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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不知道这是他们在海上的第几天了,前世也没怎么坐过船,这一世竟晕船晕得厉害,或许秀秀的身子还是太弱。

秀秀记得最后德先生给她穿了衣服,等再有意识就是在那佛像里了。

她听到了尹仇审问的声音,也听到了秦朝气尹仇的那些话。

她好希望自己能说话,她就在佛像里啊。

后来佛像被人推开,她能从下面看到光亮的缝隙,可是她没有力气。

外面的人知道她在里面,却没有继续救她,之后她就听到男女交欢的声音。

那男人的声音很是动情,叫那女子“姝儿”,可叫“姝儿”的女子回应的并不享受。

两人走后,秀秀恢复了些力气,尝试从佛像里面出来。

可是佛像太沉,她也就在那女子开的缝隙基础上,挪了几寸。

最后终于来人了,把她拉了出来,她欣喜的看去,可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几个壮汉。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船上了。

这船很大,船员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船上有好几个舱房,也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孩。

他们说,那守宫砂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才会点,再加上她穿的好,生的也好,所以她被关在了上等的舱房里。

每晚秀秀都能听到从其他舱房里传出女孩子哭叫求饶的声音,这也搞得秀秀噩梦连连。

梦里的她很小,也在听到有人求饶,但是求饶的人最后还是死了。

就因为她发出了声音,梦里的她很自责,那沉重的窒息感直至她醒来都不能散去。

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她总感觉她发出过微弱的声音。

但是醒来以后,她尝试了几次,还是不能说话。

和她关在一起的三个女孩说,这些船员会挑那些看起来还行,但不是处子之身的女孩,这样既不会让客人的货物受损,又能让他们尽兴。

她们说这些女孩被人糟蹋了一次,这一路上都不会安生了。

秀秀她们四个想来是要被高价卖出的,所以不会有人碰她们。

她们说船主是东丘国的外商,从海上走多半是为了躲避关口检查,像他们这样的营生上上下下应该都是有关系网的,想逃难如登天。

又过了几天,他们从海上入了南屿国境内,停靠在了一个叫崇源的码头。

他们下了船,秀秀才知道,原来船上不止有女孩,还有少数的男孩。

他们被关在一个大屋子里,按个头、样貌、性别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等待着被客人挑选。

那些客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有贵妇模样的妇人、还有年岁很大的老头、还有带着小厮的管家、看起来贵气的少爷。

那些男孩很是抢手,很快就被卖光了。

秀秀和同屋的一个叫杨盼儿的女孩被卖到了同一家妓院。

秀秀唯一庆幸的是,这妓院在京城的地界。

买她们的这个妓院叫暗香楼,选中她们的贵妇是暗香楼的老鸨,她让她们叫她香姑。

香姑看秀秀哑,但是资质尚可,还会写字,就让她做了服侍姑娘们的丫头。

而杨盼儿,因为年纪比秀秀大,发育的也好,被香姑直接给了牌子。

那盼儿听老鸨说完,眼泪流个不停。

秀秀庆幸自己的小胸脯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可是之前吃了那么些天厨娘的猪蹄,还是涨了些许。

