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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仁心无疆之海的彼岸 > 第164章 裘保长的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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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老乡的引领下,在村里那些如迷宫般的小胡同里七拐八拐。他们仿佛在时光的隧道中穿梭,每一处转角都充满了未知与期待。

终于,来到了一个院子前。门口有一方古老的水井台,井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波光。

院墙全部由石头精心垒砌而成,那些石头形状各异,却又在岁月的磨砺下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这个院子的沧桑历史。

大门是由一排木筏组成的样子,虽略显简陋,却散发着一种质朴的气息。总体而言,这个院子比别人家的要好上一些,至少多了一份宁静与庄重。

老乡站在院门口,大声喊道:“裘保长在家吗?”

屋里立刻传来一个声音:“谁呀!进来吧!在家呢!”

随着声音,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出屋子。当裘保长看见老乡身后跟着一群人时,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安。

他有些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们什么人?干嘛呢?”

富局长稳步走近大门口,语气沉稳地说道:“老乡,我们是安镇县公安局的,过来村里了解一些情况。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裘保长一脸不情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听说是公安局的,他又不能不接待,心中虽有百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犹豫了一下,他说道:“家里有些拥挤,怕是你们人多挤不下。”

就在这时,一阵女人的声音响起:“老头子,谁呀?”

说着,一个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显然没有见过这个阵仗,看到这么多人站在院子里,顿时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裘保长忙护着妇女说道:“别怕,他们是公安局的。”

富局长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大姐,我们进村晚了,需要休息一下,您看给大家行个方便吧!”

妇女是个热心肠的人,她看着眼前这群疲惫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她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们分开来,留两个在我家,两个女孩子就去胡大娘家,春喜这段时间不在家,能住四五个人挤挤也没问题。”

富局长笑呵呵地说道:“谢谢大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裘保长一脸难为情,他担忧地叫道:“媳妇儿,他们吃…吃,吃什么呀?”

妇女热心肠地说道:“玉米面儿饼子不是还有吗,快去拿出来带大家去休息。”

富局长连忙摆手,笑呵呵道:“大姐不用了,我们有地方歇歇脚喝口水就行。”

妇女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怎么能行,你们大老远过来。”

富局长接地气道:“没事的大姐,麻烦您送他们过去。我和老邢在你家可以吗?”

大姐看着气宇轩昂的二人,笑呵呵道:“可以可以,老头子愣着干嘛,还不快带人进去。”

“噢,是是是,两位请跟我屋里歇息。”

邢中兴看向富局长,二人客客气气地跟着裘保长向屋里走去。

妇女在秦燕娟和周静的搀扶下来到胡大娘家。一到胡同里窗口处,妇女就大声喊道:“胡大娘睡了吗?”

瞬间,就听见黑灯瞎火的屋里,传来一个嗓子苍老的声音回应:“翠英啊!什么事啊?我还没睡呢!”

翠英回道:“胡大娘,安镇县那边来人了,有两位小姑娘送您这儿来,歇歇脚。”

“安镇县来人了?进来吧大门开着呢!”说罢,众人绕着弯弯绕绕的胡同,才转到了正门。

来到了大门口,才恍惚间看见屋里亮起来若隐若现的烛火。那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

翠英带着两位姑娘走进去,就看见家里一张方桌,周围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那些瓶瓶罐罐有的已经布满了灰尘,有的则有了些许裂痕,的确没一样值钱的东西。

胡大娘一身偏襟衫,一条很有年头的裤子,还缠着绑腿裹着小脚。那小脚就像传说中的三寸金莲,小巧而精致,却也透露出岁月的沧桑。

胡大娘拄着手杖,看着水灵灵的两位姑娘,眼中满是慈爱。“姑娘大老远过来,累坏了吧?到里屋炕上去睡,我给你们拿棉被去。”

周静不好意思道:“给您添麻烦了大娘。”

胡大娘呵呵一笑:“我一个孤老婆子,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进去吧!”

翠英笑着回道:“胡大娘,外面还有几个人,我带他们去春喜家住一晚。”

“好,你快去吧,人家大老远过来不容易。”

翠英说罢走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我们走吧,从这边胡同下去就到了。”

王志明和肖海拿着探照灯在前面照明,灯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魏国庆和汪卫东在后面护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很快,一个破败不堪的房子映入眼帘。那房子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

翠英率先走到门口,哗啦一声打开房门。借着王志明的灯光,翠英说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帮你们打扫一下。”

汪卫东笑着说道:“阿姨我们自己来,我现在先送您回去吧!”

翠英笑着说道:“那,多不好意思,要你们自己来。”

“没关系的阿姨,有地方歇歇脚我们已经很知足啦!”汪卫东感激道。

魏国庆忙说道:“卫东你记得回来的路吗?”

肖海忙说道:“卫东同志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对走过的路一遍就记住了。”

汪卫东笑着夸赞道:“行啊你,肖海同志那我们走吧!”

