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他们这几个人的想法,全都想到一块去了。莫洛一时之间还想不到沈墨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深意。不过从其他人的反应来看,毫无疑问他是做对了!
眼前的这些人,真是一个个全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一般的人物。他们脑子里面的这些东西,像莫落这么单纯的人大概是永远也想不到的。
“既然这样的话,今天咱们就依然是各奔前程,接着按照自己的方法去查案。”这个时候,铁老莲已经慢慢的平复下来了一些,只见他慢慢的说道:
“我要提醒大家,内『奸』虽然已经找到了,但是案犯却还依然在逍遥法外。咱们大家每个人都需要如履薄冰,注意自己的安全,咱们千万不能再折损人手了!”
“明白!”沈墨他们这些人听见了铁老莲的话之后,立刻就是齐刷刷的答应了一声。
“这几天我天天看护着勃,几乎是什么事也没做成。”只见铁老莲接着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老人家的情绪似乎又激动了起来:
“如今我这只垂垂老矣的白头雕也要再次上阵,看看咱们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案犯,谁能笑到最后!”
……
他们这些人领命之后四散出发。沈墨却直接带着莫洛去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万贺升老店。
如今店主穆青对于沈墨的套路已经非常熟悉了,还没等他吩咐,人家就把里屋外屋两个浴桶安排的妥妥当当,弄得当事人洛都羞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男一女的,老跑人家这洗澡算个什么事儿啊?
沈墨直接把两瓶酒放在了穆青的柜台上,告诉他这是大内御制的冷香『露』酒,是自己特意从御花园里偷出来给他尝新的,把个穆老板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
等到洛洗完了澡,换上了簇新的衣服。姑娘还在客栈的铜镜上照了照自己。只见自己的脸庞被热水蒸腾得犹如海棠初绽一般,显得分外的娇艳欲滴。
莫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还低低的嘀咕了一句:“长得这么丑,也有人拿你当个宝贝似的爱着,真是气数…”
等到洛推开了门,走到了厅堂里,顿时把这姑娘吓了一跳!
只见他那位沈郎君,依然还泡在浴桶里面。
他躺在水中一动不动,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洛的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但是她还是咬着牙,含羞走了出去。
只见在沈墨面前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上了一张硕大的宣纸。莫洛朝着那上面看了一眼,只见上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还用各种线条相互之间牵连着。
洛一眼看上去,只觉得那上面画得错综复杂,看得人是昏头胀脑。
只见上面齐齐整整的画着一张御花园地图,里面的亭台楼阁无一错漏,全都具体而微的描摹细致。
还有一张人物的画像,上面描绘的正是满脸大麻皮的刘金蟾。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还保持着自爆之前那疯癫狂喜的表情。
而在刘金蟾的旁边,就写着她从沈墨后背上拓印下来的那十二个字。
“天成肆”、“吴越钱”、“苍俯赐”、“稀不睡”。
洛一看见这些字,就想起了当时沈墨钻她裙子的那一幕,姑娘羞得顿时就是狠狠的咬住了银牙!
然后,那张纸上面还写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字迹。莫洛一眼看去,只见在“90丈之内无花草”、“相传花开之时”,还有“坍塌的密室”这几个字上头,都被沈墨用墨笔重重地圈了起来。
“怎么样?你需要的线索都齐了吗?”莫洛在屋子里面的椅子上坐下,尽量克制着自己不朝着浴桶里面的沈墨身上看。
“差不多了”,只见沈墨抬起手来,用湿淋淋的手指了指墙上的那张宣纸。“这些东西如果再加上另外的三块拼图,这件事情的脉络差不多就出来了。”
“你说的那三块拼图是什么?”莫洛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她在椅子上不自主的扭了一下身子问道。
“这三块拼图就是:从竹林之中飞向我的那一刀、古夜夫被人暗害身亡、还有赫连勃的死!”
只见沈墨冷冷的笑着说道:“那个家伙,他做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搞清楚了还不赶快出发?”只见莫洛听见沈墨已经找到了头绪,立刻就是精神一振:“其他那几个名捕可都不是白饶的!万一要是被他们抢在你前面破了案怎么办?”
“你放心,我不会被他们抢在前面的。”只见沈墨听洛这么说,他立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虽然他们谁都不说自己的去处,但是我知道,他们今天都会去做同一件事…追捕陆青瞳!”
“啊?对啊!”洛听见沈墨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的一拍自己的额头:
“我怎么没想到?这案子虽然扑朔『迷』离的弄不清楚,但是陆青瞳必定是案犯的同伙!只要抓到了他,不就全都明白了?”
“所以说,他们全都走错了方向。”只见沈墨微笑着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个陆青瞳,我倒是知道他在哪里,他们是永远也抓不到他的。”
……
土地庙里一片寂静无声,从窗棂格的缝隙里面投『射』进来的阳光,在地上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缓慢的移动着。
已经日上三竿,鹈鹕这才宿醉中醒了过来。
昨天晚上自己一人独自喝了半夜的闷酒,这些劣酒如今让他的头疼得就像有人在用锥子钻他一样。
当鹈鹕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看见自己眼前的棚顶上,有一只的红蜘蛛正顺着蛛丝慢慢的垂落下来,这个勤奋的家伙,已经快把它的织到一多半了。
猛然间,鹈鹕的身子忽然一震,他飞快的转过了头!
就在他的床边摆了一张椅子,有一个人正坐在那上面,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
“沈捕头?”鹈鹕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样貌,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这样很容易把人吓出『毛』病来的我跟你讲!”
“你的『毛』病本来就不,”只见沈墨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就像是正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一样。
“我有什么『毛』病?”鹈鹕躺在床上一动也没动,他笑嘻嘻的向着沈墨问道。
“你这个人不爱干净,一两个月也不洗一回澡。”沈墨说着,看了一眼鹈鹕精赤的身上,脏了吧唧的皮肤。
“你的年纪,却是每天晚上借酒浇愁,把自己喝的跟个死猪一样。”说着沈墨又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排酒坛子。
“还有,你明明就会武功,却偏要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当鹈鹕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猛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