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把车徐徐停在沙河大桥的桥底下。然后他从车厢里面拿出来鱼竿,走到不远处几个钓鱼人的旁边坐下来,上了鱼饵,钓起鱼来。
只听他旁边的一个声音说道:“队长,按照你的计划,我已经试探过了。”
“反应如何?”
那个声音说道:“他好像对任何人都有戒备。”
“那是你的直觉告诉你,你没有错。”叶皓说道:“况且他有戒备这也是正常的行为。”
那个声音说道,老大,你这话说的我云里雾里。
“你要想办法去取得这家伙深层次的信任。”叶皓叼着烟,看着水里面鱼漂安静的模样说道:“他还是有信任人的。”
“上海佬和小甘肃吗?”
叶皓点点头。道:“这是不用怀疑的。毕竟这些家伙陪他出生入死多少次,岂是那么轻易就能不相信这二人的。”
“你要想办法打入到他们内部,达到对于你而言他们什么都没有秘密的那一步。”
“是,队长。我尽力。”
叶皓:“那就好。”
那个人再次说道:“那么布置在外面的岗哨?”
“这你不用操心。我回去就撤掉。”
“我感觉他们好像发现了有人在监视他们。”
“被他们发现了?”叶皓盯着水面鱼漂,冷冷道:“这就说明他们还是比较谨慎的。有反侦察意识。值得我欣慰。”
“还欣慰。你没有搞错吧!老大”
“怎么会搞错。”叶皓道:“你想想,我们想要查破这起勘测队集体失踪案件,正不知从何下手,这家伙稀里糊涂竟然查出来那些勘测队行走的路线,我和局长讨论过,这绝对不是那么凑巧的事情。”
“不是那么凑巧,还能有什么别的机遇。”
叶皓悠然道:“有。肯定有。”
“那会是什么?”那个声音近乎磁性的重音问。
叶皓:“现在还不好说。反正这件事情我们紧盯着他们,终究会水落石出的!”
“他不是查出来了女朋友的死因吗?”
“是啊!这些死因千丝万缕都跟勘测队失踪案件有关联。没准都是这起失踪案件引起的。紧盯着他们,准没错。”
“老大,你就那么笃定。”
叶皓颇冷静的答道:“反正也差不多吧!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那么一回事。你也不想想,这究竟是什么机遇能使得他们一行人准确无误的找到勘测队曾经走过的路线。”
那个声音异常冷静回答:“找到路线那又怎么样?难道勘测局里头就没有详细备案。”
叶皓回答:“备案是有。可是在前几年早就被大火烧掉了。”
“烧掉了。”那个声音略显惊讶:“有没有彻查,是故意的还是意外。”
“查了。没有丝毫结果。”
“那就是一桩悬案了。”
叶皓沉默着点头:“是这么回事。一桩悬案。很是耐人寻味。”
“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皓说:“管库房的老大爷也死了,就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谋杀。这肯定是谋杀。”
“你想什么呢?”叶皓道:“现场都没有查出来结果,你一听这事,就胡搅蛮缠说谋杀。况且这老大爷自身就有心肌梗塞,死了。也只能算是正常死亡。”
“你们彻查了,都没有查出来什么结果。就这样把老大爷的死也包括在内,盖棺定论的定位为正常死亡。”
叶皓说,只能这样,毕竟没有查出来实质性的证据和谋杀意图。只好如此了。
“这个事情,从理论上来说,是看不出来任何破绽的。”这人停顿一下,然后细语回答:“但是要是凭借我们这些年的经验来说,这里面一定和勘测队失踪案脱不了干系的。”
“这只是联想,抛物引证。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叶皓道:“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破案审案,都不用七月飞雪,都得月月飞雪。”
“得。老大,就你能胡扯。我们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何以能顺顺利利的找到勘测队走过的路途。”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感觉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给指点的,要不然绝对不能这样顺利。”
“以前我还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叶皓说:“你现在一提吧,我倒是觉得有道理。”
“你看吧。这大千世界,他们怎么可能每回都是那么碰巧的出现在曾经的勘测队走过的路上。”
这人凝神的看向叶皓:“我说老大,既然勘测队的备案都烧掉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所行走的路线就是勘测队曾经走过的路线呢?”
“这是我们内部机密,一般不让外传的。既然选择你当卧底了,我就对你交个实底。”
“什么实底?”
叶皓:“想当年,勘测队为了国家荣誉跋山涉水、历经沧桑、克服重重困难寻找高纯度238铀矿时,一行八人竟然被雪崩压死了,当时是整个勘探局全局哀恸啊。可事后,大家都觉得事有蹊跷。”
“怎么会有蹊跷呢?”
叶皓道:“因为勘测队前几天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在进行勘测时都没有事,直到尾声了,那面发报机才报来发生雪崩了,人员都覆没了。”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电报里面说,人员都覆没了,那么这电报是谁发出来的?”
“是啊,就是这么回事?正因为如此,我们这才为此事成立了专案组,展开调查的吗。”
“那么你们调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没有什么进展。不过在我们调查他们的家属时,明里暗里倒也调查出他们行走的轨迹路线。”
“哦。原来是这样。”
“是啊。”叶皓沉吟着,片刻说:“你会不会觉得最后这个发电报的人没有死?”
“没有死。”这个人脑袋顿时间嗡一下,道:“没有死那会去了哪里?”
叶皓道:“我这也只是随便说一下。毕竟在没有任何证据下,我们只是猜测一下罢了。”
“目前这一切,我们也都是一个猜测。事实会是怎么样的呢?”
叶皓悠然长叹一口气,说:“真相在没有解开之前,一切都是神秘的。一切都可以有猜测怀疑。”
“是的,头。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你要争取打入到他们核心去。然后见机行事。我总感觉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你指什么?”
“这一切。”
“真相的这一切。”
“是啊。”叶皓说:“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提醒我了。”
什么话?那人看着叶皓问。
“他们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找到那些勘测队走过的路线呢?”叶皓道:“这绝对不是凑巧的事。”
“不是凑巧的事?那会是怎么事?”
叶皓道:“既然如此,你不妨大胆猜测一下。”
“会不会是他们陷入到陷阱里面了?”
“你要是说陷阱的话,那你想想,会是谁挖陷阱的让他们跳?”
“这我可想不出来?”那人说:“就算想出来了,那么你想想,他们挖陷阱的目的何在?为什么要把他们往陷阱里面带?”
“你说的有道理。”叶皓道:“这就是重中之重。所以说,你的任务是艰巨的,你所提到的这些问题,我想你想要得到答案的话,就只有打入到他们内部,具体和他们商量的解开了。”
“是的头。我一定完成任务。”
叶皓说:“那好,就这样吧。我们尽量不要见面。没准真的有人在挖陷阱让你的东家往里面跳呢?你要想办法,搞清楚这里的一切问题。”
“好的头。”
“那就这样。我走了。”叶皓说完,收起鱼竿,就上车走了。
他这一走,和他说话的那个人,过了几分钟,也离开了此地。而他们谈话的内容可能就只有沙河桥底下的鱼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