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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傍晚时,午觉的秦臻醒了过来,开始行动。
先确定了门外没有丧尸后,秦臻背上空的登山包,扣紧背包固定带,打开窗子,找到系在外面的两条长绳。
这两条绳子一条穿过了左侧墙面上十九楼小房间单窗外的防盗窗框,另一条则穿过右侧墙面上空调室外机固定铁架。
秦臻将绳子一起穿过腰间的固定带再绕个圈,两条绳子的末端分别在左右侧的背带上系成一连串死结,圈和结之间多出来的绳子绕在自己戴了防滑手套的左手上握紧。
秦臻慢慢调整呼吸,探头确认楼下雨棚的位置。
楼下如模型大小的景物让秦臻心头一紧,慌忙收回了视线。
待自己镇定下来后,秦臻踏上窗台边的椅子,左手不断绕圈收紧绳子,右手扶着窗框,登上窗台。
站稳后,左脚踏上花架,蹲下身,右手抓紧花架栏干,左手随时调整着绳子的长短,重心稳定后,右脚下探去够楼下的雨棚顶。
没能触到楼下的雨棚顶,秦臻右手死命抓紧自家花架,上身伏在花架上,左脚滑出和右脚一起下探。花架吱吱作响,秦臻忍着恐惧一点点蹭出花架往下沉。
双手吃力太过,痛得厉害,秦臻想快又不敢快,怕猛一下子落在楼下雨棚上,会把雨棚踏裂踩穿,可听着金属的吱嘎声又怕拖得太久花架终会断裂。
在煎熬中秦臻的双脚终于够到了雨棚,已经满头大汗、衣衫尽湿。
勒着绳子的左手剧痛,可秦臻丝毫不敢松劲,右手换了个抓握点,两脚分别踩在雨棚的金属支撑架与墙面的接合部,就这样半吊半站地贴着墙面。
虽然金属架有些响动,但秦臻觉得重心还稳,横下心,松开花架,右手覆上肚脐的位置,开始调出朱果的力量。
秦臻找到自己预先做好的记号,尽量绕开管道和线路,只取三分之一的墙体,一点点地铺开来,用精神力圈好范围,金粉状的能量一点点地渗入墙面,。
进行到大半时,秦臻突然听到上方传来一阵咣咣响,左手的绳子有些晃动。
赶紧停下进展,秦臻抬头一看,十九楼的防盗窗里趴着一头丧尸,双手向着她的方向乱抓,口中嗬嗬作吼,疯狂地用头撞击防盗窗,防盗窗被撞得不住晃动,更可怕的是丧尸背后还有几只手也在狂乱地扒拉挥动。
秦臻吓得不轻,盯着不断被丧尸蹭动的绳索浑身一阵阵发软,脑子里不断地跳出自己各种可怖的下场。恐惧不断地飙升,可真怕极了,秦臻反而涌起一股豁出去的豪气。
‘妈的!管它呢!’
秦臻闭上眼睛,继续操作。
金粉越来越多,秦臻开始用精神力挤压,本以为可以大功告成,可金光一闪,什么也没发生。
秦臻不由呻吟一声,忍住前额的阵阵抽痛,咬牙抽出更多的金色能量加厚覆盖层,继续用力挤压。
耳边不断传来丧尸吼声和金属的吱吱声,心惊胆战的秦臻觉得自己已经挤不出哪怕一丝精神力了,一声金属绷断的声音,左手一根绳索的拉力少了一半。
‘完了!’,
不用去看秦臻也知道是铁窗的栏条松动移位了。现在自己没法进空间,吊悬在墙外,十八层楼的高度,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
自知到了绝境,秦臻咬紧牙关,再次发狠,硬逼出一些精神力,拼尽全力挤压,打包的“包裹”再次一闪,终于消失不见,留下了一大片空旷空间和一面面裸露的墙体。
秦臻刚透出一口气,左手的绳索又一阵晃动,然后是崩的一声金属断裂声。秦臻下意识地踮起脚来平衡重心,结果没稳住,向前扑倒。
上半身趴在水泥地上的秦臻赶忙抬头查看,一看之下魂飞魄散。
吊绳绑定的十九楼防盗窗上部已经一半脱离墙面,整个防盗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徐徐翻倒,里面该死的丧尸还在撞击!
秦臻一秒钟也不敢耽搁,又爬又拉又蹿地扑进十七楼屋顶,甩掉左手手套和缠绕的绳索后马上解开所有背包固定扣。
刚脱下一侧背包肩带,秦臻眼角余光瞥到外面丧尸和防盗窗一闪而过,背包被绳子猛地扯走,肩膀被另一侧还没卸下的肩带拽了一把,整个人差点被拖出楼外。
秦臻吓得尖叫一声,双手撑在地上,失神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睛呆呆地望着外面。只见半空中有一根绳子不断晃动,秦臻想起这是系在空调室外机固定铁架上的那根绳子,几晃过后,绳子脱落,无声地落下去,然后是重物砸地的声音。
“哐哐哐!”
猛然传来铁门被不断撞击的声音,秦臻一个激灵,忽地想起贴了密封条的木制大门已经被自己收走了,剩下的铁门对隔绝气味和声音根本没用。
秦臻慌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向记忆中的墙的位置。虽然那面墙被剖去一部分墙面,但剩下的墙体仍然连着空间入口。
刚冲进空间,秦臻避让不及,被自己随手放在入口的杂物绊了脚,摔倒在泥地上。秦臻挣扎起身几次,可一时脱了力,就是起不来。
想着进了空间已是安全了,秦臻便不再挣扎,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不住喘气。
‘别怕!别怕!我做过实验的,只有我拿着的东西才能进空间!我肯定不会去拉丧尸的手,所以它们绝对进不来!’
‘拉丧尸的手!我为什么会去拉丧尸的手?!!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秦臻傻笑起来。
砰砰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但这声音在空间里听来却像隔了一堵墙,有些闷,有点远,安下心来的秦臻又开始觉得奇怪。
‘我进了空间,气味应该没了,丧尸们怎么还在撞呢?’
松了劲的秦臻感觉浑身都痛,尤其头痛得特别厉害。
一声巨响!
秦臻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只见入口外的房间里一下子冲进来十几头丧尸,然后齐齐转弯,向她这边冲来!
秦臻的头皮都炸了!
吓得嗷叫一声,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秦臻居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青屋跑去。
手软脚软地奔了一段,秦臻才发觉背后并没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丧尸们挤在入口的光壁上又嗅又撞。
秦臻这才敢停下脚步,跪撑在地上,边用力喘气边赞美空间结界,感谢楚神的保佑。
缓了好一阵,终于不再眼冒金星,秦臻的脑子勉强开始运转,哑着嗓子干笑了两声,庆幸自己居然成功了。
见墙外的丧尸仍然十分激动,秦臻奇怪于丧尸的执着。
‘我留下的活人气味再浓,也被这十八层的大风吹得早不剩什么了。’
待丧尸们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在房间里游荡,秦臻才松了口气,彻底放下戒备。
‘墙没塌,还好。’
秦臻感觉鼻子不太对,用手摸了摸,沾了一手的血和汗,再看自己衣服上滴滴嗒嗒的鼻血,这才醒悟过来。
‘这鼻血应该是早就开始流了,我逃进空间时滳了一路,所以外面的丧尸们才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