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阮波澜不惊,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你……是谁?”
“做交易,互利共赢。怎么,梁老板一直是靠过河拆桥发家的吗?”殷阮虽是坐着,气定神闲的态度却占据着上位,“你能带我进来不也是明白,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吗?我既然敢来,当然不怕出不去,梁老板也是在道上走的,不会坏了规矩吧?”
梁怀砚指间弹了弹,又对峙了几秒,收回枪换上笑容:“哈哈哈和殷老板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应该不会介意吧?”
有小弟立马上前倒上茶水,两人举杯对饮,梁怀砚把玩着杯子:“殷老板刚才尽兴吗?”
“一般,这是你的人?”殷阮拉过白汐,知道她忍的很艰苦了,药劲后面越来越猛烈。
“殷老板真的喜欢?”
“不舍得?”
梁怀砚敛眉,一抹飞快的阴狠在眸中闪过,道上规矩如此,他愿意给是一回事儿,别人真的要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更别说现在主动开口,赤裸裸当作了签单的筹码。
“呵呵,白汐可是我的大功臣,她的礼炮响的比殷老板的久。”梁怀砚走上前挑起白汐的下巴,胜负欲和指间的温度让他滑动扶上脖颈微微用力想进行更近一步的动作。
手腕被制止。
殷阮起身,显然是忍够了都的不耐烦,反手一用力就听见骨头碎裂和房内几个小弟扣上扳机的声音,当然,没有发令无人敢开枪。
“你活不耐烦了?”殷阮斜挎一步挡在白汐身前,下一秒后背涌上温热的贴贴。
药劲上来了挡不住啊,更别说是在园区单独隔间里的,那都是供那些领头掌权之人如狼似虎的良药。
“你真的喜欢……呵呵你们认识。”梁怀砚这不是在询问,身上的肃杀之气立马显露出来,动动手腕生生把骨头捏归位,“你……”
殷阮拿出腰间的榴弹。
梁怀砚示意身侧人放下枪,有些事情脱离自己掌控了,可这么多年的狂妄自负让他无法站在被动方思考,商量时依旧高傲:“我知道你们这些卧底安察为了任务不在乎自己的命,但是我死了也没办法交差吧,别意气用事。”
“我不是卧底,我和你是一路人。”殷阮手指勾着锁环,笑的玩味,“我是说,我能带进来这个你觉得我是普普通通的安察吗?”
梁怀砚沉默无言,他清楚,面前的人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气息,所以更搞不明白了,他也开始慢慢没底,他不喜欢这种惶恐的感觉。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大个园区就没配个狙击手暗卫什么的?”
梁怀砚知道为什么会有脱离掌控的感觉了,安防过于安静,就像,死了一样。
早已谋划多时,在这最后一处蹲守的特警破门而入,全部制服,梁怀砚被扣住,看着身侧人全部中枪倒地不起的一刻脸色有一瞬的惨白。
殷阮拿出名片,角落的徽章已然能猜出是什么身份。
“殷总。”领队的敬了个礼。
“我去我说为什么提前呢,狱主你也来了?”一个人从人堆里探出头来,包裹的严严实实,也能听出来是影二的声音。
“有解药没?”殷阮将白汐放在沙发上脱了外套盖住。
“什么解……额没有。”影二只看一眼就明白了,灵光一闪好奇发问,“有注射用的镇静剂,需要吗?”
“你跟有病似的。”殷阮一秒没了好脸色,“问问有没有在园区里找到解药的,送过来。”
“等等。”是梁怀砚,“殷总,狱主?”
影二不耐烦的把他推到一边,清理着现场:“嗯,你级别太低了不配了解,反正明白怎么样都是你惹不起的人就对了。”
“好。那白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梁怀砚没等同意继续开口,“你真的是骗我的吗?你和他是一路人?”
