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个担纲战斗任务的异能者同伴说了钴北经历的始末由来,在大方向上大家的意见倒是一致得很。
打鬼子从来不需要动员。
“我们今天晚上过去吗?”聂傲冰问道。
秦康摆了摆手:“也不用这么急吧。他们已经元气大伤,收拾掉是早晚的事。可那里毕竟是人家地盘,而且也不清楚鬼子们除了异能者之外的实力。没有十足把握,我不想搞什么夜袭。”
喻子龙点了点头:“我也不赞成今晚就行动。白天闹了这么一出,到晚上鬼子肯定会严防死守。倒不如晾他两天,等他们自己疲了,我们再杀上门去。”
秦康又看向了同桌的侯奕泽,目光颇为暧昧:“我们华夏人和小日子是有宿怨的,你怎么也答应得那么爽快?”
他嬉皮笑脸回应道:“我听说猴子曾经统一过那里,就想着到我这能不能再来一次。万事开头难,先从这几个家伙开始吧。”
秦康轻轻勾起嘴角,也不去管他是真这么想还是说笑话,话题就此放过。
既然意见已经统一,那也没太多可讨论的,散了会让各自回去准备、休整。
移步走出房间,到门口时秦康和谢澜挨在了一块,正看到他拿出张纸巾在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
“房间里很热吗?”秦康随口提了一嘴。
“没……我没事。”谢澜的脸色比起平时更苍白了些。
这句答非所问,反倒引起了秦康的注意。
回想起来,他虽然平时话也不多,可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在会上一言不发。
秦康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坏笑了起来:“没事就好!”
随着话音,他挥起一条胳膊重重拍在了谢澜的上臂。
挨了这么下,谢澜扑通一声坐倒在了地板上。
秦康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确定自己的力度还在男人间玩笑打闹的正常程度以内。
所以,有问题的是谢澜。
秦康蹲下身,和倚在门框上的谢澜眼对眼。
“你知道的,我想看的都能看到。所以,还是你自己来说说吧,怎么回事?”
谢澜的眼底有些发红,汗水从额头滑落,说话也比平时少了些气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让我说什么?”
秦康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难道是病了?”
这倒真是新鲜事。
自从有了异能之后,秦康就觉得自己壮实得简直不像话,就算疯上一整晚,隔天睡一觉就好,更没了什么头疼脑热。
手心感觉不到异常的温度,可眼前的谢澜又明显不正常,在秦康的坚持下,还是把他架到了曹明中的诊所里。
走在路上,秦康都能感觉到他在打着冷颤。
一番望闻问切,曹明中脸色上浮起了几分阴云。
他把秦康单独拉到了房间一角。
“小谢,他平时有没有什么不良爱好?”
“喜欢装酷算不算?”
“说正经的。”
秦康歪着脑袋,回想了半天:“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可能要问问陆晴雪了。不是,这和他的病有什么关系呢?”
隔远了望过谢澜同样狐疑的目光,曹明中勾着肩膀把秦康拉近到窗边:“我以前跟文若愚那会儿,很多病人都是有钱的金主。你知道的,有钱人里,尤其是败家子富二代,往往玩得很疯……”
秦康打断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急啊!这就来了。”曹明中又往后回望了一眼,“我们收治过吸毒的病人,用中医方子帮着戒毒瘾。我看小谢这症状,就跟那些瘾君子犯起瘾来没两样了。而且……看着还挺严重。”
秦康又一次走了回来,拉过张椅子在谢澜跟前坐下:“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不管大事小事,你都回忆一下。”
“也没什么大事……”
“那就还是有事发生过咯?”
谢澜闭上眼睛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中秋节那天,我带着小雪,还有……还有她妈妈到外面玩了一天,我们到下午就回来了。”
“你们外出的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们也没走太远,是去的闵行,韩民街那一片。要说有什么事情,也就是遇上了一伙流氓。”
“没有异能者吗?”
“没有,就是一伙普通人,拿着两杆破枪就横行霸道的。”
“然后呢?”
“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我把他们都杀了呀。”
秦康托起下巴陷入沉思,这和末世里的各种经历相比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以谢澜的实力,解决掉几个普通的恶棍根本不至于受伤。
又问了几句,秦康忽地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他们带着枪,那你到底中枪了没有?”
“这是有的,”谢澜老实承认,“但你也知道,我被打中两枪又没什么。”
保险起见,秦康还是查看了谢澜的记忆。这家伙,为了护住老婆和丈母娘,都快被打成筛子了。
可是到了下一幕,他确实也手起刀落,把那一伙人都杀完了。
难道问题出在那些子弹上吗?
“找你麻烦的人,有没有自报过家门?”
“好像有……”谢澜又一次闭起了眼睛。
“对了!”他唰地把眼睛睁开,“他们提了一嘴,说还是韩民街的妹子质量高,比辛庄强。”
秦康举头望向天花板,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下算是把线索都给连起来了。
接着,秦康把他的猜想都和谢澜说了一遍。
看着对面越发凝重的表情,秦康拍了拍他的肩:“事情我会去搞清楚的,这段时间你就先什么都别做了,安心待在这里戒毒。”
谢澜嗫喏道:“我没事……我……”
“对!你不会有事的,只是病了而已。曹明中!”
听到秦康的吆喝,在一旁久候的郎中赶紧跑了过来。
“我把人就交给你了,按你的路数去帮他调理,需要什么跟我说。”
曹明中脸上挂起职业笑容:“放心吧。我处理过这样的病例,有经验。只是他中毒有点深,想调理好需要一段时间。”
秦康凑近到他耳边:“对付他,绑起来也没用。不行就下点迷药吧,这是为他好,他会理解的。”
出了诊所,秦康远眺着东方的地平线,喃喃自语:“我都没来找你们,你们倒先惹上我了。也好,抗日前先扫个毒,热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