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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除夕夜,修罗阎王的电话

阴阳俩傀儡,人间天外仙。

一年复一年,唯见鬓发白。

把酒问苍天,何故坎坷多。

诅咒限天机,唯等驾鹤去。

坦途险境多,雪山映红莲。

西域仙宫中,班禅在现世。

自古多红颜,痴情非圣人。

此情莫追忆,礼教禁人思。

居室空寂冷,不见客归来。

窗外炮声响,破镜难团圆。

一年到头,大家都盼着阖家团圆,可是我盼着什么呢!我不知道。

要是我母亲在的话,她肯定就张罗着给我相亲了。可是,我母亲她不存在。正因为母亲她不存在,我才上火。我才变得郁郁寡欢,我一天才过得奄奄耷耷无精打采。

我在算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过到直到那个诅咒应验为止。

上海佬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直到他摆了一桌子的丰盛酒菜硬从被窝里面把我叫出来为止。我和他才满上,我们对饮着。

窗外的礼花在应天响,好是绚烂,好是壮观。鞭炮就好像不断线的水流,噼啪噼啪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打开窗,一股子极其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整个天空下面,现在是炮声和礼花的天下。

这可真是过年了。我不由得心情陡然悲怅起来。

上海佬此时给我倒了一杯酒,我一看是绍兴的黄酒,这酒在我们鞍山这地方还真就没有。

我喝了一口后,感觉味道是别样的酸、甜、苦、辛、涩、鲜,还有点混沌。我就用眼睛一看他,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搞来的,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我尝尝。”

“东家,你告诉我这酒怎么样。”他自信满满的问。

“好喝。”说着这话,我又给自己倒了一酒盅,“这等好酒你自己喝多少了,怎么到现在才舍得给我拿出来喝,不够意思。”

“东家,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上海佬说完这话,用筷子指着干煸蚕蛹,道:“这酒是五年窖的,现在喝正是时候。再说了,有好酒我还能忘记你啊。况且这酒还是我的战友刚刚邮过来,中午才送到的。”

我哦了一声,道:“才送来,你小子看来还是有良心的。”

相比白酒和啤酒而言,我是比较爱喝黄酒的,只是这个嗜好只有我大学的几个上海同学知道,这上海佬他怎么知道,我就不明白了。

上海佬指着菜,问道:“东家。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上海佬这样一说,我才注意到这家伙可是没少下功夫啊。一共十五道菜,样样都好像针对我做的,都是我爱吃的。我心里不由得一感动,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特意都给我做的?”

“你可不要误会啊,我只是随便做的。”上海佬这样说着。可我知道,他就是针对我的口味做的。只有我才爱吃干煸蚕蛹。上海佬对那玩意害怕。他看到我不动筷了,催促道:“东家,快吃吧,一会菜都凉了不好吃了。”

吃着菜,喝着酒,我心里就好像这黄酒的味道一样,什么滋味都有了。尽管今天是大年三十,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可是在我的世界里,一点喜庆的气氛也没有,整个心里都是压抑的慌。

上海佬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对我道:“东家。你想什么呢?”

我掩饰着说,没有。来我们喝一个。上海佬嫌乎酒盅太小,拿来了两个高脚酒杯,给我倒上一杯酒后道:“东家,一年又过去了。为了新的一年,来我们干杯。”

“干。”酒下了肚,我看了一眼酒坛子,酒坛子也是那种老式的,好像我们这面老头老太太腌咸菜的小缸一样。

我的同学说,黄酒要数会嵇山和古越龙山的好喝,因为酿造他们的水都是来自鉴湖的。鉴湖的水就两个字,绝了。

上海佬听了,来一句是吗?

“当然。你个上海佬懂个六。”

上海佬说:“我是不懂。可我知道酿造黄酒也得要选择水是吧。这就好比茅台,只有茅台镇的水源才能酿造出来那么好喝的酒。”

我听上海佬侃侃而谈,手里的筷子夹着菜,你可别说,上海佬这人长得好像马大哈一样,做菜的手艺还是地道的要命。上海佬跟我讲道:“东家,这个年你是不是过得又没有意思?”

我没有吱声。因为从我自打西藏回来,我感觉整个人就好像掏空了一样。比没有去之前还要郁闷。

我要是不知道母亲也曾去过南迦巴瓦峰也就罢了,可是这一知道,总觉得自己现在是抓耳挠腮的。道:“这一回去西藏,好歹也算没有白去。”

“是啊!东家。”上海佬道:“怎么也算把你女朋友的死因查明白了。”

“对,是这个理。真是太可恨了,死不足惜的骷髅王。”我说着,目光很是呆滞。恨不得把这个骷髅王大卸八块。

上海佬说:“至少对他们来说,也算有个交代了。”

“交代。”我冷哼一声,道:“元凶还在逍遥法外,交代什么啊?”

“你说的也是啊!”上海佬又给我倒了一杯,道:“骷髅王和修罗阎王的协议就是骗我们去骷髅城,可是去骷髅城干什么呢?骷髅王的目的是要我们协助他复活,这很明确。可是修罗阎王的目的何在呢?再说骷髅城里面也没有宝贝,难道要骗我们去骷髅城里面掏宝贝吗?可这话说过来也不合理啊,有宝贝的话,修罗阎王他那么能随便进出骷髅城,完全可以自己盗就行了,让我们去的目的何在。”

我悠悠的回答:“谁知道啊?”

