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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被这一脚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狼狈不堪。但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再次跪地,声音颤抖着说道:“皇上,大事不好了!京城外发生了……”

宇轩帝不等国师说完,又是一脚踢过去,怒吼道:“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国师强忍着疼痛,大声说道:“太子的灵车那边出了乱子,小思遮口出狂言,说太子七七四十九日后会归来,众人皆被蛊惑,局面已难以控制!”

宇轩帝听闻,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愤怒更甚,吼道:“一群无知的蠢货!给朕统统拿下!”

此时的飞鸾宫,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国师狂喜,忙不迭地拱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道:“遵旨!”说罢,他起身就要去召集兵马把思遮等人通通拿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因办事得力而获得的重重赏赐。他的步伐急切而有力,心中想着,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孰不知他刚走没两步,就听见皇帝猛喝一声:“等等!”这声断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国师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转过脸去。只见那狗皇帝已经变了脸色,刚才的愤怒和狂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难以掩饰的喜色。

他面露喜色,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双手不停地搓着,迫不及待地笑问:“你是说那个小思遮回来了!”

国师心下一惊,暗叫:“坏了,这狗皇帝敢情是想起了长生诀。”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微微颤抖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强装镇定地点头道:“是的皇上,可是他发疯带着那些将士捣乱,意图不让太子灵柩进入皇陵!”

宇轩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透着阴寒和无情,说道:“这不是他说了算,先把那灵柩运入梦安庭!明日再作打算!把小思遮给我叫过来!”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太子的灵柩和当前的混乱局面上,满心只想着继续他梦寐以求的长生诀。

“唉,”国师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无奈和忧虑。他深知皇帝的贪婪和自私,也明白这一系列事件背后隐藏的危机,但又不敢违抗皇命,只能应到:“是!”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转身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

国师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绝非简单,小思遮的归来或许会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波。而皇帝对长生诀的执念,更是让局势变得错综复杂。

宇轩帝则在原地来回踱步,脸上的喜色始终未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长生不老、永享荣华富贵的美好未来,全然不顾外面的混不混乱死不死活。

国师这时才骑着马缓缓跑出外边去了。他眉头紧锁,心里不停地琢磨着:皇帝是从飞鸾宫那女儿的寝宫出来的。

如今那女儿得了宠幸,却把他这个老父亲抛到了九天之外,真是个不孝女啊!一点用处都没有!想到此处,国师不禁在心里暗暗咒骂起来,脸色也越发阴沉。

滴答滴答,国师骑着马走出外边去。那秃顶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缩了缩脖子,嘴里发出的声音颇似羊叫:“皇上有令,把灵柩运入梦安庭中,小思遮随本国师去见皇上!”

他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那模样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小思遮却懒得理他,转身一跳,就跳进了棺材里,大声喊道:“回齐天霄汉!有劳众位臣子将士护送!”那小小的身影充满了坚定和倔强。

臣子将士们一听,面面相觑,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但仍旧故作严肃地问道:“这,小二公子妥当吗?”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犹豫和疑惑。

“如何不妥当!齐天霄汉是太子哥哥的专属府邸,最妥当不过了。玚哥哥我们回府!”

小小奶音洪亮至极,直听得绾妃与臣子们心里倍儿的爽。绾妃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从这稚嫩的声音中找到了一丝希望和力量。

“好!”水清莲与萧三郎齐声应道,随即赶马往齐天霄汉府悠悠而去。他们的表情坚定,身姿挺拔,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

风继续刮着,满树的白绫带翻滚着,地上的无数麻衣也随风飘扬。整个场景显得既凄美又悲壮。

那白鸦雀在灵车顶上欢快地叫着:“我们回府,我们回府,我们回府……”它的叫声清脆悦耳,为这压抑的气氛增添了一丝生机。

“喂!皇上要你们回宫,你们竟敢抗旨!该当死罪!”国师在后面大声怒吼着,脸色涨得通红。

然而,只有风在拍打着他的脸,呼呼作响。众人根本无人看他一眼,依旧坚定地护送着灵柩往齐天霄汉府走去。国师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蒙同吕任凭他在北风中狂呼嚎喊,那声音却被狂风迅速吞噬,丝毫不起作用。呼啸的北风如发狂的猛兽,肆意冲撞着。冰冷的气流如尖锐的冰针,狠狠扎在他的脸上,令他吃了很多冷风。他的嘴唇冻得发紫,牙齿咯咯作响,却仍不甘心地继续呼喊。

他气急败坏地勒马回头,那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不安地打着响鼻。周围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曳,干枯的树枝相互碰撞,发出嘎吱嘎吱的恐怖声响。蒙同吕满脸通红,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挥舞着马鞭,朝着宫里疾驰而去。

宇轩帝正坐在飞鸾宫的霸王椅上,刚刚的雄风韵味尚未消散,可心中却总觉得遗憾了些什么。他眯着眼睛,眉头微蹙,一只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宫内弥漫着暧昧而奢靡的气息,轻纱幔帐在微弱的烛光下轻轻飘动。

“皇上,皇上——”蒙同吕的呼喊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刚刚在寒风中歇斯底里的国师,此时已经声带嘶哑,那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粗糙而沙哑。他冲进宫殿,身上的衣服在风中凌乱不堪,头发也被吹得四散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