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村里没啥事值得人讨论,这死人的事说上几天也不新鲜,就开始有人回想了以前。
楚潇性情大变是从被雷劈开始,更甚者有人说起去年也不是没有过晴天打雷,而那次就是因为楚老二一家欺负楚潇。
当时楚潇还说了他是老天爷庇佑的人,要是惹他是会被雷劈的。<考古第八章>
这说法也很快得到不少人认同,一时间到底是狗仙儿,还是楚潇当真是有老天爷庇佑,让不少人讨论起来。
萝哥儿说到这里都忍不住发笑:“我也挺好奇,究竟是因为啥?”
楚潇再次一阵大无语,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怎么还有人记得。
“我相信后者。”楚潇也不是不相信有仙儿,毕竟上次去神婆那里,脚腕处凉飕飕的感觉到如今他都记忆犹新。
但这事是他亲手所为,那就是他得到了自己的庇佑。
萝哥儿噗呲一笑:“你还当真选啊?”
“选不选不都有人说。”楚潇是不太介意,来的时间越久,他也就越能融入这种生活,东家长西家短,说的人多了,甚至于他现在都挺爱跟萝哥儿一起蛐蛐人的。
毕竟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周而复始确实没啥意思,况且大多数人虽会说,但也没啥恶意。
无非就是将自身代入其中,发表一下意见而已,就连他自己看书时,不时也会对书中人有赞成,有不满,有时也会想,这要是我会如何如何去做。
又过了几日,那打井人身份被查明,衙门也贴出公告,还真如陆之承所言,欺压邻里,吃喝嫖赌样样占全,一时间所有人都说活该。
楚潇一开始还以为这都是陆之承弄的,可没想到这居然大半都是真。
那打井人叫刘二虎,今年三十有一,父母健在,有妻有子,本来他要好好干活,家里日子也是不错。
但奈何他这人好色,挖井这活总是要往别处跑,一次去挖井认识了个寡妇,一来二去就睡进一个被窝。
自此以后他就在这条路上不可自拔,虽说不是总能碰到这种事,但他看到那些好看的妇人小哥都忍不住口花花。
农家人大多老实,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撕破脸。
也总是有那脾气不好的年轻小子忍不下气,可这挖井的力气大,一般人还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前年他在一个大户人家后院挖井,认识了不知道是第几房的小妾,两人就又勾搭在一起。
而那小妾有个弟弟,就是街上的二流子,一口一个姐夫把他叫的飘飘然。
就总是带着他出去吃吃喝喝,后来更是跟着他一起去赌场。
这赌场肯定是十赌九输,他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哪里会让家里卖房卖地去堵这个窟窿。
就跟着二流子小舅子帮着赌场做事,更甚者他们还从外地拐来了几个姑娘。
这银钱还的差不多,就想做回老本行,也是因着他太久没挖井,倒没几个记得他是啥德行。
可没想到刚重操旧业就被闫家兄弟一顿打,再炕上躺了个把月才算好利索。
这刚好几天就恰巧碰到他那假小舅子,他这喝点小酒再被他那小舅子一激,也是越想越气。
躺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寻思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拎着菜刀想来找闫家人算账。
他就不信他们再横能不怕菜刀。
只是还没到闫家,就看到溜出来玩的白云和皮球,两个小东西又没多大,他就拿它们先开刀。
皮球灵活一些,直接钻进了草丛,可白云没躲开被砍伤后腿。
狗崽子的叫声引来猎犬回应,刘二虎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这不管心里想的多好,当真见了血,他也有些害怕,就晃悠悠的往河边走,想把刀上的血迹洗掉。
可他对安宁村不熟,走着走着就去了妇人洗衣裳那片区域。
刘二虎这会可没有了那好色的想法,他只担心自己被谁看到,要是闫家兄弟发现自家狗被砍伤,而村里来了他这么一个外人,那肯定会知道是他干的。
所以他就转身往山上走,寻思走山路总不会有人看到。
可谁曾想皮球那傻狗一直在草丛里窜来窜去,硬是跟着一起上了山。
刘二虎也是走到半山腰才发现皮球跟着自己,他想把狗撵走,可那狗崽子对他汪汪直叫,还伏身呲牙。
他想着这都上了山,砍死也没人知道,一时间把心里的气愤情绪都发泄在了这狗崽的身上。
连砍几刀他才觉得痛快,不自觉的笑了几声,还用脚去踢了踢那奄奄一息的小东西:“上次不就是冤枉我偷了你这只狗崽子,这回我不偷,直接砍死才解气。”
说完还有些懊恼:“没碰到另一只倒是有些可惜。”
不过还不待他可惜完,狼崽就窜出来咬住他的胳膊,险些把他拖倒。
他欲拿刀去砍,狼崽灵活躲过,这时小灰跑来,也对着那人冲过去,结果挨了结结实实一刀。
狼崽俯身猛扑,再次咬住他的胳膊,还不断咬着他的胳膊向外拽
狼的牙齿尖利的很,他要是用力挣扎定然会被扯去一块肉,他一边疼的惨叫,一边又不得不挪动脚步,旋转身体。
这狼崽狡猾的很,之所以用力拽,就是不想给他换手拿刀的机会。
直到楚潇跑上山,刘二虎的人生也算是就此终结。
“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是他偷狗在先,居然还想着回来报复,拿着菜刀过来,还想杀人不成。”赵桂芝听到这人因为喝了点酒气不过,来她家找麻烦心里更是后怕的紧。
“幸亏老大老二和猎犬都在,不然家里就我们几个……”
赵桂芝突然停下话头去看楚潇,她也听了村里人的议论,说是这人想对潇哥儿动手才会被雷劈,一时间也觉得不无可能。
这会倒是不觉得那人能伤了家里人,可想想要是在她家有个人被劈成焦炭,她怕是以后都不敢住在这新院子里。
“他那个小舅子如何了?”赵桂芝觉得这煽风点火的也不能放过。
“被抓了,拐卖人口是重罪,秋后问斩。”闫镇深说道:“他那姘头也被撵出府,娘家不让回。”
要不就再找个人做妾,不然就只能去那风尘场所。
“他这么做怎么就没想过自己的父母妻儿。”赵桂芝愤怒过后,又开始犯起了软心肠。
“娘你可别操心别人了,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吧。”楚潇听过就过,反正事情过去了,一切往前看就好。
赵桂芝嗔怪的轻拍他一下:“好好好,娘不管那闲事,喂饱我大孙子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