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写起来就咋还没完没玩了?我决定直接跳到第三季。)
酒吧内。
陈美嘉端着酒,坐在吕子乔旁边道:“怎么我离开这么久,公寓里还是老样子啊。”
吕子乔大脑空白的发了下呆,然后扣出问号敷衍道:“有吗?”
陈美嘉翻了个白眼道:“你大脑里装东西了吗?我说的是一菲小贤,悦月太宰,他们四个怎么还是老样子。”
吕子乔反驳:“你不懂,我这是鱼的记忆,不重要的事都会自动清除。话说你没事关心他们干什么?”
陈美嘉理直气壮:“曾老师只会猥琐发力,太宰每天划水摸鱼,我们作为他们的朋友不替他们操心,难道指望他们自己靠光合作用'成人'吗?”
吕子乔撇撇嘴道:“皇上都不急,你急什么....”
在陈美嘉的死亡瞪视下,吕子乔妥协道:“好吧好吧,曾老师那边好办,但太宰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公寓里心眼子最多的除了阿言,就数他第一!”
“你还什么都没做呢,他就能预判到你下一步,你又怎么能让他配合你,而不是他把你忽悠的团团转?”
陈美嘉挑眉道:“太宰是很聪明,也确实能一眼看透人心,但对上我这个完全没有任何预判的人,他再如何聪明又怎么能预判出我的下一步?”
吕子乔稀奇的看着她道:“哟,不错嘛,你还会乱拳打死老师傅?”
“那是~我这招叫出奇制胜!”陈美嘉得意洋洋昂首,随后又尴尬的啧了啧嘴道:“只不过具体怎么实行我还没想好。”
吕子乔配合拍了拍她道:“放心,你只管去发挥你的特长,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
公寓楼下的歪脖子树,陈美嘉嘴角抽搐的盯着吊在歪脖子树上的人,又瞅了瞅周围过路的人已经学会视若无睹,见怪不怪,然后叹息的摇了摇头。
她走上前,拍了拍太宰治道:“喂,太宰,你怎么还在这里上吊?物业不管你了吗?”
太宰治吊着颈子偏头道:“去年物业就为我量身定制了一套上吊罚款套餐,阿悦已经替我交了一整年的罚款,还把这棵树也买下来了,所以包括你现在脚下踩着的这块地,都是属于我的地盘。”
陈美嘉震惊到失去了表情管理,她眨了眨眼缓过神,又揉了揉后颈道:“我找你有事儿,你先下来,本来个儿就挺高,还吊那么高,仰头看到我脖子疼。”
太宰治微微思考了一下,认真道:“其实我推荐你上来尝试吊一下,不仅对肩颈好,还能第一时间呼吸到这棵树净化出的最新鲜的氧气。”
陈美嘉面部抽搐的婉拒道:“算了吧,你的上吊健康法除了你以外,没有那个神人能活着感受到健康。”
太宰治也不强求,依言从吊绳上跳了下来,一边走向贩卖机一边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陈美嘉恨铁不成钢的跟着他道:“不是我说你,我都离开一整季了,你跟悦月怎么还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太宰治拿着饮料的手顿了顿,随后动作自然的递给她一瓶道:“怎么没有变化,昨天股市就绿了啊。”
陈美嘉懵逼的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两者之间什么关系吗?”
太宰治扣掉拉环喝了一口可乐,然后不紧不慢的继续敷衍道:“怎么能没有关系呢?这不回答了你的问题吗?”
拿着饮料的陈美嘉,莫名有种想拿易拉罐对着他后脑勺狠狠砸过去的想法:“.....”
把暴力的冲动抛之脑后,陈美嘉锲而不舍:“股市绿了,你不能跟着一起绿啊!”
“你看看现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再看看跟你们有同样配置的关谷和悠悠,人家都肆无忌惮的四处散发荷尔蒙了,你还一个人在这儿cos晴天娃娃。”
陈美嘉突然陷入沉思:“嘶——说起来这几天好像都没下过雨....你看!春雨都给你吊没了!你折腾天气干什么啊,你朝着感情使劲啊,至少也要像这个艳阳天一样明朗起来啊。”
被呛的太宰治死鱼眼的咳了两声:“咳咳....不下雨....也能怪我吗?”