“不然呢?我给你创造上亿的流水是因为我一眼见你就爱你爱的无法自拔吗?清醒点,逢场作戏啊大哥!”白汐揉着痛炸了的脑壳,积压已久的怒气终于能发出来,口无遮拦,“你以为演话本啊最后一幕还搞个纯爱,而且……你挺一般的。”
白汐眯眼伸手对着梁怀砚人中的地方比了比,撇嘴摇了摇头。
几位国际特警绷不住乐了,殷阮脸却又黑了下来,低气压搞的屋内冷冰冰的。
“呃嗯。”梁怀砚想要服毒脖子被死死掐住,速度快到梁怀砚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殷阮伸出两根手指堪说残暴的捅进喉管捏着将药甩出来,连带着拉丝的口水。
白汐挣扎着想给他擦擦,头痛的已经难以动弹了,影二箭步跨过去抽出纸巾快速的擦干净。
梁怀砚这才从反呕的恶心中回过神,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向来只有别人在他面前服毒,现在身份调换,舔了舔唇,神色绯迷:“你插的好爽,可以再用力一点。”
身侧特警立马一针推进去,瞬间毫无反抗之力,把人带下去,生怕晚一秒就来不及道歉了。对于梁怀砚这种头子都是会给最后的尊重的,会让人说够要说的话潇洒离场,现在,一个字都不要再说了啊!
白汐气的气血上涌,更不好了,缩在衣服里唇角咬出了血。
有人送来了冰水,殷阮蹲在沙发边一杯一杯的递给白汐。这里找不到解药也没办法,中药了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阴阳调和,这里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解决。
房间内东西大致被处理完,影二悄摸的挥手领队也明白队伍先撤了。】
“嗯,我的建议就一个字。”习雅宁人狠话不多。
阿飘幽幽的看了一眼脑海中全是虎狼之词的两人,冷酷的打断春梦:“没做。唔唔……”
嘴巴被两人死死按住,不听。
【“殷阮行不行啊?”是罗切斯特的声音。
阿飘被突然的声音吓一个激灵:“哇门主你在啊。”
“嗯,忙完就没事儿,看了一会儿。”罗切斯特不开心,“殷阮在邱桀那里如狼似虎的,怎么在白汐这里天天当正人君子,还给他装起来了,他又不是不知道白汐暗恋她,白汐也是的,二十多还没三十岁呢,女人这个年纪不是最……能忍得住吗?”
“门主还好奇这个?”
“当然,我老婆二十二就没了,我上哪里求证去啊?”
没人说话了。】
“这么年轻……”习雅宁知道圣洛蒂从小就失去妈妈的事情,现在二十二这个数字一出来才有了实感,大好的青春年华啊,明明才刚刚开始……
怪不得,怪不得罗切斯特因为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要飞蛾扑火一往无前呢,如今死的时候也就三十出头,在旁观者眼中是惋惜是不可置信,在罗切斯特眼中,是煎熬的近十年。
习雅宁侧头看了一眼圣洛蒂,后者很安静没什么表情。
【“啊啊啊我真的是好人啊,我服了说有两个不能动人就一定只有两个吗?谁把我身份占了?我线人呢,襄明月呢?你们不认识,他还能不认识吗?襄明月也不认识?我真是服了。我证明个屁啊在这里还揣着身份证明相关的不是找死吗?”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喽啰跳跃旋转扭曲爬行。
殷阮蹙眉,走出去。
“啊啊啊啊啊殷阮!那个那个!我认识!”地上的人激动起来,恨不得立马飞过来。
邱枫?殷阮招招手,那模样普通丢人堆里一眼就找不出来的人这才自由。
“哎哟我的天喊死我了,襄明月那人呢真不靠谱。”邱枫跟着进来,看到白汐的样子这才一咯噔,“额……你是追她过来的?”
“不是,偶遇。”殷阮实话实说,“你是负责干什么的?”
