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拽着尹仇,找了庙中隐蔽处的银杏树下,窃窃私语。
“煜哥哥,你们认识?她和我原来长得一模一样。”
尹仇身子一震,眼中是遮不住的讶异,“她也是姬氏的族人,她是晴姐姐的同胞妹妹,原名姬晚。”
秀秀也惊讶,“那就是说,我原本的样子应是和你晴姐姐一模一样了?”
尹仇有些别扭的看了眼秀秀,不太愿意承认秀秀说的事,但也只能说,“是这个道理。”
“那你晴姐姐怎么落得个被烧死的下场,她却成了贵妃?”
尹仇叹了口气,思绪陷入了回忆,诉说着九年前的往事。
“九年前,崇帝终于查出姬氏藏身之处,亲带东厂前去围剿。”
“崇帝以姬氏全族性命威胁,逼着族中长老交出姬氏传承——智库钥匙,但是姬氏族人宁死不从。”
“最后关头,晴姐姐还是站了出来,以自己是智库钥匙作为交换,求崇帝留下姬氏族人性命。”
“崇帝假意答应了下来,他带着晴姐姐前脚走后,便命当时东厂督主沈槐安灭了姬氏全族。”
“屠戮之前,沈槐安传崇帝的话,愿意给臣服于南屿的姬氏族人一次机会,姬晚就是幸存的姬氏族人之一。”
“因为那时,我人微言轻,并不能在宫中自由出入,所以只得求沈槐安。”
虽然隔着面具,但秀秀也能感觉到,尹仇说这话时,很是痛苦。
“可我最终也没能找到,而是晴姐姐找到的我。”
“她将姬氏的信物给我,让我给皇后,同时还给我了那本功法。”
“她让我好好练这功法,等这书上的所有内容练好以后,再去寻这功法的后半部分。”
“晴姐姐当时说,让我去最后一次见她的地方去寻。”
“但我后来数次去寻找,最后一次她见我时的那处,都没有找到。”
“直到最近,秀秀回来,功力见涨,我半梦半醒之时,突然想到,最后一次见晴姐姐的地方,应是她逝去之处。”
“我总觉得,晴姐姐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般,在指引着我。”
“而秀秀你原身与晴姐姐模样相同,你会不会是晴姐姐的转世,命中注定 就该是我的妻。”
尹仇神情凝重,终是从遥远的回忆中抽离,再看向秀秀时,又是含情脉脉。
少年有力的小臂抱住秀秀,手掌使劲儿压着秀秀屁股,让秀秀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秀秀扭捏着,脸上发烫,“煜哥哥,有人……”
“没人,我能听见。”
“煜哥哥,咱们是在庙里呢。”
秀秀背靠银杏树,前面是紧贴他的尹仇。
“为兄刚刚回忆了不好的事,身子冷,需得暖暖。”
终是在尹仇稀罕够了,才将秀秀放开。
秀秀喘着粗气,她被吻的腿脚发软,靠在大树上缓着劲儿。
尹仇想要靠近,秀秀忙推他,保持距离。
“好了,煜哥哥,我们回家再闹,我还没问完呢。”
尹仇直接坐在大树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让秀秀靠。
秀秀没靠在少年的肩膀,而是直接躺在了少年的腿上,树荫给两人遮了毒辣的太阳。
微风习习,蝉鸣阵阵,少年和少女一起在大树下乘凉的美好画面,被在塔上拜佛求子的万贵妃看了个真切。
少年给女孩拨弄着她脑瓜下的头发,以免压疼腿上的姑娘。
女孩继续问着:“那晴姐姐她是被人害死的还是自杀?”
“姬晚说,晴姐姐是自杀,开始我信,但后来姬晚做的事,我渐渐开始怀疑了。但是当时亲历的人,都被崇帝灭了口,我也查不到实证。”
“姬晚她说,她是被崇帝威胁,去劝晴姐姐交出姬氏传承,晴姐姐不想她为难受伤,但也不想违背族训,所以才将蜡烛推倒,自焚了。”
“她们虽是双生子,但是关系并不亲厚,与智库相关的人都是住在宗族本家核心之处。与智库无关的姬氏族人,还分本家和外家,即使是本家,也不会与长老们或者圣女能够相提并论。”
“晴姐姐从不与我说姬晚的不好,但是我一直很讨厌她。”
秀秀感觉尹仇在说起姬晚的时候像个幼稚的小孩,“煜哥哥为何这般讨厌她?”
“只要晴姐姐的东西,她都会想要染指,就是很讨厌。”
尹仇说这话时,秀秀脑补出了一幅画面,一个小男孩一边保护着一个女孩,另一边还在不厌其烦的打着另一个长相相同的女孩。
秀秀忍不住笑的问道,“所以姬晚也想染指你咯?这也算是宫中觊觎煜哥哥之人吧?”
尹仇很是厌烦的说,“晴姐姐死后,她就成了崇帝的女人,因为那时我还没有当上司礼监的掌印,并不能时常在宫中逗留。”
“后来终是有了碰面的机会,她同我哭诉,并非她所愿,让我念着晴姐姐的情分多帮帮她。”
“那时候我还在东厂,并无今日这般权势,我们联系不多,但是但凡她找到我,我又能帮上的,都会帮一帮。”
“后来我掌权司礼监,她便向我示好,趁我醉酒,摸我身子……”
话到一半,尹仇又看了看秀秀,见秀秀没什么变化,还一脸吃瓜的眼神儿鼓励他接着说。
尹仇挠了挠鼻尖继续说,“她打扮成晴姐姐的衣着,套我话,知道了我在练的那个功法,也知道了我的命门穴位……”
尹仇没再说,秀秀却是没听够,“怎么不说了,听得正起劲儿呢,接着说呀。”
尹仇有些不开心,“秀秀听我被人摸,怎么不吃醋?”
秀秀笑,“你那么讨厌她,我为何要吃醋?你快说嘛,后面你们发生什么了没?”
尹仇对秀秀不吃醋,还一整个看戏听乐的态度非常不满,但也仍是如实回答:“她想向我献身,让我帮她想办法找男人借种生子。”
“顶着晴姐姐的脸,却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事,当时我替晴姐姐教训了她,但是从那以后,她就开始不正常了。”
秀秀睁圆了鹿眼,“怎么个不正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