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我们已经四处乱晃了好些天了……到底能不能找到目标啊……”
骑在汗血马上的十三岁少年,看上去确实小了一点。
“俺也没有打过包票啊……况且,你那卧龙师父不也没有确定会不会有什么敌情吗?”张飞看着身旁的姜维,虎目之中带着些感慨。
“那不一样,孔明老师不会出错。但是大师父会犯错。”十三岁的姜维,言语中的稚嫩已经渐渐脱去。
但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蛮不讲理的感觉了……
“嘿!你这小东西,是不是又皮痒了?”张飞对于这种不讲道理的言论自然是不惯着的。
“大师父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回去告诉孔明老师,说你堂堂一个骠骑将军欺负我!”这么多年下来,姜维早就摸清楚了自己这几个师父之间的克制关系。
所以,张飞这丝毫没有杀伤力的威胁对于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果然,只要抬出诸葛亮,张飞就立马被压制住……
这是一个千人队,全部都由骑兵构成,一人双马的配置,可以说奢侈地很了。
“大师父,我们这样子乱转的话,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又过了小半天,姜维在马背上也颠的有些难受,便趁大队人马休息的时候,再一次找到张飞。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张飞看着姜维,咧嘴一笑。
他知道,这小子是有点脑子的。说不定还真能给他想出一些妙计。
姜维皱着眉头思考着。
张飞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等到部队休整完毕,准备再次要出发的时候,姜维的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
“将军!”廖垣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凑到糜芳身边,低声开口,“已经安排下去了。这次进来的兄弟们都是可靠的,到时候只需要一声令下,瞬间便能够废掉这支魏军。”
糜芳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集合的鼓声。
帐篷内的几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因为这一部分的魏军都是分散开来,到射阳县之后又一次化零为整而来的。加上魏军的思想政治建设不到位,所以就很自然地发生了一个情况。
逃兵。
倒不是在战场上或者在军中才逃的,而是在化整为零往射阳县赶过来的路上就逃了。
所以,虽然糜芳等人根据空帐篷推算大概有三万人左右,但是实际抵达的人数,也就两万出头一些。
集合的鼓声结束之后,糜芳等人已经有些不完美地融入了魏军的队列之中。
为什么不完美?
那还不是因为魏军整体上的素质实在太差了一点?
就糜芳看来,这些集合起来的人,完全不能够被称为士卒,充其量就能算作乡勇……
不是所有人都会采用募兵制来提高将士的战力的。
魏军的大部分士卒基本都是在屯田和训练之间来回切换的。
现在这个时间段其实还要算是魏军战斗力最强的时间段。
毕竟这会儿刚过完年没有太久的时间,冬季是没有农耕任务的。
没有农忙的时候,自然是要接受军事化的训练的。
所以这个时候,正是大部分的魏军刚接受过训练,还没有过多久的时间。
最近几次例行的集结训练过后,更是让糜芳对于魏军的战斗力感到不屑。
即便糜芳现在没有在大汉的内部,但他始终记着陈辰当年训练他们的时候,提过的要求。
在军营之中,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快。
尤其是在听到了一切示警信号的时候,就要更快才行。
只有快,才能够让你活下来……
亲身经历了魏军的集合速度之后,糜芳心中对于陈辰的敬仰更甚。
魏军集合这么一次,汉军够集合四五次了。
这差的时间,已经足够袭营的汉军,将魏营打个通透了……
就这种乌合之众,你指望他们还能有什么战斗力?
百姓为什么要打仗?
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会选择揭竿而起,因为如果不反抗,不打仗,自己就活不下去了,这个时候的战意自然是极强的。
毕竟,“活下去”,可以算是万物最根本的需求。
而一旦获得了衣食方面的满足,战意就不可避免的下降了。
细数一下历史上所有失败的农民起义,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情况。
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也好,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起义也好,曾经都轰轰烈烈,名噪一时,最后都是因为曾经无法满足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之后,渐渐的分崩离析的。
而魏军的大部分士卒都是这样的。
曹操极端严苛的屯田,为什么能够大范围的推广开来?
自然是因为这些个屯田民,若是不屯田的话,就要饿死了。
从这一方面来说,曹操确实在一个阶段之内,活人无数。
但是,杀人如麻和活人无数之间,本来也没有特别大的关联性。
不过是杀人向左,活人向右罢了。
现在这些屯田民能够借助曹操的施舍活下来之后,心中的欲望得到了满足,战意自然要下降不少。
说起来,曹操手中战意最强,作战最勇猛的一部分,是青州兵。
青州兵的主体,可是当年的黄巾主力。
也是因为这些青州兵的追求渐渐得到了满足,战意也在下降。
随着时间的发展,青州兵也渐渐地退出了曹操手下的军队编制。
这样子组成的士卒,战力自然是没有办法和刘备这边逐渐形成了规模的职业军人相提并论的。
可能目前魏军还会占据着人数的优势,但是随着战争的发展,这种优势也会被一点点抹平……
本以为,这一次的集合结束之后,便是照常简单的耍几下把式,然后再散去。
没想到,集合结束之后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魏军向着东面进军了。
而这一次,糜芳也见到了魏军的主将。
曹真为主将。
看到站在曹真身旁的副将的时候,糜芳心里一紧。
他知道,变数终究还是出现了。
不是别人,正是被打到道心破碎的于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