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云心喜笑颜开地来到梅花苑,那时候他才刚起床。
云心直接推开门,笑着推开门,“二爷,我来找你了。”
还在给他穿鞋的云妮一听到太太的声音就心惊。
他烦气道,“你来这儿干嘛?”
云心走到他旁边坐着,挽起他的手,“我来找你,我们去上山采青啊,我想早点去,就不在家里吃了。”
他盯着云心,云心被盯得不舒服,但还是勉强笑着,“二爷,你发现我今天跟以往不一样啦,我今天就穿着窄衣窄袖,麻衣布裤,头上除了戴了两根玉簪子什么首饰就没戴了,这样像一个采茶女吧。”
他还是一直盯着云心,面无表情地。
“你这盯着我我不喜欢,你别这样。”
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打云妮啊?”
云心彻底没笑容了,垂下眼冲着云妮看,没好气地,“你穿个鞋这么久都穿不好,你是在故意磨蹭什么呢?”
“我问你话呢,你冲她叫什么?”
“我在教训她呢,你看她穿个鞋多磨蹭。”云心又冲着她,“你还不赶紧去端茶过来给二爷漱口。”
“是,太太。”她怯惧地起身去端茶。
他啧了一下,“你看看她怕你怕成这样,你最近是不是没少打她啊?”
云心反辩道,“她那是在你面前装呢,在我面前还顶嘴呢,我说话她不好好听着,还敢还我的嘴,我一下气上来了,才扇了她耳光而已。”
云妮端着茶立刻说道,“我没有顶嘴啊。”
但却被云心一下抓住话,“你现在不就是在顶嘴吗?我们让你说话了你就说,这不是顶嘴是什么?”
她低下头,没敢再开口。
云心接着说道,“还有昨天她故意弄出病来,那我肯定要教训她,让她别想着耍手段把戏,而且就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她就受不得去跟你说,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要是家里什么什么事都跟你说,什么都要你来管,那你得多累啊。”
他接了云妮的茶漱了口,再问她,“云心说的是真的吗?”
她颤着声,苦着脸,“二爷,我没有跟太太顶嘴,那次是我去领月例,太太就直接打了我一巴掌,然后说不给我,我就打算走了,就又扇我一巴掌,我没有顶嘴。”
他听了没有同情,反而发气道,“月例是我让云心不发的,因为我已经给过你钱了,上次庆知生病那会儿我给了你三十几块你一下就用完了吗?庆知说出那样的话你没有一点反思吗?你是没有觉得有一点错,所以还好意思去领月例吗?”
她像被石头堵着胸口,低着头,“我不是没觉得庆知有错,我说过她了,我以后不去领就是了。”
“你说了等于白说,昨晚我过来,庆知的态度可算不上良好。”
“我再多说说她。”
云心也向她发气说道,“我看你就是拿钱拿习惯了,就想要拿更多,拿了又拿,你那丫头生病二爷出钱给治,出了钱还得不到一声好,就是给狗丢一块排骨还能听见叫唤两声呢。”
她低着头默不作声。
云心继续说道,“你呢就接着故意弄出病来,你是想怎样啊,是觉得反正生了病有人给出钱治病就随便乱来,是觉得生一次病就能拿一次的钱吗?”
她这下抬头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拿钱,我就是想让二爷过来看看我而已。”
“你根本不关心不心疼二爷,他白天在外面劳累着赚钱养一宅子的人,晚上回来了,你不想着怎样把他伺候好,怎样让他好好休息,反而还去告状,让他还要来操心宅子里的事,打你几巴掌你就委屈地不行,信不信你在外面打被残废了,都找不到人赔不了三十几块。”
“太太,我没有不关心二爷……”
“好了,够了,别吵了,听着烦死了。”他发怒地打断道,又对着云妮说,“你去找衣服给我穿上我好走了。”
“好,我马上去。”她快步走到衣柜前找了一件蓝色丝绸长衫给他穿上,又打水给他洗了脸。
之后,他对云心说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你别问别管我去哪里,我不想听你们闹,看见就烦。”
他走后,云心就狠扇她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一边踹一边骂,“贱人,贱人,又去告状,我让你告状。”又拧起她的耳朵,对着耳朵怒叫,“还敢不敢告状了?”
她连连摆手,哆嗦着,抽噎着,“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云心松开手,上下拍拍手,“你这么喜欢告状是吧,我告诉你,我也会,你给我等着。”说完就踏出了门槛出去了。
月季看太太走远,才把三姨太扶起来,又打了冷水用帕子浸湿给她的脸敷着。
她欣慰地地,“月季,你也很好,跟桃花一样。”
月季就只笑了笑。
这天过后,林景元一连一个半月都没回家,宅院里庆知是最高兴的,觉得他不回来是最好的,但也在难过学堂又快要放假了。
云妮则在每天祈祷自己能够怀孕,甚至某一天晚上跪在院子里,向神明祈愿,只要自己这次能怀上孩子,愿意折寿十年,而在自己的整个月信期都没看到血的时候,她感到激动惊喜,因为她的月信一向很准,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太太,太太立马让人请来了吴大夫,经看诊后,确认她已经怀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