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丕在曹操处商议进军方略的同时。
孙权派往南面的海船,终于又一次回到了渤海郡。
“吴侯!”
丁奉和甘宁被俘之后,在功德林住的挺好的。
没有打打杀杀,只有几个同病相怜的人。
虽然之前各为其主的时候,还曾经互相敌对地厮杀过。
但是在功德林这种地方,这好像真的不算啥了?
放弃了门户之见后,几个武将倒还是很聊得来。
陈辰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这些降将,整日好酒好肉地伺候着。
没有了你死我活,尔虞我诈之后,让丁奉和甘宁一下子有些迷茫了。
这当降将的日子这么舒服的吗?
尤其是知道身为曹操宗族子弟的曹洪也在这里安稳度日的时候,更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样的日子。
因此,虽然两人没有被俘虏太长时间,但肉眼可见地长了不少肉。
和孙权等人的状态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毕竟北上以来,几乎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在打仗的。
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再加上前途未卜,又缺衣少粮,没有得病一命呜呼都算不错的了,还指望能过的好?
所以,当丁奉和甘宁再次回到孙权身边的时候,心中突然就升腾起一阵厌烦之感……
孙权倒是很激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人手足够用的感觉了。
这会儿自己武将里面的顶梁柱基本都回来了,自然更有信心能够稳住渤海这块地盘了。
“承渊!兴霸!你们两个,受委……”
上前拉住两人手的孙权,后知后觉地愣住了。
咋滴,当俘虏的日子过得这么滋润吗?
孙权同样开始怀疑人生起来。
甚至一度有些郁闷,开始琢磨着,自己投降了,能不能也混到这些个好处?
如果可以,现在再调头南下,找陈辰投降还来得及吗?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孙权来说,也只能够想想罢了。
他若是真的回去了,说不定还真能混上两顿好吃的,只不过吃完了这两顿,自己应该也没有第三顿可以吃了……
陈辰他们起兵的旗帜,便是要替孙策报仇。
若是最后抓了孙权却一直没有处理,甚至最后还放了他一条生路。那陈辰他们的旗帜就变成了笑话。
虽然不至于说再有什么揭竿而起的事情,但是政府因为这种事情丧失公信力,终究会留下隐患的。
因此这种失信于天下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
“吴侯!”甘宁定了定神,无论如何,现在自己还是孙权麾下的将军。
在其位谋其政。
“‘麻匪’那边说,曹操的儿子,曹丕到了南皮。若无意外,曹操他们可能要对‘麻匪’动手了。”
孙权也从尴尬的氛围中回过了神,听完甘宁的话,微微皱起眉头,“他们那边是什么意思?”
“想要请我们协助,一起演一场戏,想办法把曹丕给抓了,然后和曹操谈条件。”
曹操他们能看出来的事情,孙权自然也有数。
若是没有了“麻匪”在城外牵制住曹操大量的精力,没有办法全身心投入到攻城中去,这小小的南皮城早就不知道被打下来多少次了。
曹操的虎豹骑,即便是没有马,那也是相当强悍的披甲兵种了,先登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做的。
只不过在实战中,虎豹骑大部分时间要么是留在曹操身边作为保镖使用,要么就是作为预备队,驱赶“麻匪”。
孙权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的麾下,连个能够给自己出出主意的智囊都没有了,心中不免沮丧。
“兴霸,他们有没有说,要我们如何配合?”
就算双方确实有仇,但这个时候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至少孙权方是需要糜芳他们这股力量的协助的。
“他们说,曹操一定会派部队与吴侯先行交战,然后找机会放出预备队,引诱‘麻匪’主动出击。”
“也就是说,曹操攻城的力度和节奏会变小?”一旁的凌统接上了话。
谁知甘宁摇了摇头,“吴侯,非是我危言耸听,只不过,若是我们坐山观虎斗的话,说不定就要丢了南皮城。”
孙权一愣,随即脸色有些不好,“何意?”
“曹操可以随时把佯装攻城的部队,变成主力攻城的部队。尤其是发现我军士气和状态不足的时候,一定会过来。”
“毕竟,这场战争的主动权,还握在曹操的手里。打不打,怎么打,什么时候打,我们都只能被动地接招。这场战争,到目前为止,完全是他说了算的……”
在场众人都是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身为战将,这种最基本的战场局势分析还是都会一些的。
“所以,兴霸的意思是,我们就像往常一样就行了?”孙权问道。
甘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曹操应该尚不知道,我和承渊已经到了此地,我们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孙权渐渐品出味来,眼神兴奋又复杂地看着甘宁,“兴霸这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本事到涨了不少?”
甘宁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具体如何执行呢?”孙权继续问道。
“入夜之后,我和承渊领几百人马,偷摸出城,找个地方隐藏起来。待到战事胶着之时,我们再见机行事。无论是协助‘麻匪’去针对曹丕,还是直接对着曹操发动斩首战术,都是不错的选择。”
孙权自己斟酌了一番,点了点头,“就依兴霸之言!”
……
“将军!你说,那曹丕能不能认出我们?”四营长钱松在开完作战会议之后,这么问道。
“你把之前下机关的事情说出来,他就肯定能知道是你。”一营长廖垣开口道。
“可是,那玩意儿是将军带着我们做的啊……万一曹丕只记恨上了我怎么办?”钱松也不傻。
“其实,当我们几个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应该就能认出我们来了。即便我们都戴着面罩。”糜芳笑着开口。
“为何?”二营长商雍有些奇怪。
“身形,姿态,习惯,这些都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况且,我们给他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象?”
“要不,我们再提上一桶?”
三营长韦翼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