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心投入工作,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与他之间的感情。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思念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而康磊也遵守了承诺,会经常来 SZ 看我。我们努力维系着这份远距离的爱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与他好像渐渐的开始疏远了起来。
一天,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收到康磊的电话。他兴奋地告诉我,他在老家县城里找到了一份适合我的工作,希望我能和他一样回到老家这里发展。
我愣住了,心中五味杂陈。一边是来之不易的工作,另一边则是自己深爱的人,我为此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挂断电话后,我泪如泉涌。虽然我们身处两地,但这份感情依然深深地触动着我。他的陪伴、他的关心、和他种种的一切时不时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或许,抉择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很困难的事情,我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思考和成长…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留在SZ发展。我舍不得放弃这份工作,也舍不得离开这帮相处融洽的朋友和同事们。
至此,我感觉自己与康磊之间无形的产生了一道屏障,它阻碍着我们继续发展下去。我们不再像从前那样可以分享各自的生活了,似乎我们两人都变了,变得如同普通朋友又或者是陌生人般。每当在电话里,我们两人仿佛是在履行每日的任务一样,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些许关心便无任何话题可谈了。
好难过!异地恋我们也经历过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终究还是改变了初心,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的,工作上、生活上的繁忙让我们之间的联系变的越来越少。他也很少来到SZ看我了。
虽然我们之间终究没有提及分手这两个字,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仿佛在宣告着我们这段感情的结束。
我努力的让自己走出这段感情,将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慢慢的、慢慢的,我们仿佛很有默契般的不再联系。为此,这段短暂的爱情在我的感情世界里画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
然而,每当下班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康磊的身影,让我心痛不已。每次路过街角的咖啡店时与他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回忆就会涌上心头,让我心痛不已。
时间会抚平这受伤的心灵吧…
另一边工作上的事情也令我感到焦躁不安。
为什么呢?
这份不安来源于我当初所签订的用工合同。这份合同并不是与木棉花航空公司直接签订的,而是木棉花公司委托一家名叫“比托”的劳务派遣公司与我们签订劳动合同。而合同的有效期是三年。
劳动派遣是指劳务派遣单位与被派遣劳动者建立劳动关系,并将劳动者派遣到用工单位,被派遣劳动者在用工单位的指挥、监督下从事劳动的用工形式。
而近段时间,公司里面闹的沸沸扬扬的,公司已经决定不再和“比托”合作了。很多同事听到这个消息都在说可能要离开这个地方,被派遣到其他的工作地点。
而我们科室里,只有几位领导是正式工、朱建军是合同工之外,其他都是劳务派遣的。
工作上的变动加上感情上的事情令我变得精神恍惚,惶惶不可终日。凌风虽然嘴里硬气,但到了他这个年纪,家庭都在这里,要是被派遣到其他地方那将是一件十分头疼的问题。
而木棉花公司用工制度改革了没几年,之前部分员工们签署的临时合同,大部分都转签了劳务派遣合同,而公司也给予那些员工一部分的赔偿。
而还有些员工是合同工的或者正式工的,赔偿金额十分巨大,公司财力不足的情况下就没有对这些员工规划了。
每次有什么风言风语,凌风都是最积极的那个人。这天,凌风像往常一样打听消息,得知公司可能会按照工龄长短来决定去留,大家听完都松了口气。
而我却担忧不已,因为我才来两年多啊!在这个科室里,我的工龄是属于最短的了。如果真的被调走,那科室里第一个被调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我了。
朱建军走到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公司决策一天没下来,一天都有希望。”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毕竟我只是个死劳派而已…
几天后科室领导组织了一次临时会议给我们所有人打了一针强心剂。科室领导宣布,由于我们用工的特殊化,公司在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派遣公司时,考虑到现场保障情况决定和让员工们与“比托”劳务派遣公司再续一次劳动合同。而这次合同的期限不是三年了,而是改为了两年。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然而,我却感到一丝失落,毕竟这意味着我还要继续在劳务派遣的身份下工作两年。
会后,凌风找到我,试图安慰我。他说“别灰心,至少我们暂时不用担心被调到其他地方工作了。而且,公司发展越来越好,说不定这两年里会有机会让我们转正呢。”我苦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转正的机会微乎其微。
这天,整栋楼里的会议室之中都沸沸扬扬的十分热闹。原来这天就是续签劳务派遣合同的一天。
大部分同事都选择续签了这份合同,有些许同事则选择趁机离职。面对这样的情况,公司给予了这部分员工一笔赔偿金,大家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而陈海明也在那些许同事之中,他选择了拿赔偿金走人。对于他的离去,我感觉到有些兔死狐悲。好羡慕他这样的洒脱,有这般勇气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
陈海明离开后,我们三个人合理排班,将本职工作做好。而其他各个科室里也有人拿赔偿金走人的。
为此,公司又社招了一批新员工进来。这些新员工们不用多说啦!全都是签订的劳务派遣合同。
而他们也和我之前一样,每个科室都要轮岗一遍。我上的是业务班,有些新员工我都没有机会见到。
这天我在机坪忙完回来,只见科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苍白的中年男子。他西装革履,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戴着一副眼镜在认真的看着培训资料。
我朝着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拿着从机坪里抄录的数据就来到了办公电脑前,一边将数据录入到系统里,一边偷偷的想着:看他的样子已经三十多岁了,头发都开始泛白了,公司还招这样的老头子吗?
因为工作不同的关系,我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叫卞逸,科室里其他同事都说他为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啰嗦。
啰嗦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在录数据的时候,他可一句话都没和我说啊!
过了一周后,我上班的时候又看到一位新同事,他外表憨厚,年纪与我相仿。说话很客气很有礼貌的一个人。
我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他叫叶欢喜。人如其名,经常都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
他们新员工轮岗完毕后,最终留在我们科室里的是张志伟。而本来科室申请的是两个名额,公司也同意了。
结果只招了一个,对于这个空额,公司决定将空额的工资发放给我们,当作是额外的工资补贴。三位部门领导和朱建军是不占这个空额工资的,只有我们劳务派遣的这几个人分这个空额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