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醒来的张医生还迷糊着,又挨了一脚。
他龇牙扶墙站起,扫一眼形势明显不对的现场,声音有些打颤,“取了,运的出去吗?”
“别废话。”五子抬脚踹过去,“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的任务就是盯着医生取肾。
至于运不运的出去,取了再说。
张医生听后,不止声音打颤,身体跟着打摆子。
如果时间能重来,这单子说什么他都不会接。
命比钱可重要的多。
“赶紧的。”五子不耐烦又踹他一脚。
张医生无意识咽下口水,哆哆嗦嗦进门。
范世谙抬脚跟上,枪抵在太阳穴上,“别动,再动我真开枪了。”
“不动。”范世谙抬手呈投降状,放在他们能看到的地方。
轻踢开门,门敞开,恰好在外面人能看到的程度。
小五的目光不自觉跟上张医生手术刀的轨迹。
贴着太阳穴的枪微松。
范世谙趁这个间隙,跟史泰对了眼神。
高举的双手,骤然间落下。
重重往下一劈。
枪离开太阳穴,随之子弹射出。
擦着他的耳垂,射中院墙。
一枪未中,五子再想补一枪。
已经失去了枪械的控制权。
范世谙一手握住枪身,一手卸下弹夹,一气呵成。
五子反应也快,立马弃枪。
膝盖随之而上,直冲范世谙腹部。
他丢了枪,两手跟上,呈防卫状,撞上膝盖,泄了五子的力。
同时抬起膝盖,撞上五子腹部。
痛的他捂住肚子,退了几步后都没缓过来。
胜负立现。
“史泰,交给你了。”范世谙只来得及叮嘱几个字,撞进门里。
手术刀不偏不倚划开孙小谷肾脏所在位置。
“弃刀投降,你还能少判两年。”
张医生的刀本就不稳,听到这一声大吼,更是握也握不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孙小谷被割开的位置,血流不止。
“缝合上。”范世谙看一眼,踢开手术刀。
等伤口缝合完成,张医生给孙小谷套上衣服。
范世谙踢过去皮带,“自己重新戴上。”
左右护法,连同张医生,被捆一道,丢在猪圈里。
“别想着跑回去通风报信。”史泰指洞口已经半塌的地道,“怎么死可要想清楚。”
被看穿心思的左右护法,忿忿地瞪他们,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老大。”史泰转身,站范世谙身边,轻声问,“人怎么还没到?”
“到了,我让他们埋伏在林子里。”
“林子里?”史泰踮脚往外看,黑漆漆一片,“直接进来把人押走不就完了吗?”
“等人。”范世谙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憨憨的脑子怎么就不能转下弯。
刚才左右护法劣势下,还要坚持取肾。
怎么可能不安排后手?
史泰被瞪,不自在地摸鼻子,又被嫌弃了。
不过,退不是他的态度,“等谁来?还有了不得的人。”
“嘘...”范世谙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拉他一把,隐在猪圈旁。
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来到院门口,不再前进。
“砰...”小院门被一脚踢开,“东西好了没?别耽误时间。”
来人说的是夏国话,可语气生硬,听着像是刚学没多久。
“人呢?”来人探头看一眼。
小院空空荡荡,只有一间房子灯火通明。
“咚...”猪圈里传出撞击声。
来人抽出枪,警觉地挪步往前走,“谁,出来。”
“你爷爷。”悄悄绕到他身后的史泰,掐住他脖子。
来人食指按下扳机。
还没完全扣下,弹夹已经被卸下。
同时,枪也被夺走。
范世谙举枪,朝天开了一枪。
守在车里,随时准备出发的人,闻声而动,刚下车,就被埋伏在一旁的特警按倒。
“范队,抓到了。”蒙头蒙脸,几乎跟黑暗融为一体的特警,探进来一个脑袋,“接下去怎么安排?”
“都带回去。”说话的同时,他掏出手机,跟杨万里汇报这里的事。
另一边,补给站里,小林哥正焦灼地等消息。
已经超过预定时间两分钟,还没有动静。
他再一眼表,站起。
坐立不安的两夫妻也跟着站起,“老板,您这是要走了?”
眼神雀跃,却又不敢太表露。
小林哥顾不上理会他人情绪,打了个电话。
还没挂断,神情巨变,“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