后来秀秀才知道,给牌子意味着就可以挂牌接客了。

他们暗香楼的女子分三个等级。

第一种是清倌,一般参与青楼选美,能上花榜的只卖艺不卖身,她们只要弹个小曲或者陪客人吟诗作赋,就能给妈妈赚银子。

而这些客人掏钱不仅是为博美人一笑,也能显示自己的面子,展示自己的财力。

第二种是上不了花榜的红倌,既卖艺也卖身,她们在暗香楼里占大多数,香姑就会给她们发不同的牌子以示身价。

因为盼儿家里穷,只是在富户里当了侍女,又犯了错,被那家富户退回了家。

而盼儿家里本就女儿多,为了养弟弟,背着盼儿将盼儿给卖了。

盼儿生的也漂亮,但是没有才艺,所以盼儿得的是铜牌子,是身价最低的红倌。

但秀秀的等级更低,也是妓院里的第三等——丫头。

丫头一般很小就被卖到了青楼,不仅要帮忙打杂,还要给姐姐们端茶倒水,若是接客的红倌不够,也会被老鸨安排顶替接客。

秀秀被安排给了花榜上的“花吟”,即花榜第二名做丫头。

这花吟名叫柳如眉,也是擅长诗词歌赋,因为秀秀认字,所以香姑便这么搭配了。

这老鸨不止买了她们两个,还买了东丘国那边的女子。

东丘国的女子很是貌美,看着就有异域风情,老鸨说是给楼里新添的舞姬。

他们乘坐马车进了京城,香姑还带着他们去了京城的衙门。

从衙门出来后,香姑就警告她和盼儿,不要有逃跑的心思,否则逃到天涯海角,官府都会帮忙抓人。

香姑还告诉她们,只要她们乖乖听话,好好学艺,有朝一日能上花榜,到时候想不想接客全凭自己心意,银子也是要多少有多少。

盼儿听到香姑说这话后,面上愁容有所缓和。

暗香楼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和第一大的妓院红杏楼只隔了百米。

这两家青楼规模建制就像复制粘贴一般,都是四层。

柳如眉住在三层,给秀秀安排在了她房间的另一个隔间里,方便随时侍奉。

秀秀和杨盼儿被其他丫头服侍着沐浴梳洗后,便被柳如眉带去了雅间。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贵客已至。

其实按照秀秀和盼儿的等级,是轮不到她们来跟着柳如眉招呼客人的。

可是这两日客人意外的多,好在两个新人还未被人开苞,即使伺候不周,有些客人也会觉得新鲜,不会被迁怒,反而赏的更多。

秀秀见坐在主位的是个极其阴柔的男子,脸上也化了像尹仇那样的妆面,但是粉感有些厚重,动作神态也更女气。

客位是同样装扮的四个男子,四人皆是席地而坐。

主位的那位则是侧躺在席子上,一手支着脑袋,旁边已有三个红倌侍奉在侧。

一个喂水果,一个扇着扇子,还有一个在给他捏腿。

另外四位,就没有主位这般排场,一人身侧只有一个红倌。

隔着老远,秀秀就闻到这股太监味儿了。

柳如眉开始抚琴,秀秀和盼儿则是站在中间等着主位客人的吩咐。

中间那人让秀秀和盼儿抬起头又转了一圈,打量了一番。

而后正坐起来,招呼两人近身。

这人两手分别搭着秀秀和盼儿的肩膀,对着盼儿闻了闻,又捏了捏秀秀的耳垂。

这人身上香粉味儿很重,熏得秀秀打了两个喷嚏。

柳如眉的琴声有迟滞,却是没停,眼睛一直瞄着秀秀这边。

那男人被秀秀的喷嚏打到,很是不悦。

秀秀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那男子。

那男人说:“还真是个雏儿,没有规矩,去门边站着。”

秀秀暗暗松气。

男人按住盼儿的手,盼儿忍住想收手的动作,那人满意点评着:“这个雏儿还算规矩。”

这人之后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了,盼儿脸憋得通红。

接下来就是席下四人的官场奉迎。

“恭喜花厂公,不日就要到东厂上任了。”

“不错,花提督,日后若有需要咱们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提督大人,您放心,司礼监这头有啥事儿我们随时跟您通气儿。”

“花哥,我还想跟您干,那边要是有适合咱哥几个的,叫着我们。”

这花公公喜形于色,但嘴上仍然说:“你们几个油尖嘴滑的,把溜须主子的功夫放我身上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也就是个兼任东厂提督,近日先以那边为主,待东厂事情稳定稳定,自然就回来了。”

“若是那边需要人手,必然也忘不了你们几个小子。”

花公公身子一倒,侧躺在了盼儿腿上,盼儿脸红的滴血,大气也不敢多喘。

四人位中的左一道:“哥,您说您这次的提拔,得给那人气坏了吧?”

