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清点了自己现有的钱,只有二百七十二块了,自己原本还想着给雪梅两百块就会够了,结果雪梅要价那么高,远远超过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但想来想去只有去问娘要了。
可一想到娘亲现在的处境,自己还要去要五百多块钱,先不说娘亲拿不拿得出这么多钱,就是拿得出应该也是所有的积蓄了,那娘亲以后还怎么生活啊。
后面又想着要不去偷太太的首饰,毕竟太太的首饰很多,偷个几样应该可能也不会察觉,但现在自己都进不了主院了,怎么可能偷得到呢。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和娘亲商量商量,只有娘亲能帮自己了。
她在六天后和太太一起回的楚家,这六天每天都在盼望太太能回去,还好等的时间不长。
当她回去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娘亲后,问道,“娘,我该怎么办啊?”
王姨娘听了咋咂舌,叹气道,“这可不好办啊。”
她流着泪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想办法啊,我真的不想三姨太把孩子生下来,那我就真的会被完全舍弃掉,而她会一辈子过得好。”
“唉,八百块实在太多了,雪梅一定要这么多吗?”
她点头,“是,必须这么多,否则就不办。”
“唉。”王姨娘虽然在唉声叹气,但还是在去翻找着首饰,但找来找去,也就一块手帕都包不完的首饰,有一对手镯,四根金钗,四根银钗,两对金耳环。
王姨娘把这些都给到云秀手上,“云秀,你拿着吧,娘没用,一辈子就这点,那对手镯是当初我怀上你,你爹收我当妾的时候,你爹和太太送的各一只,应该是比较值钱的,娘再把你上次给的一百块还你,应该能够了。”
她颤着手,摇头哭着,“娘,我不孝,我不孝。”
王姨娘抹着她脸上的泪,哽咽着,“你能过得好,就是最大的孝,要不好,才是不孝。”
她扑在王姨娘怀里痛哭起来,“娘啊,我对不起你啊,我……我不要了,就让她生下来吧。”
王姨娘狠下心道,“那怎么行,你想的没错,她不能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哪还有你的位置,你最好让雪梅下药下狠些,让她流了产之后就再也怀不上了。”
“可我把首饰钱都拿走,你怎么活呀。”
“娘还有点钱,就这样将就活活吧,反正你爹现在也不要我了,只是还要着点脸面没把我赶走,要哪天脸面都不要了,我也是命到头了。”王姨娘哭着,“所以你啊,一定要好好得,最好将来生下你爷唯一的儿子,那就是你好,他也会好的,因为你要是你爹唯一的孩子,再怎样都会对我们好的。”
她抽泣着,“娘,我会努力地,要是我哪天真怀上了,我就问二爷要钱,把这些都给你补回来,你等着我,我不会白拿的。”
“唉,我们母女还有什么白拿不白拿的,我说过了你过得好就是孝。”王姨娘用手帕擦完她脸上所有的泪,“别哭了,你不是说你二姐一看到你哭就要发脾气嘛,你还哭什么呢。”
“我……”
“你呀,也要聪明点,你要真怀上了,你爷自然会给你钱会送东西给你的,你不要去要,你要了他反而不高兴,娘会等着你怀孩子,不会等着你拿钱。”
“我知道了,但我会给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能怀上的,你肯定能怀上能生下儿子的。”
“娘。”
她一直在娘亲怀里不愿离开,王姨娘也一直抱着她不愿放开。
当天她们回去的时候,云秀以为太太在看到自己哭过的样子会发脾气,甚至都做好了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但太太却一直平平淡淡地,到回到家以后也都安然无恙,这让她有些奇怪,难道太太因为三姨太怀孕的事整个人都变柔和了嘛,那这样更不能让三姨太把孩子生出来了,不然三姨太的日子肯定会过得特别好,那个孩子就将拥有一切。
她在这的第二天就难得在除去回娘家外的时候出了大宅门,她问了好几家的当铺,开出的价格都是差不多的,她只得选了一家开价比其他家高出一点的当铺,典当了娘亲给自己的所有首饰,在交出的那刻,心里十分地难受,觉得实在对不起娘亲,并想着将来若有机会,就要赎回来。
典当的钱一共是四百五十块,最值钱的果然是那对手镯,当了四百块,她点好钱收好后就地离开了。
这下八百块够了,她再次叫来了雪梅,把钱放桌上,“雪梅,我凑够了你要的八百块。”
雪梅看着,浅浅地问道,“我能数一下吗?”
“我不会骗你,但你想数就数吧。”
雪梅数着钱,都没见过一百纸币的她还问道,“这不会是假的吧?”
“这当然是真的啊,你要实在不信我们可以去银行。”
“那就去银行吧,这可是大事,不能有一点错的。”
她被雪梅弄的很烦躁,但又只能依从地找了个时间,俩人一前一后地出门去了银行。
从银行出来后的第三天,她们又在西院房里见面,云秀说道,“这下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你只要能给的出钱就行。”
“这钱是我和我娘几十年来所有的积蓄,你应该够一辈子花了,你最好说到做到。”
雪梅肯定地,“我会的。”
她毅然地取下头上的银钗给雪梅拿着,再举起发誓的手势,一脸正色道,“我楚云秀对天发誓,雪梅办成事后我一定给上八百块,若做不到,我会活不过二十五岁……”加尾重音,“即刻暴毙而亡。”
“好,二姨太你都照我说的做了,那我就会去办你想我做的事,让三姨太流产。”
她阴冷地笑道,“如果她能伤了身体再也怀不上就更好了。”
“这个我可保证不了,但药后没了孩子,身体差了,应该也不会再让二爷喜欢了。”
“那也好啊,她也该尝尝我的滋味了。”
“那样三姨太怕是要过很惨啰。”
“我想看到她那个样子,因为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这次见面在两人阴狠的笑容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