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不忍叫醒小姐,但奈何有要事。
她轻声道:“小姐,宋大人有请,说造谣者已经抓住了,请您过去一趟。”
久酥揉眼,惺忪道:“好。”
她简单清洗了一下身子,看着胸前的痕迹,耳尖红了,穿了一件厚实的衣服,才看到桌子上的纸条。
‘三皇子’。
她烧毁纸条。
“阿璟和三皇子要搞事情了?”
不再多想,乘着马车去了刑部。
久酥踏入昏暗的牢狱,闻着血腥味,微微皱眉,她看到了徐才荣的身影,她没去理睬,转身问宋妄。
“造谣者是谁?”
宋妄说出一个人名:“梁晶儿。”
前些日子,好像听管家说起过,梁家的人曾经来过江府,跟婆母说了几句话,倒是把婆母气得够呛。
难道还关于她吗?
宋妄道:“根据王永逸的供词,五天前,梁晶儿找到了王永逸,让他散播你不能生育的谣言,最好是找到陈兆,坐实这一谣言。”
久酥不解:“散播我不能生育的谣言,有什么用?”
这事儿还没有审讯出来,她便跟着宋妄一起去了梁晶儿面前。
梁晶儿看着对面的王永逸,见他满身是伤,想到一会儿自己也要受刑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官走来。
她喊道:“放开我!”
宋妄问:“为何造谣。”
梁晶儿摇头:“我没有造谣。”
见她不承认,宋妄看向一旁的狱卒。
狱卒收到命令,拿着手中的鞭子上前,他吓唬道:“小姑娘,我这鞭子打在身上,可是皮开肉绽啊!放心,疼归疼,我不会让你死的。”
鞭子扬起。
害怕达到顶点。
“啊啊啊啊!我说。”梁晶儿闭上眼睛,大喊道,“只要传出久酥不能生育,江府就会迫于压力,给江公子纳妾!这样我就有机会了!”
闻言,久酥想起来了。
在古代,不能生育的女子,就会被夫家休掉。
“就因为这个?”
梁晶儿缩着身子,害怕地点头:“我不想过苦日子,求您,放我走吧,我只不过散播了一些谣言,又没有杀人。”
久酥淡淡道:“宋大人看着判吧,我尊重律法。”
宋妄双手背在身后,宣读判决。
“梁晶儿为主谋,散播谣言,造成当街伤人的情况,杖二十,徒一年;王永逸为帮凶,是伤人的主犯,影响极其恶劣,杖三十,徒三年。”
一起谣言,却引起了这么大的事情。
王太医磕头,悲痛地恳求道:“王爷,求您救救他吧!臣就这一个儿子啊,他要是在牢里有个好歹,臣也不想活了,臣要是难过喝醉,您可别怪臣会说出什么。”
徐才荣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小声道:“狗东西,你敢威胁本王?”
但,他现在无心什么王永逸了。
眼里心里只有已嫁他人的久酥。
成婚后,她似乎更有韵味了。
久酥路过。
徐才荣咳嗽了好几声,但她都不理睬,径直走出牢狱,欲要撑伞离开,他忙追上,雨水打在身上,他都不在意。
他生气地问:“久酥,你看不见本王吗?”
“是慎王啊,有事吗?”久酥懒得笑了,随便呵呵了几声。
徐才荣双手叉腰,不满道:“你能不能对本王客气点?太子…哦,不,徐祁淮已经不是太子了,本王深受皇上宠爱,再过几日,本王就是太子。”
久酥见他说话像是无头苍蝇,没兴趣听下去。
“所以呢?”
“所以你要好好巴结本王啊。”徐才荣接过话茬,“念在本王跟你是旧相识,今晚戌时,本王在江府后巷等你。”
久酥神秘一笑。
徐才荣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美!真美啊!”
身后,王太医颤颤巍巍走出来,他看出王爷喜欢久酥,他擦干泪水,伤心劝道:“王爷,美色误人啊!求您救救臣的儿子吧!”
“滚一边儿去!”徐才荣把他踹开,伸着胳膊,等着侍卫擦干衣裳,“他当街伤人,被这么多人看到,能活着就不错了,先让他在狱中待一段时间,等本王登基了,就把他放出来。”
王太医立马跪地谢恩。
徐才荣揪住他的衣领,警告道:“再敢威胁本王,小心你全家狗命,我记得你有一个小女儿是吗?明天,把她带去王府。”
“王爷…”王太医心里一紧,那是亡妻留下的女儿,“不能啊。”
可面对王爷,他还是低头屈服了。
“您一定要好好对待小女。”
离开刑部,久酥去了中西医院,本来想看望一下陈兆,毕竟也算因他受伤,但听说他出院了,打听之下,才在盛京郊外,找到一处院子。
院子里,吕氏在说教。
语气带着责备和心疼。
“要不然,我们就回陈家村吧,那儿穷点,但没有这么多的是非,留在这里,不仅你受伤,还会拖累酥酥。”
陈兆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说出完整的话,“留在盛京吧,我想留在盛京。”
吕氏抄起拐杖,打在儿子的身上,她痛心疾首道。
“你这是又迷恋上盛京的繁华,走不动道了?你才走上正路多久,难道你忘记你陪伴许久的妻子,郑柔儿了吗?她可还在陈家村等你,难道你要让她守活寡,独孤终老?”
陈兆叹气,无奈一笑:“娘,您把儿子想的也太坏了…哎,算了,谁让儿子以前坏呢?”
吕氏抹眼泪:“你把话说清楚。”
“柔儿…已经启程了。”陈兆经历了生死,也想通了,“再过几日,她就能到盛京了,靠着在漠北立功的奖赏,我们在盛京也能活下去。”
他笑笑,补充道。
“最主要,你能经常见到久酥了。”
吕氏反应过来,笑道:“你真这么做的?”
陈兆重重应了一声:“当然了,你不信,等过几天,就去城门口,陪我一起去接柔儿,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门外,将母子两人的话尽收耳底。
久酥会心一笑,没再打扰,她撑着伞离开,看着周围因下雨而变得更加娇艳欲滴的花,心情大好。
干娘很高兴吧?
她轻唤:“中琴。”
中琴从屋顶跳下,“小姐,有何吩咐?”
久酥道:“阿璟说,今晚几点回来?”
中琴想了想,道:“戌时七刻。”
久酥嘴角勾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等会儿去告诉江公子,慎王约我戌时二刻,在江府巷后幽会,问他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