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小腹,心中欣喜之情抑制不住,是她和封玄盼望已久的孩子。
一时之间忘却了是在何地,掰着指头推算了没来癸水的时间,推算孩子的月份。
兴奋过后,有些担忧,寺庙会不会赶她走。
开始后悔为何那日和岳泽辰遇到,没有问他到洛州干什么来了。
独身一人什么都不愁,有了小生命开始设想很多。
可天无绝人之路,云泥想大不了写信给母亲,再不行去......
怎么忍心孩子和她小时候一样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大不了把孩子送回京城,让封玄照顾。
总之她期待这个小生命,想好好把他生下来。
这日,京城,岳府收到了一封信。
岳百川带回来,一进门就喊:“阮娘,有信儿了!”
席氏从屋里跑出来,“是云泥有信了吗?”
“泽辰来信说在洛州碰到云泥了!”
席氏拿着信看了半响,纳闷道:“泽辰光说云泥在洛州,可洛州那么大,会在哪儿呢?”
扔下信,就跑回屋里去,岳百川一看,她打开柜子装包袱。
“阮娘,你是要去找云泥?”
“是啊,什么都没女儿重要,她一个人怎么成?我必须去找她。”
岳百川劝说道:“泽辰会照顾她的,你先别急着走,我这些天深思熟虑一个问题,想过若是知道了云泥的下落,要不要告诉太子。”
他吃不准封玄对云泥的情到底能不能走下去。
席氏放下衣服,陷入沉思,遥想两年前从小镇救了封玄开始,到跟着他来京城这一路.....
拿过信,折起来放进衣袖里,笃定道:“太子对云泥重情重义,我信的过,这就去找他,夫妻俩的事还是得他去劝云泥回来。”
岳百川点头道:“行,你有数就好,我去让准备马车,这就陪你去太子府邸。”
张氏在外面偷听,被撞了满怀,讥讽道:“别做梦了,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要你那个二手货女儿吗?”
“啪!”席氏狠狠一巴掌,打的张氏眼冒金星。
“你怎么打人,我也打你!”
岳百川扯开两人,“住手!”
带着席氏出门,张氏脱下鞋子朝他砸过去,嘴里骂道:“等我雾儿日后当上皇后,弄死你们!”
太子府邸里,此时封玄没在,自从云泥离开,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宫里,很少回府。
“岳大人,我们进宫去找殿下通知此事。”侍卫说。
席氏执拗,坚持说:“这封信我要见到殿下亲自给他。”
事关云泥,她怕会出差错,还想亲眼见到封玄,观察确定他对云泥如今是什么态度。
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岳轻雾出来迎二人进了府邸。
岳百川问道:“阮娘,你这不是耽误时间吗?还劳烦太子出宫一趟,就为见咱们?”
席氏白他一眼,揶揄道:“你懂什么,男人对女人变心就在一瞬间,我得确定殿下对云泥是不是还一如既往,如果不是,我就马上出发去洛州找她,她在哪儿我都陪着她。”
“你这样想也对的。”
岳轻雾问道:“父亲,云泥找到了吗?”
“你哥说在洛州,可没说具体的地方。”
“会不会在哥哥的府衙里?”
席氏摇头道:“若是在泽辰的府里,他为何不直接说?”
一个时辰后,封玄赶回府邸。
“殿下,这是泽辰来的信。”
封玄这几日正在布置朝务,打算寻个出外办事的机会去找云泥,欣喜道:“这封信很及时,孤会去洛州接她回来。”
席氏一听热泪盈眶,“殿下,我就知道云泥没看错人.....”
岳百川躬身道:“那老臣就拜托殿下辛苦接回云泥。”
岳轻雾笑说:“这下好了,很快云泥就回来了。”
这日,灵鸣寺从宁静忽然变得纷乱喧嚣。
因灵鸣寺地处山上,地势较高,所以把附近赈灾的地方选在了这里进行。
此时正在给临县洪涝的灾民布粥。
云泥站在大粥桶前舀粥,发给领粥的灾民。
一直忙到晌午没有吃东西。
这会儿又把灾民引到搭好的临时帐篷里去,“我带你们去前面的地方歇脚。”
一转身忽然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云泥!”
几个尼姑把她拖回禅房里,以为她是太累晕倒了。
云泥一直睡到天黑,刚爬起来,紧张的抚摸小腹,“宝宝应该无碍吧?”
肚子饿的咕咕叫,打算出去找些吃的。
师太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馒头和一碗粥。
“云泥,快吃吧。”
“师父,灾民安置的如何了?”
“今日就这些了,明日还会有一些送上来,有的忙,你赶紧补给些。”
云泥坐下吃了口馒头,刚拿起勺子喝粥,那股恶心的劲儿上来,呕起来。
师太观其面,狐疑的看她的身材,拉过她的手诊脉。
云泥紧张的抿唇。
师太仔细诊后,“云泥,你有喜脉了,已经快三个月,不可再操劳,明日就不要去布粥了,留在禅房里歇息。”
云泥拉住师太的手,恳求道:“师父,能不能不要赶我走,我休息一下,明天还能干活。”
她知道寺庙里出现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总归不好看,就害怕被赶走。
“云泥,你先安心养胎,近来山下有洪涝,不可下山,过段时间再说此事。”
“好。”
夜里,云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轻抚腹部低语,“宝贝,你可一定要坚强,不知你父王在干什么呢?”
情果反反复复,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当你以为它不存在的时候,心口就会揪起作痛。
这时候云泥就念经,让自己不安静下来,慢慢将其压制下来。
尽管师太说让她好好休息,可云泥还是去帮忙安置灾民,不想做个吃闲饭的。
翌日,太守府里。
岳泽辰在书房里,正在整理洪涝赈灾的事宜。
“大人,府门口有个女子说她是公主,来找您!”
“公主?”
岳泽辰惊愕有余,“带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衣裳脏兮兮,头发蓬乱的女子被领进来。
一看到岳泽辰,就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