我代她们向你道歉。”

祝玫看着车的前方,区委大楼里,进进出出的人。

她冷淡地说,“黎主任,人太多了,你该上去了。”

黎沐风那只她无数次牵过的手,仍紧紧地,握着她车的边沿。

修得干净的手指,手指甲的模样,祝玫都不曾忘记过。

她的眉头轻轻一蹙,又展开。

她说,“我不恨你,也不在意。”

黎沐风垂了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会儿才道,“我已经告诉她,让她不要再来打扰你。”

祝玫只是说了句,“那是你的事。”

黎沐风的手松开了,祝玫的车缓缓地往前开。

车窗慢悠悠地关上了,黎沐风还想说什么,抬头就看到叶墨珲同他笑了笑,敲了敲祝玫的车窗。

祝玫放下了另一边的车窗,叶墨珲道,“我今天没开车,送我一下呗。”

祝玫的声音传来,她道,“你当我司机么?收费的。”

叶墨珲道,“用我的西装抵扣了。”

祝玫解锁了车门,嘴上却说,“我的小时费很贵。”

叶墨珲自顾自上了车道,“付得起,我那西装也不便宜,走吧。”

祝玫的车窗再度关上,叶墨珲系上了安全带,车尾刹车灯没有亮过,丝滑地开出了区委大楼。

叶墨珲早就在楼里看到他们这双旧情人的纠缠了。

他问,“他来跟你道歉?”

祝玫趁着红灯间隙,设置导航。

叶墨珲要去赴晚上的晚宴。

祝玫没听清他说什么,抬头看他的时候,满脸疑问。

叶墨珲问,“为了黄泳思的行为来跟你道歉的?”

祝玫耸了耸肩道,“差不多吧。”

叶墨珲问,“你没事吧?”

祝玫反问,“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

叶墨珲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道,“应该没感冒。”

祝玫切了一声,说,“晚上少喝点酒。”

叶墨珲问,“陈董很会喝酒?”

祝玫反问,“你没跟他吃过饭吗?”

叶墨珲道,“我一般坐小孩那桌。”

祝玫喷笑道,“今晚要不让陈董给你开一桌小孩桌?是要把市领导的孩子请来出席吗?还是你把小侄女空运来?”

叶墨珲说,“如果这么麻烦的话,我可以选择不去营业,免得给陈董添麻烦。”

祝玫笑着摇头道,“我该给你录下来,放给宋书记听。”

叶墨珲道,“那你这一路上可不安全了。”

祝玫挑眉问,“你想干嘛?”

叶墨珲道,“你让一个小孩坐前排,我想报警。”

祝玫觉得自己才想报警。

说笑间祝玫把叶墨珲送去了晚宴的地点。

陈逢时的车队也刚到。

祝玫看着他那双定制的皮鞋踏在地上,一身精致剪裁的西装。

举手投足,是绅士的风度。

陈逢时从小就在英吉利上贵族学校。

三代人的传承,才会有这样的精致考究和做作的风度。

市委秘书长陈东平在候着陈逢时了,叶墨珲这下不能马上下车了,否则有些尴尬。

祝玫明白他的心思,说,“估计陈董会先去贵宾厅休息。”

叶墨珲应了一声道,“我得在你车上躲一会儿。”

祝玫说,“超时要收费的。”

叶墨珲说,“不是30分钟内免费吗?”

祝玫说,“那是代驾,我这是出租。”

叶墨珲说,“你没打表。”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祝玫的车里,都是他身上的木质香调。

而他的呼吸里,满是祝玫身上的花香芬芳。

叶墨珲瞅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真怕喝醉啊。”

祝玫说,“应该不会喝多少吧?”

叶墨珲说,“你不知道,繁都酒风彪悍。”

祝玫想了想,让他稍等,下了车,开了后备箱。

叶墨珲在后视镜里,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等祝玫再度上车,手上是一块不规则的褐色物体。

叶墨珲问,“片仔癀?”

祝玫笑道,“懂行啊,那肯定知道价格了?”

叶墨珲道,“不知道,我没买过。”

祝玫问,“那你怎么知道这是片仔癀?”

叶墨珲道,“猜的。”

祝玫这才知道被他耍了,收了手道,“不给了。”

叶墨珲掏出手机,微信转了200给她道,“车费和药钱。”

祝玫没有接收,退了回去,说,“就当是租房的赠品了。”

叶墨珲刚要接,祝玫又收了手。

叶墨珲问,“反悔了?”

祝玫却说,“小孩好像不能吃。”

叶墨珲抓过她的手,掰开,捏了那块片仔癀,吞了下去。

祝玫啧啧道,“这么怕喝醉?”

叶墨珲道,“都是领导,喝醉丢脸。”

祝玫笑了,说,“需要的话晚上call我。”

叶墨珲双眼一亮问,“你来接我?”

祝玫说,“想得美,我帮你叫黑车。”

叶墨珲气道,“我可以找人送我回去。”

祝玫问,“宋书记吗?”

叶墨珲:……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太丢脸了。

陈逢时先前下车的时候,目光一扫,就看到了祝玫的车,以及车上坐着的叶墨珲。

他没有细看。

市委秘书长陈东平将他迎到了贵宾室。

陈逢时坐在贵宾室里,等着宋修和抵达,手上,却不停地转着手机,想着要同祝玫发些什么。

明明今晚就要走。

明明知道,他们又将很久不见。

两年了。

不是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吗?

47个21天都过去了,习惯身边没有一个人,真就那么难吗?

母亲与父亲离婚之后选择再婚,他那时的难过也不过如此。

一个女人而已。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绝不会偏偏是她。

可这些念头在脑海中滚了一遭,最终,陈逢时选择放纵感情的攻城略地,让理智暂退一旁。

陈逢时给祝玫发消息道:今晚陪我夜游渤江,考察渤江商业体引进游艇会的可行性。

过了很久,宋修和来了,身后跟着各路政府官员,叶墨珲也在其中。

祝玫在叶墨珲出现的时候,才回复了两个字过来:遵命。

陈逢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