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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蛇身紧紧接触,体温流逝速度快过回温速度,郁眠只觉得四肢已经冷麻地感觉不到,她唇色发紫,打着寒颤,看着面前像是雕塑一样盯着自己的蛇头。

纵是生死难料。

这样好的天气,也不算亏了……

“屑…屑女…人,再…再也,不和你玩了…”郁眠秉持着,死前也要嘴硬一番的优良传统,愤愤道。

随着她体内最后一点灵力耗光,她感觉自己的体温越来越低,身子越来越重,心跳也从奋力拼搏到逐渐减缓。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称呼,巨蛇眸子逐渐有了神光,那冷如寒冰的蛇身顿时如同解开的绳索,将郁眠那快要休克的身子用尾巴卷起,放到了一边。

一贯柔媚清冽的声音适才响起,“眠儿莫不是又在“恭维”为师…”

“…且不知,是想与为师玩些什么?”她似是刚刚苏醒,嗓音还带了一丝沙哑,听得耳痒。

升卿自然知晓这“屑女人”非是什么好话,但偏生故意顺着郁眠曾给出的解释去刺她。

尾巴尖在空中直接起咒,点在郁眠心口,将她寒气驱散。

劫后余生,郁眠猛的抱紧自己手臂狂搓,在夏末坠入冰窖的体验,真是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遍了。

冷死我了!

这蛇女人身体内好重的寒气,想必是天寒山带出来的。

“师尊,您没事吧?”

她方仰头望去,看见了恢复成半人半蛇身的升卿,她长发没有一丝束缚,好似千瀑垂落在身前脑后,遮住了部分面庞。

“…没事,不过区区寒气,睡上一觉便好。”升卿说得轻松,语调如常,可发丝下遮挡的面色却冷如冰霜,那双混黑的眼眸上升起几丝猩红,凤眸微狞,阴郁可怖。

她想起了刚刚睡梦中的场景,沉浸在杀戮中不愿意醒来,那张怎么也无法彻底抹除的脸,在指尖下一次次撕成碎屑。

可终究,都是假的。

师尊,等等我,再等等徒儿……

徒儿定会给您送上一场盛大的葬礼。

升卿嘴角勾起略带癫意的冷笑,指尖长爪伸出,寒气在上面凝聚起水雾,顺着光滑的爪尖落下。

郁眠看着满身杀气腾腾的升卿,丝毫不觉得她没事,但是她不敢多话,只是跌坐在地上,慢慢恢复体温。

温度上升,体表的冰晶都开始缓慢升华,她的脑门上冒起了一阵白烟。

活像一个小烟囱。

升卿看着地上那一团小热云,想起了梦魇里抱在自己大腿上挂着的小暖件,先是惧怕地喊师尊,再是哭喊着阻止她的动作,最后红着眼气呼呼骂她“屑女人”,看起来好不可怜。

正是如此,成功让自己止住一瞬杀心。

屑女人,是蝎女人的意思吗?

呵,蝎子可没有她毒,真没眼光……

升卿将指爪收起,挥手间,整个泉池的冰霜尽数碎解消失,池水活涌。

感知了一番体内寒气还剩一部分,升卿忍住了将那团小热气抱进怀里的冲动,尾巴一拎,将郁眠如同包裹丢出了泉池范围内。

眼不见为净。

而被丢出来的郁眠一脸懵,她是被利用完就丢了?

感受着被太阳晒的发烫的地面,她爬起来拍拍屁股,甩了下长发。

算了,不和疯蛇一般计较。

啊q胜利法。

她再度挥舞鹤羽,白鹤终于飞到。

“大白,刚刚你怎么没来?”郁眠好奇问道,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这可是一只修炼天赋甚高的灵鹤,许是正处在修炼关键时刻。

白鹤听见控诉,恨不得张嘴开口,刚刚玉浮山的禁制启动,若是不知死活再飞,怕不是要被绞杀了。

它扑腾着翅膀想要表达意思,郁眠瞧着点点头表示:“没事,你自有忙的时候,可以理解。”

鹤恼,踏地而舞。

见它生气,郁眠将怀里一袋子专门给它准备的灵果掏出来,铺在地上,“别生气了,来吃点果子。”

见她稚纯无知,白鹤轻甩了一下脑袋,不愿和这家伙一般计较。

毕竟她身上带着玉浮山令,是除却山主外,对这大阵掌控的第一人,感知不到那危险异常的禁制很是正常。

碍于那一堆果子,它过去低头衔吃起来,身旁郁眠从乾坤袋里取出绘制好的符箓塞进木盒里给苗俊寄去。

这些是日常所售的部分,零散小几十张,也算的是炼气弟子一笔不错的收入了。

白鹤吃完,她拍拍鹤脖,和它挥手告别。

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怕不是自己前脚刚出山门,后脚灵芙师姐就找上自己,把自己抓去修炼了。

她画符都要画吐了,今日天气这么好,她决定剩下半天用来学习阵法,昨日一役,她发现阵法在越级战斗中是真的好用。

因为阵法强度虽然和布阵者有关,但本身布阵所需之物便是灵物,相比之下,可以节省更多灵力。

且一对多中,阵法可以群控。

简直是居家必备技能!

日后身上揣上几个阵盘,遇见危险一丢,那安全感简直杠杠的。

在清和殿前的大院子里尝试布置了一下午,看着面前的千丝阵,郁眠轻点了点头。

从自己发尾一薅,拉扯下一根青丝,估摸着顺风的方向,指尖一放。

青丝随风飘起,来到阵法之间,瞬间化作数段悄无声息落在地上,而千丝不显。

这是用于和陷阱搭配使用的千丝阵,相对比较简单,只是需要提前在场地布置,实战性能不强。

但是……很适合狩猎。

郁眠决定翻身农奴把歌唱,去玉浮山尝试打点猎物,不然除了中午一顿,日日吃蔬菜,她感觉自己都要吃成一颗白菜了。

人生唯有碳水与肉不可辜负。

用发丝试完之后,郁眠捡了块石头一试,她用的不过是普通韧蛛的蛛丝,石头碰上之后,便死死缠住石块,在表层挂下浅浅一丝石粉下来。

最后,上树枝一测,锋利度和韧性恰好可以隔断手腕粗的松木,对待有些灵力的兽类,破防没有问题。

“可以!成功了!”我简直是个天才!

她握拳自我打气,却下意识一松掌,露出指掌上数道被蛛丝割伤的细小伤口,正在渗出一丝丝血腥。

嘶……痛痛痛!

流汗了,更痛了。

她猛甩了甩,被一只冰凉的柔荑捏住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