“走私,我负责外销跑货进账那些,主要是军火项,小喽罗一个,看我现在这张脸也能明白干不了诈骗或者什么情色之类的衍生生意喽,我和白汐商量过了,还是她走那路子比较方便,她诈骗的全是我出的钱啊,要不是我出手阔绰她也不能往上走的那么快被梁怀砚看见。”
“那谢谢你了。”
“哈哈没有,就是说怪不得呢,合着你给我身份占了呗,人家非说已经有两个外人了。”
“你和他们走呗,这里卧底安察也都是出去了再找人说情况。”
“那我是吗?被带回他们正规队里我不干不净的到时候一个出不来不就完了?国际特警也还好,一起来的还有我们华国的部队呢。”邱枫瞥了一眼,“她中药了?那我先回避回避?”
“你避什么,我帮的了她吗?”殷阮觉得好笑,所以邱枫知道白汐是女的。
邱枫呼吸一滞,眼轱辘滴溜的转,对啊,殷阮一直以为白汐是男的,这不尴尬了吗?挠挠头:“我是想着万一你就喜欢那种排解方式呢?又不是不可以,我看你和我爸缠缠绵悱恻的时候不是也能占据上位吗?”
回应他的是甩来的玻璃杯和殷阮纹丝不动的后脑勺。邱枫挡着的手腕被划出口子,不敢怒也不敢言,默默的凑过去蹲殷阮旁边。
白汐五脏六腑都被火烧着,嘴唇干涸还有咬破了渗出来的丝丝血迹,幸好每次忍到极限的时候嗅着身上衣服的气息能让她冷静下来,有那么一瞬的喘息。
“狱主。”影二进来了,排查的差不多面罩已经取下露出五官,曾经的队长依旧张扬。看见不认识的人,“呀,你谁啊?”
“你说我是谁?”邱枫扭头,气笑了。
“欧欧欧欧差点忘了你了哈哈,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编外人员,忘了第一时间去解救你了。”影二拍拍肩上普通的章,他跟了黑墨林就离开队伍了,不然也忙不过来,当然偶尔也会以普通的身份回归,他这个曾经的队长还是有这些疏通能力的。
“你来干嘛?”邱枫还是没好气。
“我是说……那些收缴来的,需不需要……”
“噢……”邱枫立马懂了,这后面对接各部门可以从中活动的尺度还是蛮大的,捅捅殷阮,“问你呢殷总,要不要利用职位之便啊?咱们华国能有这样的园区很不容易哎。”
殷阮手中的玻璃杯又握紧了。
“啊呀呀别,我说说而已,你好好看白汐。”邱枫举手投降,朝殷阮挑挑眉。
看白汐恢复了些力气,殷阮不想听两人啰嗦,揽着白汐离开。
两人心意相通,殷阮看不上,那可就随他们中饱私囊了,联邦国际特警本来便不受一国一乡制约,反正对接过后,其他地方一路传过去也都如此,这么大一个园区最后怎么分也不会亏,爆在公众面前折了几半还会更好,本就吓人的数字如果让大家知道一开始更加庞大那反而更容易引起动荡。
外面响彻云霄的,是绵延不绝的烟火,照亮了整片夜空。
这一次,是庆贺解脱与自由,是替暗无天日的无辜幸存者指引着美好的明天,是为受害者悲鸣,是向无数在第一线为家国安定而付出热血的人致敬。
家国安定,是殷阮一直以来努力的目的,是无数人的毕生追求。】
“殷阮,真的是个很复杂的人,他肯定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无论从他的人品还是政绩来讲,都无可挑剔。”习雅宁静静的看着礼炮升空,那一晚的绚烂也照在了她的脸上。
“不然,能成为我爸偶像吗?”圣洛蒂也未眨眼,“其实也蛮好理解的,他只对他认定的人好,为他认定的事努力罢了,立场不同,理念不同。哪怕几百年后,后人再提到殷阮,我想第一反应也还是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