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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夫妻在内室一通闹腾,凌花少扒着门缝看大戏,一边偷看还一边点评。

“哎玛呀……打起来了。”

“不对,是我兄弟挨打了,弟媳妇儿……这武力值,够劲儿啊!”

“哎呦呦,真熊,还武状元呢?以后出门,可别说是我凌宸的兄弟,丢不起那个人呢!”

“这又咋地啦?挨打是啥享受吗?新兴起来的,我咋不知道呢?”

“沈大侠贱贱的样子,咱还是第一次见呐!”

“完了,完了,又疯一个!”

“不过……我兄弟好像很舒坦的样儿呢!要不……明日我也找一个暴躁的耍几天,尝尝花拳绣腿殴一顿是啥滋味……但我不能是那个挨打的,实在不行,就找个强壮的……互殴……应该会更好玩儿!”

“哎呀!谁呀?”

凌宸看戏看得正入迷,不防身子被撞歪了一下,怒目回视,却不想又迎来一脸唾沫星子。

“凌少主,虽然您只比我家将军大了两个月,但是,大一天也是大,哥哥弟弟叫着,就该礼数周全些。可不能嘴上面上自称兄长,背地里没忌讳没分寸。您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可曾见过哪个大伯哥趴兄弟媳妇门前贼眉鼠眼的!”

三宝的白胖包子脸,因与主子操心遭罪,瘪肚成了大面饼,少年人的稚气也褪得一干二净。此刻扳正眉眼,像老夫子训学生一样说教,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叫人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将军……让夫人吃点东西吧!”

三宝趁凌宸愣神,对着内室门扬声询问,沈长戈的声音很快传出来:“嗯……进来!”

“让让!”

“哎呦……你还惹我!”

三宝端着托盘腾不出手来,直接用胯骨左撞一下凌宸,右撞一下房门,进屋去了,留下身后的凌花少气愤质问:“小宝子,你可真是欠揍,你是我爹呀?凭什么管着我?跟我俩没大没小的,也没良心。我比你主子对你都好,也没见你向着我一句。”

凌宸对三宝没有多少不满,倒是对沈长戈充满羡慕。

谁家养个下人,能和你出生入死,患难与共啊!就是那恩爱夫妻还都大难临头各自飞呢!

三宝掉到冰窟窿里九死一生,身无分文,奔波千里,求助不成,又独自摸到边城,伴主子风餐露宿,四处逃命。

赤胆忠心,可昭日月。

凌宸心想,有朝一日,沈长戈重新富贵了,他一定跟好兄弟算算人情,不要金银珠宝,就要三宝。

“哎……三宝啊,你家大宝二宝四宝五宝都干啥呢?把他们介绍给我吧!我可比你主子大方得多。”

和凌宸的想法一样,吴岁晚也觉得三宝可爱,真诚,懂事,有眼力见。

“岁晚,吃点东西,我来喂你吃……”

沈长戈端起饭碗就朝跟前凑和,吴岁晚一扭脸,摆出饿死也不屈服的架势,三宝立即拉主子胳膊,劝道:“将军,你这样子多邋遢,夫人怎么吃?你快放下碗,我帮你梳梳头,让夫人看着顺顺眼,也顺顺心。”

“哦……”

沈长戈把饭碗重新放在托盘上,推到了吴岁晚手边。

“岁晚,你自己吃,我不烦你!”

三宝说得对,他的长相让岁晚不顺眼,做出的事让岁晚不顺心,岁晚怎么会高兴,怎么会喜欢他?

沈长戈下了地,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被三宝伺候着梳头刮胡子,但他的眼珠子却是粘在了吴岁晚身上,一瞬不瞬,随着女人的一举一动,一会儿喜一会儿悲。

吴岁晚啃着白面炊饼,吃着炒白菜,也没有觉得不适应。有干的吃干的,没干的喝稀的,再不顺当,也不能和自己的肚肠过不去。

更何况,未轻煦快找来了吧!

凭着小半年时光的相处,吴岁晚不说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九分的肯定。

今日这一出,就是未公公为了报复沈长戈和韩婵布下的局,她吴岁晚只是局中的一颗小棋子。

不过,她这颗小棋子不显眼,在未公公眼里却很珍贵,局散了,是要被捡回去的。

吴岁晚安心等着她夫君,配合着夫君演戏,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她和未公公之间的恩怨,回去慢慢算。

反正,吴岁晚从前是一个不认亲的疯子,现在又是一个被蒙骗的傻子,谁都知道,谁也不会怀疑。

挺不过明天,未轻煦就会想她的。

吴岁晚猜得对,也不对,因为不用到明天过完,只离开几个时辰,未轻煦惦记她就惦记得魂不守舍。

皇城,皇帝陛下寝宫。

“未哥哥,我不想娶那四公主,那是女人吗?我不喜欢……”

小皇帝想起宴席上,东元四公主捧着酒壶一大口一大口猛灌的模样就肝颤。像他这种喜好吟诗作对,追求花前月下的文艺青年,实在受不了像爷们一样的女人。

“你说,那四公主皮肤晒得黑黑的,但眉眼长得也算秀气,杨柳细腰并不蠢笨。但怎的那么不知羞,还那么大的力气,拽着我的胳膊,让我陪她喝酒。简直是,是……不好说,那哪里是什么公主啊?咱们大靖百姓人家的闺女,也没有见到男人,这般生猛的……就算是他们民风开放些,也该读书识字,有男女大防吧!更不论她出身皇家,莫非是?他们知道我啥也不是,随便找个女人来糊弄咱们的……或者是来刺杀我的?明日我可别见她了,那女壮士再趁侍卫不备,掐脖儿捏死了我,我……跟谁说理去啊!我还没活够呢!我只是不想当皇帝,但我还想活着呀!”

