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询问之色,他们来到这里完全是听从命令,主子让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他们几个从京都过来,怕被尊远侯手下发现行踪,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打听,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山。
因着对山里环境不了解,一进山就吃了大亏,被狼群围了一夜天亮才得以脱身。
兜兜转转走了好几日,带在身上的那点干粮早就已经吃完,不过好在山上野鸡野兔不少,倒是也不会饿着肚子。
就是那烤出来的东西没加盐,总觉得少了些味道,况且天天吃烤肉,人都有些上火,满嘴都是燎泡。
“你一个小哥会打猎?”一个瘦高的男人开口问道。
楚潇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刚才话多的两位,这话他懒得回答,会不会打猎重要嘛,只要会打人就成了。
领头的那人看来也不想说什么废话,他直接点了两个男人的名字:“去把人抓起来,问问他知不知道咱们要找的地?”
被点名的两个人将手里的刀一收,虽说这深山中有个小哥是挺奇怪,但要说是有猎户带着自家夫郎一起,平时帮忙煮煮饭倒也是正常。
所以他们谁也没真的把楚潇放在眼里,快步上前就想动手去抓。
只是眼看还有几步就要到楚潇跟前,却突然迈不动脚步,就如同自己的脚被钉在地上一般。
他用力一抬,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脚背处传来,低头一看就见脚上那破旧的鞋子上插着一根竹签,已经整个从脚背处穿透,甚至还有一截插进了地里。
这也就是为啥他一开始觉得迈不动步子的原因。
“啊啊啊……”男人如同杀猪般的哭嚎响彻整个林中,刚消停下来没一会的鸟雀再次被吓得振翅分走。
“你,你……”另一个过来抓楚潇的男人看到同伴那被穿透的脚背,哪里还敢伸手抓人,连连后退数步。
“你们乖乖的将自己绑起来,还是等着我一个一个将你们钉在地上?”楚潇手往背后一放,再一扬手就是好几根麻绳丢在已经目瞪口呆的几人脚下。
领头的这会倒是还有那么一点冷静,可其他几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楚潇动手时他们是清清楚楚看到的。
那动作快的就如同一个残影,要不是同伴真的被钉在地上,他们都怀疑那是一时眼花。
“咱们怎么办?”
领头男人的声音也有些打颤,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开口:“我们并没想过伤你,不过就是问问路,如果你愿意配合,等回去后我会跟我家主子为你讨赏。”
楚潇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屁话,如今是打不过才会这般说,他要当真是个普通小哥,那绝对就是严刑逼供,赶尽杀绝还得毁灭证据,也许连个全尸都不能落下。
还有那回去讨赏,应该说是讨命更实在一些。
“你们也别废话了,要不赶紧动手将对方给绑了,消停等我有空把你们给尊远侯送去,是要求情还是有啥能保命的话跟他说就成。”
“如若不然……”楚潇手里瞬间多了一把竹条:“这深山老林的,想必把你们扎成刺猬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几人心下一惊,这人认识尊远侯,那他们更不能让这人活着离开。
相互一对视,剩下的人就全都提刀奔着楚潇砍去。
楚潇就知道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吃点苦头就不知道消停,这般没有眼力见的人,是死是活那就全凭运气吧。
手里一把竹签毫不犹豫的丢出去,几个男人还没到近前就噼里啪啦倒下去,一阵接一阵哀嚎声不断传来。
不过其中有一个倒是一声不吭,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向前方,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随即吐出一口血沫子。
楚潇无奈摇头,这人运气着实不好,居然被竹签扎破了喉咙。
至于其他人虽说都受了伤但也不算重,毕竟一起丢出一把他的腕力可不够,这些竹签顶多就是扎进血肉,应该连要害都伤不了。
“饶命,小哥饶命。”当真被扎成刺猬的男人们这会疼的还在嚎叫,反倒是最先被扎了脚背的人这会已经认清现实,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你先把他们都绑了吧。”
楚潇有些烦躁,他本没打算把这些人弄伤,这样下山时一串牵下去就成,丢给尊远侯以后也就没他什么事。
可如今一死四伤,还好死不死的都基本伤了腿,他要怎么把这些人弄下山去。
他甚至心里生出一种要不全杀了一了百了的念头。
倒也只是随便想一想,这些人背后是有靠山的,要是尊远侯知道有人害他,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斗,可这几人若是莫名其妙死在山上,怕他们嘴里那个主人就会觉得是发现了什么而被杀害。
那以后这深山还能有消停的时候。
所以这几个定然不能悄无声息的死去,得让他们主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尊远侯干的。
楚潇并没把人带回茅草屋,随便找了个能遮风挡雨的山洞把人一塞。
要是这人想跑自然也是能跑的,不过满身的血腥气在山里,怕是跑不出多远就得被野兽撕碎。
天还没黑透,楚潇就看到冲进院子里的狼崽,这是他深哥打猎回来,狼崽又先回来卖乖。
围着楚潇不停打转摇尾巴,直到被摸了头才心满意足的跑去喝水。
楚潇走出院子往北看,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楚潇的视野里,还有他手里拽着的一只傻狍子。
再次对上这无知懵懂的眼神,楚潇有点嘴馋:“这只挺大,今年冬日有狍子肉吃了。”
“嗯,这会正是肥的时候,等杀了给程雪送个后腿过去。”
“你说狍子肉是红烧好吃,还是爆炒好吃。”还没尝试过的楚潇光想想都不自觉的流口水。
“你想怎么做都成,也许还能拿来炖粉条。”
“那就每样都做。”
“嗯,都做。”闫镇深宠溺的对着笑了笑。
懵懂无知的傻狍子被牵进院子,并不知道这个人类的几句话就已经定了它以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