花公公不屑一笑:“恰恰相反,这次我能接任东厂,刚好在这人回京后,我正怀疑就是他给皇上出的主意。”

右二有些不解:“这是为何?他为何要把东厂的位子推给自己对家?怎么不推给自己人?”

右二说完感觉自己用词不妥,嘿嘿一笑:“花哥,莫怪莫怪,口快了……”

花公公已是习以为常:“陈小六,你可管管你这嘴吧,没个把门的,以后早晚坏你这嘴上。”

陈小六嬉皮笑脸,自己拍着嘴巴:“花哥教训的是,这就掌嘴。”

花公公翻了个白眼:“行了,都是自家兄弟,还跟我整这有的没的。”

“咱家也不知道这尹仇脑子里在想什么,听闻他这次回来,元气大伤,不止向皇上推荐我接任东厂,还想把西厂和司礼监的职位退了,他这是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了。”

席下四人皆是诧异的看着花公公,安静等待着花公公的下文。

花公公又是压低声音说:“据说回来,还是让他那几个手下强带回来的。”

“同皇上说的冠冕堂皇,说是那个迷药案没查妥,于心不安,还要回去再查。”

“皇上没让,他便要尥蹶子什么都不管了。”

“皇上只好准他放了长假,说是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他便一直这样称病不上朝了。”

席下左一问:“花哥,我一直不懂,皇上怎么就这么看重他?”

左二问:“是啊,那秦朝,好歹是个三品的,他说给整死就给整死了?先斩后奏,皇上竟还不追究?”

右一附和道:“宫里现在人心惶惶吧?听说秦朝之前的那些义子干孙都给下狱了?连那对食大宫女都没放过。”

花公公神色有些难看:“谁让他在皇上最看重那位身边当过差,皇后崩逝后,也就留下他了。”

“皇后的事儿谁敢在皇上面前提?除了他。”

“之前万贵妃生辰,皇上想大办,尹仇那简单提了一句‘皇后喜节俭’,不止生辰宴草草了事,还让万贵妃几天没能侍寝。”

听完此言,有人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变化这么大?”

右一道:“我在西厂听闻,说是为情所困。”

左一道:“咦,真假?铁树开花了?他这嗜杀成性的还能为情所困?”

左二道:“你这消息太闭塞,我都听说了,一直有人往他那府上送女子,还都是年纪不大的。”

花公公也点头说:“所以人给咱提了职,咱这不也得来寻摸个回礼,给人送过去,据说送进去的人都没再出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左二:“说明什么?说明确实为情所困?”

右一:“说明这些姑娘不是死了就是让他养起来了?”

左一:“说明他喜欢女的,还是年纪不大的。”

右二:“说明咱送的他也能收,不然就是不给花哥面子。”

花公公笑斥:“你们几个滑头,意味着他有软处了。”

花公公没再说话,一脸的高深莫测,不知在想着什么。

之后就是几人的闲言碎语,秀秀就好像被他们遗忘了一般,可怜盼儿被那花公公好一顿揉捏。

花公公也是喜不自胜,喝的有些大了,问盼儿道:“盼儿,若是咱家将你送给我们刚说那人,你可愿意?”

盼儿趴在地上磕头:“求大人饶命,盼儿不想死。”

花公公许是心情好,并未因盼儿的拒绝不悦:“给你两个选择,跟我,或者跟他。”

盼儿没有犹豫,直接道:“我选您。”

花公公哈哈大笑,直接当着这些人的面给盼儿的衣服脱了,盼儿穿着肚兜被花公公抱在怀里,身子还在发抖。

花公公挑起盼儿的下巴说:“自己选的路,多苦,都得受着,你的身咱家给你赎了。”说完又在盼儿的肩膀上狠咬了一口。

柳如眉的琴音一直流畅。

花公公这时才想起秀秀,让秀秀近身,问道:“听说你是个哑巴?”

秀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