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成了林景元的四姨太。
她跟着杏花领的三个丫鬟一起收拾布置着梅花苑,到了中午又跟着她们在厨房吃到了她进林宅里的第一顿饭。
这顿饭她吃得很幸福,她久违地吃到了颗粒饱满散发着米香的大米饭,这让她苦涩的嘴感到香甜美妙。
不止有白米饭,还有菜可以吃,虽然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菜,而且由于夹的人太多,她只夹到了两片菜叶子,但吃在嘴里很香脆,而且她知道绝对不是大白菜,因为她在前夫家冬天时几乎每天都吃的大白菜,那样式味道她很熟悉。
她感觉大饱口福地吃完一碗饭后,还想再吃,从坐着的门槛上起来,去问着坐着小矮凳的杏花,“姐姐,问下在哪里舀啊?我还想吃。”
杏花有点惊,悻悻然笑了下,“四姨太,你可别这么叫我,叫我杏花就好了。”
她露出愉快的神色,“好,杏花,那现在你能告诉我,我去哪里舀饭吗?”
杏花淡淡地,“你不能再吃了,太太规定丫鬟佣人家丁都每顿只能吃一碗饭。”又补充道,“但明天你给太太敬茶请安过后,就是姨太太了,那可以多吃了。”
她有点败兴地,“哦,那好吧。”
“那我想问问我们刚刚吃的那盘菜是什么菜啊,我觉得很好吃。”
杏花边吃边说,“就白菜啊。”
她惊讶,“白菜?怎么会是白菜呢,我以前吃的白菜味道不是这样的。”
杏花有点不屑地,“你以前吃的是水煮没味的吧,这个是沥干后放了芝麻酱,白糖,盐,香油,酱油,蜂蜜搅拌均匀后,洒了黑芝麻白芝麻的,味道就大不同了。”
杏花说的东西,她很多都没听过,但觉得应该都是些好东西,好东西自己自然没听过,赞叹地,“哇,在这里当丫鬟都吃这么好嘛。”
“这都是太太,二姨太吃剩下的,以前吃的还要多些,现在太太开始节省了,要厨房做的菜都少了。”
“那难怪我就只夹到两片菜叶,原来是菜少了。”
杏花吃完站起来,“你就今天而已,明天就是姨太太,可以多吃饭多吃菜了。”
她看见杏花出厨房了,她也跟着出去。
下午的时候,梅花苑就布置完了,是一个很简单只摆立着红蜡烛和床上铺着红被褥红被子的新房。
之后,杏花就带着人走了,留了一个丫鬟给她洗澡梳妆。
她已经有十天没洗过澡了,脱光衣服泡在那浴桶里,感觉整个人都舒爽还暖和。
丫鬟让她把头躺靠在桶边沿上,好给她洗头,她照做了还闭上眼睛。
丫鬟先用梳子沾了水,梳顺着她有些杂乱的头发,给她的头沾了些水,抹上散发着百合味的洗头膏揉搓按摩着。
这让她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笑了几声。
丫鬟没理她,继续那样做着,最后用高凳上铜盆里的清水清洗掉,拿着帕子给她擦干着头发。
她在里面泡着泡着想睡觉了,眼睛皮一搭一搭地,后来不知不觉地就低着头睡着了。
等她被叫醒时,浴桶里的水没有很热了,她一颤地,“怎么了?怎么了?”
丫鬟说,“四姨太,给你洗好了,你的衣服呢?”
“衣服?”她揉了揉眼睛,“我就只那脱下来的那身衣服。”
“那个都放盆里打湿了,你没别的衣服吗?”
“我没有啊,二爷把我买下的时候,我就穿那身,我以为进了宅子里会有人给我发衣服穿的。”
丫鬟犯难地,“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丫鬟闷叹了气,就出去打算问问杏花,杏花听了又去问刘妈,刘妈想了想,就让她俩去耳房把以前从梅花苑收出来三姨太的衣服给去四姨太穿。
杏花和那个丫鬟去翻找出了一箱以往云妮的衣服,两人一起提着箱子去了梅花苑。
燕子穿上了云妮新婚时的那套嫁衣,她因穿着有点紧,而感到脖子,肚子不舒服,时不时地就收下腹,挠挠脖子。
丫鬟给她梳好了头发后,把她扶到床边的中间位置坐着,“我走了,四姨太你就在这等二爷吧。”
“嗯,好啊。”
她不是第一次在新房里等新郎了,且人她也见过了,一点稀奇激动的心都没有。
她因为坐下来,肚子更紧更不舒服了,等丫鬟一出去把门关上后,就马上站起来,还把脖子上纽扣给解下两颗,“这下好受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手捏着衣袖,左扭右扭地看着镜子,笑道,“这嫁衣挺好看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她看了一会儿后,就在房间闲逛着,环顾着房间,房间其实挺空的,除了家具烛台外,也没别的什么摆设。
打开长柜,里面什么都没有,梳妆台那除了有把檀木细齿梳外摆放着,抽屉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衣柜里有几套衣服,她一看就知道是二爷的。
墙上也是空荡荡的,连个喜字也没有。
她觉得无聊,就去把那箱子里的衣服拿到床上去铺开看一看,她摸着想着,“这些衣服真好看,摸着也很舒服,以后都是自己的了,真好。”
她看完后就叠好放到衣柜里去了,把箱子挪到长柜旁靠墙边放着。
之后,外面的天黑了下来,她被桌上的吃食吸引住了,桌上摆放着一盘红豆糕,一盘山楂糕,一盘花生和一壶酒。
但对她来说,什么糕都没区别,因为她都不知道,她拿了块红豆糕在鼻子旁闻了闻气味,有种清晰淡淡的甜香,她想吃,又不敢,给放了回去。
她站在旁边,眼眯缝着瞄着,内心开始“怂恿”着自己,“吃一个吧,一盘好多个,吃了也不会被发现的。”
她折服了自己的心和胃,拿起一块红豆糕就吃起来,没一会儿就吃完了,然后又去拿了块山楂糕,觉得这样分散着吃,更不会被发现。
可糕点的甜味让她越吃越上头,吃了一块又一块。
等吃到六块后,她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手不去拿了,心中想道,“再拿就要被发现了。”
她打水洗了下嘴后,就去坐回床边,但吃了糕点后让肚子更紧了,她又站了起来。
她在房里走着转啊转,都转累了,二爷都还没来。
她觉得二爷可能不会来了,自己感到了夜里的冷意,想去用摸着柔软暖和的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睡觉了,于是就出门去打算关上院门好睡觉了。
可她出去快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她的第二任丈夫跨过院门槛一步一步走进来了。
她是有点吃惊无措的,但也只停顿了一会儿后,就鞠一下躬,“二爷,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