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沈幼梧每天都会去许老的中医馆,师徒两个有时候在中医馆一待就是一天,要是没有人来看病,她们怕是吃饭都要忘记了。
要是饿了,就随便去镇上找一家菜馆,点上两三个菜,就足够她们吃得饱饱的了。
这三天里,每当许老给病人看诊,沈幼梧就站在一旁给她当助手,她每开出一副方子,她都会拿来仔细地看一遍,看看和她心里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而老人虽然嘴上总是数落她,但也是实在高兴,每每遇到熟人,都要和他们展示一下她手上的金镯子,还不忘了一脸骄傲地看向她。
“我徒弟给我买的!”
听到别人夸沈幼梧,她脸上的笑容更是快要堆不下了,看向她的眼中也满是慈爱和骄傲。
只是等外人一走,她又会严厉起来,因为她不能时时在她身边,所以只能在她在的时候,多鞭策她一番。
三天后,在慕云深数个夺命连环cALL之后,他们终于决定启程离开梧桐镇,临走前,许老要把她泡的那三桶药酒全给他们带上,沈幼梧吓坏了,一番拉扯之下,她最终收下了两桶。
许老看着他们把药酒放到车上,还不忘了叮嘱,让他们别一下子喝太多,太补,会流鼻血。
沈幼梧听她说的,脸上烧得慌,只能飞快地答应下来,然后又转移了话题。
“师傅,照顾好自己啊,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我的婚礼了,我到时候亲自过来接你。”
老人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认识路!”
说完,眼见她一脸不舍地看着李玫和林博远,她朝他们走过去。
“放心吧,你妈妈的病情我会一直盯着的,保证等你下次来了,看见的是她容光焕发的样子!”
沈幼梧心里感动极了,伸手抱住了她。
“谢谢师傅。”
老人嘴上说着她怎么长大了反而变得腻歪了,但是双手还是不停的拍着她的肩膀,眼底满是不舍。
之后,沈幼梧又和李玫和林博远还有姑婆都抱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上了车。
厉北暝在她之后上车,他和他们一一告别,并且让他们放心,他会照顾好她。
车子驶离的那一刻,沈幼梧转过身,看见他们都还站在原地,心底的不舍在这一刻尽数溢出来,久久都舍不得转过头来。
厉北暝看出她的不舍,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等婚礼前,我会派人把他们全都接到海城,你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沈幼梧听着他的话,心里满是感动,而此时,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她终于转过身,靠在他的怀里,慢慢地点了点头。
车子很快到达停机场,他们乘着私人飞机,不过二十多分钟,就回到了海城。
乘车回家的路上,沈幼梧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回到别墅,也不过才上午九点半,厉北暝原本打算去公司,她把他拉住了,让他吃了午饭才去。
而顾芷看着他们从车上拿下来的那两瓶药酒,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
沈幼梧见状也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
“妈妈,这是我师傅自己泡的酒,是大补之物,你是虚寒体质,还容易怕冷,喝这个很有用的,可以补肾助阳。”
顾芷有些惊喜,“真的?”
沈幼梧点点头,“你一开始先喝一点点,这个太补了,喝多了容易流鼻血。”
顾芷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
“好,我听你的!”
刚准备上楼,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沈幼梧往外面一看,只见是周荷过来了。
周荷看见是她回来了,连忙激动地走上前来。
“阿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幼梧笑笑,“刚到。”
说完,她指着桌上的药酒,“妈妈,这个药酒你晚点拿一瓶回去,这是我师傅自己泡的,很补的。”
知道这是她的心意,周荷也没推辞,笑着答应下来。
“好,那等吃过午饭我就拿回去!”
说完,她就准备去厨房教顾芷做菜了,沈幼梧却忽然拉住了她,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妈妈,你记得和爸爸还有大哥说,这个不要一次性喝太多,补过头了会流鼻血的。”
周荷先是一愣,然后脸就红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知道了,我会和他们说的。”
说完,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沈幼梧望着她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待她转过头,只见厉北暝正准备提着行李箱上楼,她便快步追上了他,跟着他一起上了楼。
等到了楼上,他们一起把箱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厉北暝正准备去书房,沈幼梧胳膊往前一伸,就将他拦住了。
不等他转过身,她就又挡住了他肩膀的另一侧,彻底拦住他的去路。
厉北暝看出她是有话要和他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女孩脸上带着笑,一点点的逼近他,然后故作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
“你工作这么辛苦,你说,你要不要喝一点药酒,补一补?”
男人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没有动作,甚至微微俯下了身,配合着她。
“那阿梧觉得我需要喝吗?”
女孩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细细打量了他好半晌。
“我觉得吧……”
厉北暝等着她的回答,但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
不料,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我觉得,你可以喝一点。”
厉北暝伸出手,一把搂住她的腰,然后抱着她转了个圈,将她压在了墙上。
他的手护着她的脑袋,避免她磕到墙上,抱着她旋转的动作也缓慢小心,只是仔细看去,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危险的,像是精明的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垂死挣扎那般。
“阿梧,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沈幼梧嘴很硬,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想要证明她是认真的。
“是啊。”
某个觉得自己男性尊严被质疑的男人笑容变得危险起来,像是还带着某种决心。
沈幼梧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但话已经说了,哪有收回的道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逃!
她熟练的低下头,想要往他的咯吱窝下面逃走,她也确实成功了,只是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危险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