上海佬递给我一根烟,道:“你可别说,看来这修罗阎王还真是挺有本事的,他竟然可以自由的出入骷髅大殿。”

“是啊!关心这个干什么呢!我就是想不明白,修罗阎王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去骷髅城才故意吓死我女朋友的,这么说我总觉得有些迁就。”

“这好像没有道理啊,他叫我们去骷髅城,也没有必要让骷髅王吓死你的女朋友才是,这么做有意义吗?”

“我觉得也没有意义啊,想让我们去骷髅城,完全可以用别的招数啊,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我的女朋友的死来吸引我去呢?”我抿嘴吃着菜,酒喝到现在,脑袋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

上海佬说:“他是不是想用骷髅王吓死你的女朋友,然后想让我们去找骷髅王报仇啊?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迫我们去骷髅城。”

我低头沉思着点点头,这上海佬分析的一点都不错,我也是这样合计的。许久,我便愤慨着道:“他们就是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达到他们的目的。这些人,和畜生有什么两样!”

上海佬嘴里喝着酒,默默道,是啊,是啊,和畜生就是一个级别的。

上海佬带来的三盒大前门已经被我们抽的只剩下半盒了,我沉思一下,道:“我和你认识才多久,不过五年,五年前我的女朋友就死了两个人了,所以说我觉得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充其量就是被我携带着卷进这件事情里面了。”

上海佬吧嗒吧嗒嘴,细细一品味后道:“东家,你说的是对的,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和你在这些年的感情早就已经不是普通朋友的情谊了,倒像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你说对吧?”

我把酒杯一举,说,对,就冲你这句话,上海佬,来我们干一个。

上海佬口里允诺着好,我们举杯干了这杯酒。上海佬道:“所以说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有必要分你我吗!”

“没有。”我说完,眼睛游离的看着他:“这个人做事也太绝了。”

“你说修罗阎王。”

我点头称是。

上海佬:“东家,想要揪出来这个人很难啊!”

“这我知道。”

“我们只知道代号,连他的真名字都不晓得,上哪里去寻人。”

我说不急,这个人既然让我们去骷髅城,我们已经去了,我们就一切按照他的意思做,看看他最后要干什么?我总觉得我们早晚会见面的。

“是啊东家,我们早晚都要和他碰面的。只是到了时候,你可不要拦着我,我一定要给仓央纳木报仇的,要不是他,这个藏族女孩还能死。”

“何止是一个仓央纳木,我的四个女朋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漫不经心的说着,可我眼角的杀意岂是人一般能察觉到的。

“对。这狗日的。”上海佬义愤填膺的骂道。

提到仓央纳木,我怅然的深深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好女孩啊,要不是她,我们三人还能得救。道:“其实我们应该感谢仓央纳木,要不是仓央纳木我们都死多时了。”

“是啊东家。”上海佬在空气中吐着烟圈,烟圈一圈一圈的在屋里升起,他好像很随然的样子,又像是想事情的神态。可他眼睛里面的那种森然之色,绝非是我这种普通人所拥有的。

看着他的这种漫不经心,我的心又是一惊,看不出来上海佬还是那种杀意很深的人。也许这就是上海佬的真实自我。

“你们不是说墓葬阴地,红衣女鬼。勾魂使者,有来无回。凡是看见红衣女鬼的人,都得死在墓葬里吗,为什么你们说的红衣女鬼勾魂使者不但没有害我们,反而还附身到仓央纳木身上,在关键时候救了我们。”

酒喝得上海佬眼睛发直,口里含含糊糊的答道:“东家,这事你要问我,我问谁去。你要真想弄清楚,我建议你去问勾魂使者去。”

“你真的不知道?”

上海佬摇摇头,不知道啊东家。

“那就奇怪了,勾魂使者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附身到仓央纳木身上?她出于何种目的的要附身帮助我们呢?”

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人也是如此。明明在你骨子里面认为很坏的人,却在你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帮助你。有些人看上去和蔼可亲,一副正人君子的相貌,却总在你不经意间陷害你。

所以说这个世界,你不能用眼睛去看,也不能只凭心灵去感触,你得要看谁在你需要帮助时肯伸出援助之手,这才是你值得深交的人。

和上海佬一直喝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们才沉沉的睡去。临睡前,我的脑海深处潜意识的传来修罗阎王是何许人?

他为什么要把我女朋友许白慧的尸体放到乌珠棺椁里面?

他何以能自由的出入千尸洞?他和骷髅王的协议里为什么要让我们去骷髅城和骷髅大殿?

还有那些日本人,我们素没有交往,他们何以帮助我们?是出于什么目的?

对了,还有那些打算在祭台烧死我们的苏联人,他们和我们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以那么残忍,要活活烧死我们。真是怪事了,这些想的我脑仁发蒙,是醒还是处于迷糊之中,连我自己也反应不过来。

那个所谓的印度cbI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看来我的这一次西藏之行还真是乱啊!乱到这么多的谜团在我的脑海里直晃。

睡着了,醒了。又睡着了,又醒了。就在我再次睡着之时,手机突然响了。一响,我拿起来一接,话筒里面一阵忙音响过之后声音传来:“你是找我吗?”

这声音有些沙哑,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劈头盖脸就问:“你是谁着我找你啊?我找你干球事?吃饱了撑的啊?”

话筒里幽冷的传来:“呵呵呵,我是修罗阎王。你说我找你的做什么?”

“什么?修罗阎王?”听了这话,我顿时一惊,身子条件性的自动从床上起来,我极其郑重的问道:“修罗阎王,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