小皇帝攥着自己的衣领子,像一个被恶霸欺辱的小媳妇儿,围着未公公转圈儿,能能唧唧。

未轻煦懒洋洋窝在椅子里,喃喃低语:“我也想活着呢!活不上五年,活上三年也行……”

未公公的三魂留在皇宫里听小皇帝抱怨,七魄已然飞到宫外四处寻找吴岁晚去了。

“未哥哥,想想办法呀。趁现在局势尚好,有些事咱俩还能说了算,你想想退路呀!只要能活命,咋地都行啊!”

小皇帝如孩童一般,伏在未公公膝盖上,恳求道:“未哥哥,我只有你了,我母妃自来瞧不起我舅母,时常羞辱难为她,我大表哥都看在眼里。如今,我舅舅只是一坨会喘气的肉,我大表哥执掌高家兵权,也不十分效忠于我,甚至他对高家也没的什么感情,仇怨大着呢!什么高家长孙当家人,他都不看在眼里。若是我代王叔叔给他好处,他当新朝新臣,自立门户,也不会有什么犹豫的……”

未公公轻笑:“呵呵……陛下很聪明嘛!在你皇祖父那里学了很多东西,当个守成之君是没问题的。别总想着逃命,当万岁多好啊!”

小皇帝陪笑:“未哥哥,我能顺利登基,还不是仗着你帮着吗?若不然,不等以后我代王叔叔杀过来。那一年,我齐王叔叔就已经让我见皇祖父去了。”

未轻煦笑笑没有接话,因为他的心思不在此处,再一次飘得老远。

岁晚在何处?有没有害怕?沈长戈会怎么对她?她会不会想起什么?她还愿不愿意回来呢?

“未哥哥,我是个没出息的,不想一辈子困在宫里和一群人精勾心斗角。我代王叔叔不知哪天就攻过来了,我是不会得好的。他们又都知道你我关系亲密,我代王叔叔也不会善待未哥哥。我们可以说是一对难兄难弟,从今以后相依为命。我当皇帝能给未哥哥无上权柄,我就是不当皇帝了,还可以给未哥哥很多财富。只愿未哥哥念我一片真心,再帮我一把,我们一同逃命,到民间享富贵,都得以善终比啥都强。你说对不对?”

“呵呵……”

未轻煦的这一笑,冷飕飕的。

小皇帝一点都不傻,皇权玩不转,求生的脑壳精明得很。他知道代王的实力强劲,自己的皇位坐不稳,也坐不长。

无着落也没主意的时候,他肯屈尊认熊,受未轻煦控制,对一个太监放权松手。何尝不是绑了一个垫背的,外赚一个生还的可能。

至少,“清君侧”的大义,小皇帝已经给他的代王叔叔摆好喽!

“放心吧!我现在也舍不得死呢!”

未轻煦起身,捋了捋被小皇帝扯皱巴的衣角,缓步离去,他等不及了,最好赶在天亮之前,就接岁晚回家。

“公子,夫人被沈长戈劫持到城外二十里处的一个小山村里,没有立即离开。我已经让锦衣卫派人包堵住了所有出路。”

“那个向阳公子没有跟着四公主进宫,而是在入京城之前就分道而行。今日午时,他们一行十几人,以商贾的身份入驻了京城最大的客栈,一整个下午都没歇着,满京城晃荡。而且据探子所报,四公主身边不止一个男宠,向阳公子对另一个男宠十分恭敬。”

向阳公子很得四公主宠信,让他恭敬的人,一定比他的主子高贵,还能是谁呢?

东元使臣来访,不是结亲的,那是来赏江山,探底细,摸深浅的,怎么可能只来了一个公主?

未轻煦回府,在书房里听完小凳子的回禀,没有太多的惊讶。很快着手写了一封书信,信中寥寥一句话。让韩兄朝光去京城二十里的某个小村子看大戏,署名未弟轻煦。

“两刻钟后,再把信送到向阳公子手中,现在备两辆马车,带两个稳妥的婆子,一刻钟后出发,去接岁晚回家。”

“是……”

小凳子接过信,领命而去,未轻煦带着两个大内侍卫,踹开了韩婵的房门。

“啊……”

韩婵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巨响,吓得不轻,从榻上弹起来,抱紧被子大喊:“啊……呀……”

自从落雪以后,韩美人就被遗忘了。

虽然病得糊涂了点,屋子冷了点。一天一顿饭吃的半饱不饿,难受了点。药丸子今天有,明天没有,难熬了一点。

但是,没有人变着花样找麻烦,再有一点,韩美人本就心大。

所以,现今模样虽有几分憔悴,奈何老天爷厚待,底子太好,无论冷眼一瞧,还是细细端详,依然美丽动人。

“婵儿,还好吗?”

未轻煦带着温雅笑意,缓缓走近床榻,韩美人满面青白,缩着脖子往后躲闪,是冷的,是气的,也是怕的。

未疯子又想做什么?

“妹妹别怕!哥哥来……是有一件喜事要告诉妹妹!”

未轻煦的笑容逐渐灿烂,语气温柔至极:“沈妹夫来了,哥哥放婵儿妹妹和他远走高飞,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