魏国庆说道:“那你们快去快回,我们几个很快收拾完,回来休息。”

汪卫东笑着说道:“那辛苦了各位。”一边说一边和翠英出了房门。

富局长和邢中兴在这宁静的山村里,被裘保长热情地请进了屋里。一踏入屋内,便觉有女人的屋子果真是不一样。

那整洁的模样,即便家徒四壁,却也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温馨。屋子虽简陋,但处处都透露着主人的用心,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地面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

在这贫困的环境中,整洁却赋予了这个家温暖的感觉,仿佛能让人忘却生活的困苦。

裘保长满脸热情地招呼道:“两位炕上坐。”

二人抬眼望去,炕上摆放着一个小饭桌,上面的食物简单却也能看出是主人精心准备的。

一大碗玉米面儿饼子散发着朴实的香气,两碗玉米面儿糊糊冒着腾腾热气。一盘胡萝卜和白萝卜丝,色彩虽不鲜艳,却也清爽可口。

还有一碗作者吃过的扫帚苗凉拌炒黄豆,在如今生活条件好的时代,这东西确实少见。

可只要简单地放上一点咸盐和香油,搅拌均匀,那味道却是极美且耐人寻味。

裘保长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二位将就吃点儿,山里没什么好吃的。最多的就是玉米,乡亲们就只能吃这些。”

邢中兴看着眼前的场景,微笑着说道:“裘保长,乡亲们就没想过移居到外面去?”

裘保长听了这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您真会说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大家都上了年纪,外面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乡亲们又不识字,没人管就是想移居,也得有地方去不是。

年前春喜在外面找了一个活儿,叫他爹娘出去那边谋生计。

嗨,刚到山口眼看就要出去了,他娘脚下一滑向山沟滚了下去。他爹在抓住他娘的时候,重心不稳双双掉下了山沟。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帮忙把人弄上来的时候,两口子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了,惨不忍睹啦!”

邢队和富局静静地看着裘保长阐述着这个悲伤的故事,微弱的烛光摇曳着,映照出裘保长那显满岁月沧桑年轮的脸颊。

那皱巴巴的眼角,泪花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乡亲们的无奈与困苦。

他们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为这山村里的人们感到心疼。

此刻,翠英轻轻掀开门帘,那门帘晃动间仿佛荡起了岁月的涟漪。她缓缓走了进来,身姿略显疲惫却难掩那份质朴与善良。

裘保长见状,赶忙询问道:“都安置好了?”

翠英微微垂下眼眸,内心满是愧疚,轻声说道:“好了,就是没有给大家送点吃的,实在是过意不去。”

邢中兴看着翠英,脸上露出关切之色,笑言道:“大姐还没吃饭吧!快过来趁热吃饭。我们过来时带了水和干粮,他们饿了随便吃点儿充饥就好。”

翠英一脸不好意思,双手局促地搓着衣角,说道:“那怎么能行呢!明天一早我给你们煮小米粥,大家过来吃。”

富局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那给您添麻烦啦!”

邢中兴的脸色却依旧沉浸在刚才春喜父母这件事当中,愁绪如阴云般笼罩着他。

而富局长却问起了新的话题:“听说你们村有位叫‘郝兵’的主任?”

裘保长听到这话,转头看向富局长,轻轻摇摇头,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感慨与无奈。

“这孩子的确是个好孩子,大学毕业考上了公务员,被分配到了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郝主任这孩子肯吃苦,做事踏实。一来到村里就帮老百姓申请低保,困难户之类的补助。

这小羊村哪家没有得到过他的帮助和好处;五年前刚来到这儿,看到漫山遍野的红苹果。

他喜笑颜开,跟大家说,要在那个什么网上卖苹果;他在的三年里,老百姓的生活滋润些。

可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带着一些人来到了山沟里;找到郝主任,说他私自买卖国家产物,违反了组织纪律停职查办;还没收买卖水果的钱。

这些苹果树都是老百姓自己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什么时候成国家财产啦?

那个时候,这是一片荒山野岭;是一代一代老辈儿人,辛苦耕耘出来种下的果树。当初没人问津,丰收了就成国家的啦?”

裘保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网上卖苹果的时候,为了保鲜出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都是一筐筐扛出山去的,还有三个年轻人,一个 18 岁,一个 20 岁,还有一个准备三天后结婚的。

由于这条险峻的羊场小路,实在难走。一失足成千古恨呢啊,这是三条鲜活的生命呢!”

邢中兴和富局长听到这里,眼睛也泛红了。

翠英已经坐在炕头泣不成声,裘保长继续阐述:“郝主任当夜含泪跑去县里,找了各个部门,申请小羊村修路的事儿。

这孩子历尽艰辛蹲守了一个月,总算是有了好消息,上面拨款两百万支持修路了。

结果钱一到交通局,被县委书记秘书扣了。说是拖欠教育局学校整修款好几年了,老板一直追债,再不给人家就举报上面去。

郝主任气不打一处来,找去县委书记办公室理论。没找到县委书记,反被秘书身边几个人毒打一顿,说他党员带头在政府闹事,无组织无纪律;停职查办。

后来常勇回村的时候,在半道上发现他的尸体,当时报了警。来的是乡镇派出所所长葛军。

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初步检查了郝兵的伤势,说他是突发疾病死的,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造不成死亡。就这样不了了之啦!

乡亲们含泪在山里找了一处僻静之地,把郝兵主任安葬啦!”

邢中兴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解,问道:“郝兵没有亲人吗?家里知道他出事了,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裘保长再次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缓缓说道:“郝兵这孩子好像是个孤儿,自打他来到小羊村就没见他提起过家人一说。”

这个小山村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郝兵的故事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