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景元过来的时候,房里氛围一切如常,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庆知就时不时地瞥着他看,他被看的不舒服,喝着酒回看她道,“庆知,你总看我做什么,我今天有哪奇怪的吗?”
她收回眼神,“没,没有奇怪的,但你变了。”
“我变了?”他对她能说出这句话感到无语地笑了笑,“我哪里变了?”
“就是你胡子变多变长了。”
“是吗?”他摸了摸下巴一圈,“好像是有点多了,你是说这个变了啊。”
云妮去看了看他,“胡子是有些长了,等会儿吃完饭我给你刮一下吧。”
“嗯,行。”他端着碗又磕放下,“我现在胡子长好快啊,我记得前不久云心才给我刮过。”
庆知道,“说明你要变老了,我看越老的人胡子就越多。”
他笑笑,“可能是吧,大人变老,小孩就变大。”
云妮笑道,“二爷,庆知长大些学的东西更多了,现在她会说英文,外国话。”
他听了看向她,“那你说两句我听听。”
她用勺子舀着红枣银耳羹吃,“我现在还说不来句子,只会说一些词。”
“那你把你会的说来我听一下。”
她停止了吃,一脸认真地拍着胸脯,“我,I……”指着他,“你,You……”指着云妮,“她,She……”划个大圈,“我们,we……”拿着筷子吃了口饭,“吃,eat……”
她说完,他们都开心地笑了。
他笑了有一会儿,说道,“嗯……学的挺不错的。”
她歪头盯着他,“那你为什么笑我?”
“我不是笑你,我是觉得你比划的说起来很可爱。”
“那你会英文吗?”
“我不会,我没学过,我只是有见过听别人说过。”
“那别人说的你能听懂吗?”
“呃……听了一些还是有一点会懂的,比如你说I呀You呀,这个我能听懂。”
“以后我会学很多的,学多了我就所有的就听的懂,我也可以跟洋人说话。”
“嗯,那你努力学。”
“我会的。”她夹了块蒸南瓜吃进去说道,“你没学过英文,我在学,所以我比你会的多,我长大以后会比你厉害很多。”
云妮敲了下碗,“庆知,你别这么说。”
他看了一下云妮,“哎,你别这么说,庆知有上进心是好事,作为下一代能抱有要超过上一代的想法这很好,你不要打击她的积极性。”
云妮点点头,“嗯,好。”
她问道,“爹,你现在是做什么?”
他喝着酒回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是想设一个目标长大后超过我吗?”
“额……算是吧。”
“哦~我现在是做厂老板的。”
“做这个好玩吗?”
“呃,还可以还可以。”
“那我长大后也要做一下。”
云妮道,“你不是常说长大后教书嘛。”
“教书也做,老板也做,我想都做。”
他夸赞道,“很有志向啊。”又说道,“要是将来你弟弟也能像你这样有志向有上进心就太好了。”
她瞪大眼,“我没有弟弟啊。”
他拍了两下她肩膀,“将来你娘怀上就有了,到时候你就多跟他玩玩,古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在一起玩你的想法也会影响到他的。”
“玩?”
“嗯,就一起玩,你还可以提前教他学英文。”
庆知撇了下嘴,不大想说跟弟弟有关的话了,后面就只顾着吃了,再看着他们一直笑着在那说弟弟,心里就不好受起来。
晚饭后,她看了几眼窗户,打算等桃花睡下后就偷偷出来看看他们到底在办什么精彩的事。
云妮把女儿送出房门后,就去梳妆台抽屉里找刮胡刀,找到后说道,“二爷,你去藤椅上躺着吧,我来给你刮胡子。”
“真要给我刮啊?”
“那不然呢,你想一直由着它长长吗?”
“我意思是我想下次让云心给我刮,她刮的好些。”
云妮拉着他坐在藤椅上又把他放下,“二爷,你忘了我以前给你刮过,不比太太差的。”
“我怕你好久没弄手生疏了,把我肉给刮到了。”
“不会的,相信我,我会给你刮好的。”
“那好吧,你小心点,可别刮到我了。”
“放心好了。”云妮拿块手帕系在他的衣领上,弯腰拿着刮胡刀按着他的下巴,“二爷,你别动哦,我要开始了。”
云妮聚精会神地一点点用刮胡刀把他那粗硬的胡子刮下来,手稳的不行,因为害怕会刮到他,两人都不敢喘大气的样子。
过了些时候,云妮总算给他刮完了,取下手帕再擦了一遍,“好了。”
他也松口气了,“总算好了,每次别人给我刮胡子我都会紧张。”
“这有什么紧张的?”
“就感觉把命交给别人了,尤其看到那锋利的刀刃就会在想万一割到脖子我会怎样,可能就死了吧。”
“我很小心的。”云妮上藤椅趴在他身上,亲吻着刚刚刮过的地方,“这样是不是就不疼了?”
“我本来也不疼啊,又没刮到我。”看着云妮的亲吻,“你老亲我胡子不觉得扎吗?”
“有一点,但我挺喜欢这样被扎的。”
云妮开始去解他的衣服,被他抓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想跟你好啊。”
“你会不会太急了点,都还没洗脸洗脚呢。”
“我有些太想了。”
“可我昨晚不是才来嘛,你怎么搞的好像我一年半载没来一样。”
云妮摸着他的双耳,看着他眼睛,“因为我太喜欢二爷你了,但你好像不……你上个月经常去找太太。”
“我这个月不是经常来找你嘛,怎么,你还吃上醋了?”
“不是吃醋,是想你能一直喜欢我,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呃……你先让我起来,我们到床上去吧,这里我不喜欢。”
“嗯,好。”
云妮从他身上下来了,他从藤椅上起来,两人牵着手向床边走去。
庆知躺在床上,看着在卸辫子梳头的桃花叫道,“桃花姐,你快点上床睡觉啊。”
桃花回道,“你想睡就自己睡嘛,你非等我干嘛。”
“没人陪我睡不着,你快上来。”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快点快点。”
“别催,来了。”
桃花被她催上床,她的脸露出了笑容,因为她知道桃花一向是沾枕头就睡的。
果然,桃花上了床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就悄悄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穿好鞋开门出去了。
她出去后去院子里头搬了个板凳放在主房的窗户那,踩上去,但凳子比较矮,她还要垫着脚,掀开窗帘子趴着窗往里看去。
她没在房里看到他们,床上的帘子是拉下来的,只看到有个人影像是在坐着的,除此之外就没看到什么了,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她看了好一会儿就还是那样,没有变化,脚也垫累了,就自己跳下凳子,把凳子搬回到院子里,觉得没什么意思地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