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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过来了!”闻思颖拉了拉晏姝念的衣袖,笑嘻嘻地说道。

晏姝念看着闻晋霖慢慢走近,待到马车边上,“吁!”的一声,马听话的停了下来。

“我跟在马车边上,有事唤我一声便是!”闻晋霖对着马车里头交代一声,而后宣布:“出发!”

车队慢慢动了起来。

车帷刚刚放下,闻思颖立刻凑到晏姝念耳边,小声问道:“长嫂,我长兄是不是很体贴?”

晏姝念剜了她一眼,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

就冲着他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做脸面,那人也称得上一声“体贴”。

之前她在侯府的位置虽说有些尴尬,但是有侯夫人护着,底下的人最起码表面上都能做到对她恭敬有加。

但是世子醒来后,怕是府上不少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一个不被世子所接纳的世子夫人,算得上什么世子夫人?

今日闻晋霖的这番做派下来,最起码短时间内,没有人再敢上前看她笑话了。

“上次在顺宁寺的时候,长嫂对我说长兄一定能醒过来的。没想到这次我们再去顺宁寺,是醒过来的长兄陪着我们了。”闻思颖笑得灿烂,“那我上次在顺宁寺对着长嫂说,你和长兄一定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是不是也能实现了?”

“呵呵!”晏姝念干笑两声,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快速向对方抛出一个问题,于是她问到:“说起上次在顺宁寺,你说我们这次会不会遇上温姑娘?”

说出口之后,晏姝念才有些后悔。

温芮芊之于侯府的关系特殊,她这样问出来倒显得她有多在意一样。

然而话已经说出口,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所以看着捂嘴偷笑的闻思颖,晏姝念只能转头视而不见。

“长嫂这是开始担心了?”闻思颖可没有打算放过晏姝念,反而凑了上前,“你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啊,长兄虽说和她定下过亲事,但那是家中趁着长兄不在京城给定好的,他们二人面都没有见过几次呢。”

见晏姝念还是没有反应,她凑得更近了些,“你若是还不能安心,大可以问问长兄啊,憋着自己难受,还不如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呢!你不敢吗?不若我帮你问问好了!”

说完之后,闻思颖还真就一把将车帷扯开,“长兄!”

闻晋霖就跟在马车附近,听到闻思颖的声音,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晏姝念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赶紧先一把将人拽过来,另一只动作麻利地将她的嘴巴捂上,对着外边正看着她们的人解释道:“没事没事,这孩子瞎胡闹呢!”

将车帷放下后,她才瞪了闻思颖一眼。

谁知道闻思颖不止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开怀了。

晏姝念扶着额头,转头看向另一边。

“好了好了!”闻思颖拽了拽晏姝念的衣袖,开口道:“温芮芊如今不在顺宁寺了。”

晏姝念疑惑地看了过去,按理来说,温家既然打着为府上老夫人祈福的名头将人安置在寺庙中,哪会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将人领回去?

先前怕她影响到家中姑娘和公子的亲事,以及温家的名声,如今倒是不怕了?

闻思颖眼眸暗了一瞬,闷闷不乐地解释道:“半月之前,太后出宫祈福,却不料犯了胸痹,情况危急,差点丢了性命。是温芮芊将她身上唯一的一颗救命之药,给太后用了之后将人给救了下来。”

晏姝念点了点头,看来这位温姑娘还是有点子气运在身上的。

“之后太后回宫,就将人一块儿带着进宫了。得了太后娘娘的信任和宠爱,相信京城关于温家的风向很快就要变了。”

这是应当的,哪怕侯府再有权势,又如何能大过皇家去?更何况温芮芊救下的是太后,是当今圣上的亲娘,如今谁还敢说一句温家的不是?

闻思颖还有些忿忿不平,“这下温芮芊怕是要翻身了,以后少不得还要在各种场合上遇上,真是晦气!”

“二妹妹!”晏姝念不赞同地拉住她,“这种话以后切莫再说,温姑娘和咱们家的事早已经过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可不能再去给人摆脸色。”

晏姝念和闻思颖接触得比较多,对这个妹妹有着一定的了解。闻思颖这人护短、记仇、嘴快,又容易冲动。晏姝念怕她不先交代一声,等到下次见到温芮芊的时候,指不定闻思颖被人一挑拨,还真上前去找人干仗了。

温家和侯府之间的纠葛其实算不得什么,不过就是世家大族看重脸面,侯府觉得温家打了自家的脸罢了。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人要识时务,既然现在温家有了侯府得罪不起的靠山,这点子小纠葛便是时候放下了。

“我哪敢给她摆脸色啊,她如今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万一得罪了她,她去找太后娘娘告状可如何是好?”闻思颖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道。

晏姝念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细细安抚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但是这事也怪不得人温姑娘。每个人心中对于亲事都有自己的要求和看法,她觉得接受不了嫁给一个不知何时会醒,甚至不知道会不会醒的人。而温家愿意为了她不惜得罪侯府、名声毁坏将亲事退了,这是便已经翻了过去,温家因此也已经付出了代价。

咱们侯府若是还耿耿于怀,倒像是将和温家的亲事看得太重,所以才一直惦记着温家退亲一事一般。怎么?我这个长嫂让你不满意了?”

“哪有!”闻思颖顺着晏姝念的手,头往她的肩膀靠了过去,“我就是生气于温家的言而无信。”

“他们不是言而无信,而是及时止损。”晏姝念轻声道。

“那你呢?”闻思颖坐直身子,看向晏姝念,“你为何明知道我长兄昏迷不醒,还愿意嫁进侯府。”

晏姝念坦诚相告:“因为侯府的亲事在我能选择的范围里是最好的啊,而且若不是你长兄昏迷着,这门亲事我是一辈子都够不上的。”

“你就不怕我长兄真醒不过来了,你由守活寡真变成守寡吗?”闻思颖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