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透明的驾驶舱里往外看去,看到紧闭双眼的黑玫瑰,一名星盟飞行员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里暗自想:“年纪轻轻却如此理智冷静,这样的人才真难得,不过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呢?
可惜今天恐怕就要葬身于此。
这样一位天赋异禀的女性飞行员,就这样牺牲在这里,的确让人惋惜。
然而立场不同,尽管觉得惋惜,但他们内心却依然保持着冷酷与坚定。
手中经他们手终结的生命也不止十个八个了,一个女飞行员,并不能让他们产生怜悯之心。
两个大国之间的斗争就是这样残酷无情。
同一时刻。
郝淮正在与南方空中指挥中心通话。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苍穹,请密切留意周边情况。
我们的隐形雷达性能很好,但如果反射面积太小就无法检测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依靠战斗机自身的雷达显得更为重要。”
“苍穹收到!”
话虽这么说,但郝淮并不怎么担心。
附近的对手都是一些小势力,根本不在他眼里。
不用说技术上的差距,光是他现在驾驶的这架战斗机的性能就已经远超这些小势力十倍不止。
面对这样的对手,说实话真的提不起多大兴趣。
况且,也无需过分担忧。
谁敢擅闯领空?
谁敢越界线?
安安稳稳完成飞行任务就好,至于其他方面,则不必太顾虑。
尽管指挥中心提到了这点,郝淮虽然对这些对手没什么兴致,还是开启了雷达扫描功能。
谨慎行事总不会有错。
雷达信号不断地向四周扩散开去,能够有效探测周围千米内的状况。
与此同时,歼x-32战斗机正以每分钟几公里的速度在高空疾驰。
飞了大概五分钟,郝淮嘴角微微上扬——附近这些小势力还没人敢跨越边境。
正当他准备关闭雷达时,突然间雷达屏上出现了三个闪着红点的目标。
三架飞机?
哪里来的?
郝淮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某处空军基地正在执行任务的飞机。
但接下来的一幕立刻让他的脸色变了:显示屏另一端显示的RcS和多普勒数据完全不是东神联盟现役的任何一款机型。
东神联盟所有现役飞机的数据他记得清清楚楚,虽然实际数据可能会有些偏差,但绝不会像这样完全不同。
于是郝淮很快想到一种可能性——可能是有其他国家的飞机越境了,而且还可能已经威胁到东神联盟的轰炸机。
想到这里,他迅速切换到密电频道并联系指挥中心:
“呼叫指挥中心,我发现两架未知型号的敌机以及一架我方轰-6飞机,是否需要前往查看?”
“请稍等!”
片刻之后,急促的声音传来:“苍穹,接到北方紧急求援信息,一架北方的轰-6被两架敌军战机围攻无法脱身,希望你能迅速增援,救出被困飞行员及其轰炸机。”
听到连续不断且语气焦急的指示,原本疑惑的郝淮瞬间变脸。
星盟的飞机……居然越线了?
杀意顿时充斥心头。
虽然东神联盟能容忍星盟飞机靠近边境区域,但对于公然侵犯主权的行为则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这不仅仅是在挑衅,更是在挑战底线,相当于对东神联盟宣战。
“指挥中心……”
不等郝淮询问更多,耳机里传来了新的指令:“苍穹,根据当前局势紧急授权你自由开火权,安全优先,无论何时我们都不惧任何战争,对于入侵者,绝不姑息。”
“苍穹收到!”
冰冷的话语充满了决心。
敢于冒犯东神联盟者,无论远近必诛!
轰!
紧接着,在万米高空之中,歼x-32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一道白炽色的音爆云将其银灰色机身紧紧包围,拖着长长的尾流急速前进。
银灰色战斗机犹如蓄势待发的雄鹰,在这片辽阔天际下发出愤怒咆哮。
原本这片宁静蓝天之下应当充满平和与安宁。
但今日,天空中的气氛异常压抑沉重,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两架挟持着一架东神联盟轰炸机朝边境飞去的星盟战机。
它们的行为显然表明了那架轰炸机会遭遇极大危险,甚至可能会导致机毁人亡。
但由于高空不易察觉的缘故,这件事还未被外界广泛知晓。
然而,周遭一些消息灵通的小组织早已得知此情况,因此流传开来关于两架星盟战机试图迫使轰-6飞机坠毁的消息。
这一系列传言立即在这片地区内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多年来大家目睹了星盟日渐壮大、愈发肆无忌惮的事实。
作为崛起后迅速占据大陆一方的强大势力,除非几个主要力量联手才能制衡星盟,否则无人能与之匹敌。
正是出于对星盟强大实力的敬畏,许多小势力即便不满也不敢轻易得罪星盟。
不然也不会让星盟军机轻易通过其边界进入东神联盟领空。
除了少数几个拥有足够话语权的大势力敢于拒绝对方借道请求外,大部分小势力根本就不敢拒绝甚至是公开反对。
看着星盟军机堂而皇之地穿越自己的领地却噤若寒蝉。
就在流言蜚语满天飞的时候,那位于数千米高空的位置上,气氛却异常紧张。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两架星盟的战斗机似乎失去了耐心,如果再这样下去,这架轰炸机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耗尽燃油坠毁。
根据两人的推测,东神联盟的支援大概半小时后能够赶到。
但如果出现意外,可能只需要十几分钟他们就会赶到了。
一旦对方的支援到来,形势就会对他们非常不利。
平时星盟的飞机喜欢在东神联盟领空边缘挑衅一番,但真正越界的情况并不多见。
即使有时会有越界,也都是在对方未察觉的情况下进行的。
而这次公然大胆地越线行动,在过去是极为罕见的。
即使是狂妄如他们的人也知道,这种越线行为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挑战,实际上是一种单方面的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