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机舱门拉开一道缝,秦康身子一闪钻了出去,随即迅速将门合上。
绕着趴地上的直升机走,看过上下左右的犄角旮旯,秦康回到舷窗前,对着里头的丈人摆了个oK的手势。
留下的虫子就两只。
不过看损坏情况,直升机怕是没那么容易再飞起来了。
秦康和赵云航一前一后,把还在昏迷中的飞行员抬到了机舱外面空地上放下。
接到秦康递来的眼色,赵云航唰一下摘掉了飞行员头上的隔音耳罩。
嗡的一声,一只粉色虫子从耳道里钻出,扑扇着翅膀笔直飞向天空。
要逃走当然没那么容易,虫子又一次到了秦康手里。
此刻他抓着那玩意儿,当作了麦克风:“石仲元,我知道你看得到听得到。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给你一晚上时间准备,把人手都叫上,明天一早我来取你性命!”
说完,秦康指间也没用力,那只小虫却化为了稀碎粉末,掉落在地上。
赵云航颇为不解:“小秦,这可不是高中生约架,你这提前通知让他做准备的操作,我看不懂啊!”
秦康朝着丈人一笑:“我故意的。这次和以往不同,石仲元明明白白知道他的暗杀行动失败,也料得到我们一定会报复,所以就没什么好隐藏的。索性摊开了说,让他那伙人都聚在一块,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赵云航急道:“可是那石仲元毕竟也是省内四强,能力又古怪,芜锡还是他的地盘,也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少人,就凭我们两个打上门去是不是托大了些?”
秦康却摇了摇头:“爸爸你说错了,不是我俩,就是我一个。”
“你说啥?”那一瞬,赵云航觉得自己耳朵也出了毛病。
“我说,灭了石仲元和他手下的臭鱼烂虾,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这下赵云航又怀疑起女婿是不是坠机时候摔傻了。
秦康也没多解释,只是将头朝着直升机方向一摆:“爸爸你总得留下照顾小兰吧!”
赵云航顺着指向瞥过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把飞行员叫醒,查看了一通设备,果然需要大修。
几人又回到了机舱里头,有个封闭空间总比待外头喝西北风强。
如果忽略掉脑袋上撞出的淤伤,赵紫兰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别是脑震荡了吧?
换了以前,这都不是个事,让黄志宇治疗下就行了。可现在黄志宇自己都凉了……
“我们就留在机舱里吗?”赵云航问道。
秦康点了点头:“这里毕竟是人家地盘,说不准哪里就有石仲元的眼线。与其人生地不熟找地方落脚,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周边地形开阔,有动静还能及早发现。”
赵云航没吭声,又看了眼宝贝女儿,忧心忡忡。
忽然,他别过脑袋,惊声道:“你说,石仲元会不会今天就摸过来偷袭?”
秦康脸色不改:“爸爸,你没和石仲元交过手吧?”
“没啊!”
“我也没有。所以,如果我是他,今天就一定会先派人过来试探,摸清我们的老底。”
赵云航霍然站起:“那这样,我和你轮班值守,做好警戒。”
秦康也站了起来,脸上却挂着笑:“警戒当然要有,却不必那么麻烦。刚才我问过飞行员了,雷达还是可以正常工作的,有人员接近就会触发报警。”
直升机上还备了点吃的,数量不多,凑活两天还没太大问题。几人对付一口,把雷达报警声调至最大,便合衣睡去。
一下午都平安无事,秦康翻了个身,看了眼手表,早已过了他说好的回家时间。
面露一丝苦笑,他又合上眼睛,只是不知家里那位此刻更多是担心还是埋怨。
迷迷糊糊中,雷达上连续响起嘟嘟嘟的尖锐报警音。
秦康一骨碌爬了起来,比赵云航更先一步赶到雷达屏幕前。
东北方向上,闪亮着两个挨近的光点。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秦康握着望远镜,眺望远方的地平线,还什么也看不见。
这很正常,雷达探测距离更远,此时目标仍在数公里之外。
只是这么一来,就不再能睡觉了。
两个光点结伴向着圆心不断逼近,在差不多离开一公里的地方分叉成了个Y形,从两路包抄过来。
这时在望远镜里也捕捉到了目标的身影,来的是一个女人,还有一头骆驼。
看过来人,赵云航摇了摇头,这两个他都没见过,应该是新入伙的。
两位不速之客不约而同在距离直升机大约四百米开外停下了脚步。
暮色中,他们的身影在视野中逐渐变得模糊,与越发浓稠的黑暗混成一片。
那个女人从背上取下了一张弓,搭上箭,却蓄而不发。
反倒是骆驼做了个很奇怪的举动。
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只大号保温杯,随后将里头的液体倒在了脚前的冰面上。
秦康虽然还不清楚骆驼的能力,但很确定他一定不是专程跑一趟来闹着玩的。
他心里默念着要找出潜在的威胁,随即发动了预测吉凶异能。
冰面上多了一条红线,正笔直地向着直升机进发。
放下望远镜,秦康朝前方一指:“来了!”
赵云航踏上一步,守在机舱移门边,严阵以待。
秦康从后插上,抓住了门把手:“对方的能力看着像是控水,我觉得靠门是拦不住的,不如到外面。”
他一把拉开移门,凛冽寒风瞬间倒灌。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室外作战对我们更有利!”
依次下了飞机,秦康和赵云航分向左右拉开一定间距。
紧贴冰面潜行的红线即将抵达。
这时,远处又接连传来两道破空之声。
是那个弓箭手!两支通体漆黑的箭矢在暗色掩护下,正朝着秦康和赵云航迅速逼近。
秦康没有去管那射来的羽箭,径直迎着红线飞奔上前。
拉近了距离,他也就看得更清楚,那一滩奔流的液体已经像条眼镜蛇一样昂起了头。
前冲几步,秦康手持丝瓜棒往前探去,直击眼镜蛇的七寸。
棒子毫无阻力地插进了液体。
秦康后手扯住棒子当即撤回。
看着棒头上沾到那点无色无味的液滴,秦康嘴角微微勾起,没错,这就是水!
那就可以按原计划陪他玩玩了。
承受了一波无效攻击,水的速度也没慢上半拍,已来到秦康身前,跟着由曲变直,如同高压水枪喷射般照着秦康眼睛疾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