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从殓房出来以后,周庆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那陈迎松的父亲妻儿都已经来到公堂这里,尤其陈迎松的父亲,一直在大声喧哗,让大人速速抓到凶徒,要不他就要去告京状去了。”
陆用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朝着周庆说道。
“陈迎松父亲是七老八十还是垂暮要死了?在公堂这里大声喧哗,不知道打板子?他爱去哪里告就去哪里告,先去赏他五板子,再告诉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周庆赶紧就退了出去。
陆用换好衣服,来到了公堂这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站在那里,被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扶着,旁边还站了一个十来岁的小童。
“你枉为一城之主,我一个小童尚且知道……”
“周庆,让人掌嘴,打到他口不能言,如若再大放厥词,直接斩了!”
衙役看到周庆看了看他们,立马就把那个小童拖出来,一顿大耳刮子打的那个小童,嗷嗷乱叫。
这下陈家所有人一下就慌了起来,因为听说的城主和现在的城主简直就是两个人啊!
陆用坐上公堂,看着底下这一家子说道。
“无论你是否为举人也好还是童生秀才也好,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朝廷设立的幽州府衙,这里明文写上了肃静,你们来到这里肆意咆哮喧哗,这是准备干什么?当这府衙是你们自己家吗?家里有亲属被害那应当是心痛的,但这种心痛不是让你们来到府衙撒野的理由!朝廷府衙自有朝廷府衙的规矩,岂能让你们肆意妄为,简直就是笑话,何况你们还都是读书人!”
“本官刚刚才亲自查验完尸身,想着就是尽早抓获凶徒,好给陈迎松还个公道,你们陈家倒是好的很,老的老的在公堂这里喧哗不已,小的小的见到本官还敢冲着本官咆哮指责,你们陈家就是皇亲国戚,本官也敢杖责掌嘴的!”
“还有,没有功名在身的,见到本官为何不跪?你陈家是不是准备倒反天罡,谋反篡位不成?”
陆用一边大声斥责着,一边连着拍了几次惊堂木。
话刚刚说完,老头赶紧让其余家人跪了下来。
“大人,老朽因为儿子暴亡,心智已乱,才做了如此糊涂之事,孙儿也是听说其父身亡,左等不见右等不见大人,这才口出狂言,还望大人有大量,宽宥一些!”
老头这回躬身施礼,朝着陆用规规矩矩的说了起来。
“本官今日责罚你们,正是为了朝廷法律的尊严,要不是因为陈迎松是你的儿子,是这孩子的父亲,你以为本官就是杖责和掌嘴?本官治理幽州以来,只有你们陈家敢来到府衙如此咆哮喧哗,要是不加以惩戒,以后什么人都会来到府衙咆哮喧哗,那还了得?”
陈家一家人此刻吓得魂飞魄散,因为陆用说话,句句在理,而且压迫感真的太强了。
“正好你们家人也来了,家中管事之人可曾到来?若是来了,本官有话要问,平常不是管事之人,勿要多言。”
陆用正好还准备派人去陈家通传陈家人到堂,现在刚好,陈家人自己就来了。
“大人,陈家现在就是我儿陈迎松为家主,家中大小事皆为我儿在家当家做主,现在我儿突然暴亡,老朽也不知该当如何了!”
老头这会儿连连作揖朝着陆用说道。
“家中账房可曾来到府衙?”
陆用这边问着,这边眼神往外看了看。
“大人,陈家账房先生就在衙门外面。”
“周庆,让人把陈家的账房先生叫到公堂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周庆立刻就安排了衙役去了府衙外面,没一会儿,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男子呗带进了公堂。
进来以后,到了堂下,立刻跪地和陆用说道。
“大人,小人名叫陈安,是家主陈迎松的伴童,待到家主主家以后,小人就成了陈家的账房先生,帮着家主管理陈家所有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