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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康进去的时间比预想中的要长,赵铭宇等得好生无聊。他也曾想过去瞧瞧,可隔着一条马路都能听见那楼里乒铃乓啷的动静,又让他心生怯意。

直到秦康终于打开门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他穿过马路走了过来,看起来安然无恙但不知怎地脸色却很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赵铭宇的肩,示意可以走了。

赵铭宇爬上后座时,看到从那酒楼大门里又闪出好几个女人,倚着门框探头探脑,不由生了好奇:“她们都是你同学吗?”

秦康发动了摩托,车速很快,转眼间就把那不堪的一切都甩在了后面。

“我不知道她们是谁。但她们自由了。”

赵铭宇觉得这里头有点故事:“你救了她们?”

“我已经忘记了,你还琢磨呢?有这闲工夫帮我看着点路,别走偏了。”

“你还没跟我说去哪呢。”

“是吗?回家!”

晚上的例行通话,关于灵修会,聂傲冰也没有更多的情报可以提供。这办事效率对于三哥纯属正常,秦康也更能够理解为什么在他们那儿一条路能修二十年了。

“那个,你之前问我的光辉圣战,我查过资料了。”

聂傲冰的话有些吞吞吐吐,这反而让秦康对这个组织更有了兴趣。

“这个组织于七年前创立于南越,首领叫阮文浩,总部在胡志民市,之后也一直在东南亚一带活动。”

“知道这个组织的活动内容和诉求吗?”

“我们和南越两地协同办案的经历不多,合作也少。相关资料很多都不全,只在一份内部文件中提到有线索表明该组织和一年前发生在南越的一起爆炸案有关。”

“那关于这起爆炸案,调查局的数据库里能查到资料吗?”

“案件具体是南越当地的调查局办理的。到我们这只是一则简讯,提到爆炸发生在当地的一家进化动物专属的幼儿园。”

秦康倒吸一口凉气,这妥妥的就是恐怖组织啊。

“还有就是,组织全员都由人族构成。”

聂傲冰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几点之间的关联。

“恭喜你呀,聂探员。”秦康笑着对电话那头说,“你又要立功了。”

“事情还没弄清楚,也不好下结论。”聂傲冰还是比较谨慎,“虽然,这确实和奥运花园的案子很像。不过他们不是在南越吗?”

秦康知道这是在套自己话,可有些事情没必要都告诉她。

“关于这个,你只要知道一点,我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问题。”

“好吧!我可以把这作为一个侦查方向。”

“要是有了眉目,除了跟我说,也想办法把这消息透露给灵修会。”

事情办完,秦康又回到了55号楼。这次不用赵诗琪开口,他很自觉地把脏衣服脱下交给她,朝浴室走去。

洗去遍体风尘,冲走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往。

当他带着一脸的轻松回到卧室的时候,却又一次敏感地发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

赵诗琪屈膝坐在了床头,没戴眼镜,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前头。从秦康开门到走近,她都没抬过一次头,甚至也没眨过一下眼。

秦康也学她样子,挨近了坐到她身边。

赵诗琪却往另一边挪了挪。

这下就算再笨也能看出大事不妙,可秦康还是没搞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她。想想最近陪她次数也不少啊,今天是连着第二晚,如果把酒店那次也算上……

不算了,女人心海底针,直接问正主还有效率。

他从背后搭上她的肩,却被她一巴掌打开。

“别碰我!”

“怎么了?”

赵诗琪扭过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已经湿润,一滴清泪贴着那粒泪痣滑落。

“你干的好事!”

说完,她把团在手心里的东西朝着秦康的脸扔了过来。

这下居然也触发了子弹时间,慢镜头里让他看得格外真切。

是那束粉色头发。

秦康手一抄把头发接过,脸上堆起笑。

这让赵诗琪更可气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在外面的女人要让我知道,平心而论,我是不是已经够大度了?”

秦康只是笑着,什么也没说。在女人发火时候和她说理就一直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你倒好,收了一个又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惦记着外卖!你倒是说说看,这骚毛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给你的?”

他特意等了几秒钟,待她呼吸稍稍平缓了,开口说道:“这头发是一个女人的。不过她骚不骚,要不要脸,我都不清楚。也可能是生活所迫,这谁也说不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就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儿。”

赵诗琪嗤笑着:“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的保证?”

秦康端正着面容,似乎是为了让眼前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没有必要骗你。做不做是我的事,相不相信是你的事。”

“那这头发是怎么来的?”

秦康想了几秒钟,组织了一下语言。

“上午去的汽配城,见到了一个女人。下午又去见了那女人认识的一个男人。这头发是她落在那里的,我打算明天还给她。”

赵诗琪声音有些哽咽:“你就算是编个故事骗我,也能不能上点心,编个像样一点的。就这?而且……而且你还要去见她!”

“嗯。其实这主意挺蠢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把这头发带回来了。”

赵诗琪伸手抹了把眼泪:“小宇知道吗?”

秦康没有吭声,她就又问了一遍。

“嗳,”他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是男人之间的秘密,不能说。”

这话显然没法让赵诗琪满意,可无论她再怎么问,秦康的嘴巴都很紧。

这时候,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姐!姐夫!你们睡了吗?”

赵诗琪从床头抓过把纸巾,擦了擦眼睛,一骨碌下了床,走半道又回头瞪了眼秦康。

她打开门,赵铭宇像条泥鳅似的就钻了进来。

他看向赵诗琪,笑得很贼:“姐,我有你几句话想和姐夫说说。”

“那你说啊!”

“呃……单独……说说。”

赵诗琪刚压下去的一肚子火又被点着了。

“有什么话是当着我面不能说的?”她目光如炬,来回在弟弟和秦康之间扫射,那要是把机关枪,他俩早就被打成了筛子。

“你们男人,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