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拍了拍姒子明的肩膀:“你们村子里面的人都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苏禾回想起当初在姒家村,那些村民,都是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是大禹后人这个身份的,更不知道就在那片后山,藏匿着大名鼎鼎地镇压这片九州的九州鼎。
姒子明表情有些茫然:“应该是不知道的,村长吐血倒地之后,被抬进了房间,临去世的时候,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然后留了我一个人下来,跟我说什么九州鼎被夺走了,让我快点来京城找老师您,然后没过多久,他就……他就……”
说起村长的死讯,姒子明仍然非常的难受。
姒子明爷爷奶奶去世得早,父母常年在外面打工,小时候经常是由村长爷爷带着的,对于他来说,村长就跟他的亲爷爷一样,村长的死,他如何能够不悲切?
苏禾恍然地点点头。
她神色凝重地望向林玄青:“师父,九州鼎离开的话,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既然九州鼎是镇压九州的宝物,现在离开了原地,苏禾隐隐约约预感到,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变化。
她猜测得果然没错。
林玄青表情很难看就是因为这个。
“没错。”林玄青咬咬牙,“那些四门的人,为了所谓的修真世界,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虽然现在已经是末法时代,法力之类的已经消散,但是九州鼎镇压了九州这么多年,仍然是非常重要的!现在九州鼎离开镇压之地,恐怕要不到多久,那块地方,就要发生天灾了!”
苏禾倒抽了口气:“竟然这么严重?!”
“嗯。”林玄青点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将九州鼎追回来,放回去。”
“那……应该怎么做?我们怎么能够最快地确认他们的行踪呢?”如果是动用鬼医门的情报部门的话,那花费的时间也就不短了!现在看来,这个办法明显是不行的。
林玄青却将目光看向姒子明。
“办法,还是有的。”他意有所指。
“姒子明?”苏禾疑惑地问道。
姒子明茫然地抬起眼睛。
林玄青定定看着姒子明:“上一代守护者去世,必定会有新的守护者的产生,新的守护者,就是他。”
姒子明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老师跟她的师父说的人就是自己,顿时大惊,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我?”
林玄青点点头:“你们村长在临去世之前只是将你叫进去,为的应该就是这个。”
“我……我?”姒子明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扯进了什么大事之中。
其实他之前心里也是非常的奇怪,为什么村长什么人都不叫,连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和孙辈们都不叫,就是让他进去呢?
只是那时候心里太过于悲恸,没有想太多,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非常奇怪的。
难道真的就像是老师的师父说的,是为了什么守护者的传承?
姒子明真的觉得非常的茫然,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们村长,也就是那位守护者,之所以会挑中你,应该就是因为你是小禾的弟子这个身份。”林玄青说着,忍不住苦笑。
苏禾却很是疑惑:“为什么?”
“小禾你不是跟我说过,你曾经告知那位村长,你身为鬼医门门主的身份?”
苏禾点点头。
林玄青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那位守护者,是担心我们鬼医门会置身事外,才会让你的弟子来做这个守护者的,他知道我们鬼医门最护短,姒子明既然已经成了你认可的弟子,再加上守护者这重身份,我们鬼医门想要袖手旁观也难。”
苏禾有些讶异:“没有想到村长竟然会这么想。”
“担心到底还是有的。”林玄青又叹了口气,“但是那位村长恐怕不知道,敌人就是我们鬼医门的叛徒,说来就是我们鬼医门的家事,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就算不是我们鬼医门的叛徒,这种关系如此大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不管的呀!哎,说到底,人家还是少了对我们的信任,看来九州志丢失的事情还是……”
苏禾顿时了然,也抿了抿唇,沉默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之后,苏禾才问——
“那姒子明作为守护者在的话,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够找到那些人的行踪?”
林玄青道:“将他的血点在青莲上面,到时候会有感应的。”
苏禾挑挑眉,未想到居然还跟这个镇门之物的青莲有关。
这会儿,姒子明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老前辈,万一我不是那个什么守护者呢?”
“不可能。”林玄青说得很确定,“你的手腕上,是不是出现了一个图案?”
姒子明大吃一惊:“您……您怎么会知道?”
林玄青伸手抓住姒子明的手腕,一翻,便露出他手腕内侧的那个小小的青色图案。
图案很是模糊,看起来是个小鼎的模样,应该就是那九州鼎了。
姒子明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个图案,有些惊奇地说:“哎?比刚开始出现的时候更加清晰了呢!”
他转眼一想,这个图案,好像真的是村长去世之后的第二天,就出现在他手腕上的,起初他并没有在意,没有想到,这个竟然就是那所谓的守护者的标志?
林玄青淡淡道来:“你的力量尚没有完全,将你的血滴在青莲上面,就是为了借住青莲的力量,让你在最短时间里面继承所有的守护者的力量。”
“原来是这样。”苏禾也恍然地点点头,连忙摘下手上戴着的戒指,“那就赶快进行吧,时间也不多了!”
“的确。”林玄青微微颔首,也不管姒子明同意不同意,伸手就拉过他的手臂,攥住他的手腕,指间翻出一枚金针。
姒子明被林玄青的这一手给惊了一下,不过接下来,他就觉得指尖蓦地一痛,一颗血珠便骤然冒了出来。
这点小疼痛,对于姒子明自然不算什么,他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太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