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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乾看向音源,眼前一亮,“小锋刚才刚说他外公,这就见着他外公了。

莫老哥你也来了。”

莫其荪笑,“来了,这地方我可是常来,我的发家大漏就是在这里捡的。

虽然那以后,再没在这里捡到大漏,但有时间就来的习惯是养成了。”

图乾好奇道,“总听老哥你说捡大漏发家,一直没问你捡的是什么。故地重游,老哥你讲讲吧。”

“好,那就说说。”莫其荪挺乐呵。

“那是个清乾隆的洋彩御题诗花口瓶,我当时也是刚玩瓷器不久,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别人都不看好的东西,我五万拿下了。

那可是九十年代末呀,我转手买了168万。”

莫其荪说起当年勇,还有点小得意。

图乾着实羡慕了,因为是个他还没收过的品类,“那个年月一百多万,现在可了不得了。”

莫其荪咋舌,“可不是嘛,七年前,我看到那瓶子上拍了,550万呢。现在,怎么也八九百万了。”

外公的故事,公孙锋早听腻了。

本来还想跟外公装一装,这被撞见了,是装不成了。他不太高兴地问道,

“外公,你那老黄历就不要翻了。你说说洋蓝料是怎么回事吧?”

莫其荪笑,“我只知道是那么个东西,具体的还是让你师父讲吧,我也跟着听听。”

图乾笑着点点头,“好,那我就说说。

洋蓝,又叫青紫色洋蓝,是一种清中到清晚时从国外进口的青花料,是经过提纯的化学料。

因为工业提纯成本低,适合商业化,所以广泛应用于光绪和民国时期的低端生活用瓷,高端和出口瓷器仍使用浙料等传统青花料。”

莫其荪拍手,“听听,这还只是一种瓷器的一种釉料,随便拿出来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还得是专业的,我这种野路子,可记不住这么多词。

小锋啊,跟你师父好好学吧。我不求你向你师父一样优秀,能得你师父的三分本事,将来的成就可就在你外公我之上了。”

“知道了。”

公孙锋拉长着声音,显然不爱听这话。

他觉得拿自己和师父这样的妖孽比,并不公平,世界上有几个人,两个月就吃透了瓷器这个大品类的?

图乾这时候就要维护一下徒弟了,

“老哥,小锋已经很不错了。才入门没几天,自己就琢磨出来一个鉴物法。

虽然还不完善,用起来也不纯熟。但好好打磨两年,必定会大放异彩。”

“哦,还有这种事儿?”

莫其荪不太相信,以他对公孙峰的了解,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一块学习的料,脑袋跟榆木疙瘩似的。

见外公不信,公孙峰不服,就要辩解。

图乾压住公孙峰的肩膀,“小锋,沉住气。你的方法还不成熟,现在使出来容易拉稀。等将来你神功大成,才是给你外公争荣誉的时候。

而且这里九成九都是假货,你要摸到什么时候去?”

“没关系,”

莫其荪摆摆手,“我还真想看看这混小子搞出来了什么名堂。

小图你不用管了,自去逛吧,我跟着他。”

图乾想了想,也好。

有莫其荪这位老江湖照看,公孙锋吃不了大亏。自己也能随心逛逛。

“好吧,那你们爷孙俩就慢慢练功吧,我去转转。”

别了爷孙俩,图乾独自逛摊。

坊市大集的品类太全了,什么都有。无论是寻古还是寻找儿时记忆,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闲逛,这里都很合适。

难怪南市和滨市来这么多人游玩。

图乾逛到一个专卖小人书的摊位。

小人书这东西,是图乾上一辈人上学时的流行读物。他小时候在奶奶家和外婆家都看到过不少。

挑了一本《鸡毛信》,和一本《刘胡兰》,图乾打算留着,将来给青芝生的儿子看。

又逛了一会儿,见好货实在没有,图乾就对老普下手了。

他见到小的老普,就揣兜里面直接提交了。大的,就收进背包里提交。

这些老普虽然不能用来完成任务,但升级博物馆还是可以用来凑数的。

逛着逛着,图乾逛到了一个专卖铜杂的摊子。

摊子上的铜杂是又脏又烂,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被分成了八小堆。

连鞋拔子都上来了!

图乾摇头,真是什么都有人卖,也什么都有人买。

图乾瞄了两眼就离开了,可走了不远,他又折回来了。

他感觉有一个上了年份的大铜碗不太对劲。

那大铜碗是倒扣着的,扣在一小堆杂乱的铜杂上。

图乾蹲下,将大铜碗翻了过来。

果然,这不是个普通铜碗。

倒扣着看,确实是个大碗,可翻过来再看,却是个浅盘。这是个中空的双层铜碗。

这种形制,类似于瓷器里的孔明碗。

孔明碗也叫诸葛碗,据传是蜀相诸葛亮,晚年身体虚弱,吃不下饭,为了伪装健康能吃,专门设计创造的。

传闻不知真假,这个器形民间多用来呈放贡品倒是真的。

用孔明碗装贡品,看着多,实际上没多少。

马老在给图乾讲这个器形的时候,说这样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心理需求,图乾却觉得就是糊弄鬼。

虽然鄙夷这种糊弄祖先的行为,但图乾却一直很想找一个孔明碗,奈何从来没见到过。

据说江浙一带,孔明碗多一些,图乾打算有机会去看看,目前还没能成行。

没想到,瓷器孔明碗还没见到,铜质的先来了一个。

拿下吧,聊胜于无,也算是个小小的填补。

“老板,这个碗多少钱?”图乾拿着碗问道。

老板拢着袖子跺着脚,“不单卖,只包堆,一堆五千。”

图乾闻言,在小堆里扒拉了一会儿。

我擦!这就有点过分了。

图乾看的清楚,这一堆里,就这铜碗是老的,其它都是垃圾。

而这个铜孔明碗的价格,也是有限的很。

图乾对铜杂了解不多,但对量比较大铜碗,还是知道一些的。

一般晚清的铜碗,这么大的最多值个大百,这个孔明碗特殊一点,最多也就两三千。

怪不得这个碗放在最上面呢,原来是个钓鱼的饵啊!

图乾想了想,这个碗他是一定要的,但是要尽量少赔点。

“老板,我只要这个碗,三千五行不行?”

那老板也不看图乾一眼,嗡声嗡气的,还是那句话,“只包堆,不单卖。”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