“别转移话题,这都不是重点!”陈美嘉拿过他手中的可乐放到石凳上,苦口婆心的继续道:
“难道你想学曾老师眼睁睁的看着一菲姐答应别男人去参加单身派对,然后自己一个人颓在阳台看《如何控制对分娩的恐惧》吗?”
太宰治:“......?”
陈美嘉情绪激昂,肢体语言也格外丰富:“曾老师自认在一菲姐面前是一整套杯具,但你在悦月眼里又不一样, 你长帅,气质好,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花美男,甩那些路人甲八条大马路。”
“明明你跟悦月之间的粉红泡泡都呼之欲出了,而这里是爱情公寓,又不是暧昧公寓,情侣入住房租减半水电全免,你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啊。”
太宰治头疼抽了抽额角,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群人的热情关照,但他果然还是永远都适应不了....
比起跟鬼灭那堆温柔到不可思议,但也会礼貌的保持距离的相处方式,这里的人完全是在对方的雷点上疯狂蹦迪,且毫不自知的拉着被踩雷的人一起欢欢喜喜的蹦。
这个国家把自己的民众保护的太过单纯、活泼,没一点危机意识,若把这群人放在横滨,说不定都不一定能活过片头曲。
而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散发令人不适黑泥气息拒绝他人的靠近,但某些神经大条的人总是能完美闪避,或者明明已经察觉了他的危险属性,却总能屡败屡战愈挫愈勇的继续凑上来。
难道这就是种花家的百折不屈的精神吗?
其实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列出无数种轻松摆脱掉这个聒噪女孩的计划,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他还在这间公寓,他们总能逮到他,然后举着小旗子组团来八卦。
太宰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仿佛已经被这里的人带偏同化了一般,居然还会耐心的跟人解释道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而且阿悦也是这样认为的,况且有时候改变也不一定是好事,如果出现无法预计的意外,我宁愿保持现状。”
陈美嘉撇了撇嘴给他上课道:“知道什么叫夜长梦多吗?事情拖的久了有很大概率会发生不利的变化,你怎么知道悦月不想有进一步的发展?”
“别以为你多了解悦月,要知道悦月可是女性,而女性都是感性的,是善变的,今天她可能还在陪你玩过家家,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看着太宰治依旧无动于衷,陈美嘉狠下心开始加猛料:“我可是听阿言说了,他的姐夫预备役多着呢,要是等那些人找上门,难道你能心甘情愿的黯然退场吗?”
太宰治张了张口,太宰治又闭了闭嘴,太宰治双眸微敛,陷入沉思....
他开始怀疑乐如言既然能告诉她这些事,是不是已经在暗中谋划搞事情了?毕竟比起看不顺眼的他,乐如言对其他人的观感可对比他要好太多。
陈美嘉看着果然已经有危机感太宰治,拍着他的肩膀继续加把劲道:“你又不是处女座,干嘛学曾老师非得等女方先开口。是男人就要硬起来,拿出你们霓虹武士的精神!”
太宰治低头看了看下半身,沉默了一瞬后,又挑眉看向她:“哦?你这么积极....是想到什么好注意了?”
陈美嘉坏笑冲他勾了勾手指头,待他配合的凑近后悄声道:“我偷听到阿言今天下午要出差,明天才能回来,最大的障碍已经没有了,你只需要配合我的计划执行就oK了!”
太宰治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随后略加思考了一番就知道这简单粗暴,不择手段、釜底抽薪的计划,绝对不是她这个公寓里公认的小笨蛋能想出来的。
能把她带偏还能让她乖乖执行就只能有吕子乔那个满脑子各种奇葩终极计划的人了。
不过...只要计划里没有飞行棋,配合他们闹一闹也不是不行,反正不管他们做什么,他都有把握能让事情稳定在他想要的现状。
但.....悦月真的会想改变吗?
.............
刚回公寓的乐悦月正掏着钥匙,旁边3601的门就突然打开。
陈美嘉伸着个脑袋左瞅瞅右瞧瞧,确定没见着那个姐控狂魔乐如言后,放松呼出一口气。
然后乐悦月就奇怪的看着她一边表情焦急的把她拉着进屋,一边演技拙劣的紧张道:“悦月,不好了!太宰又把糖豆当老鼠药吞了。”
乐悦月满头问号:“啊?吃糖豆有问题吗?”
陈美嘉尴尬的顿了顿,为自己说反了话掩饰的咳了一声又才弥补道:“额咳...是太宰突然说晴天娃娃吊腻了,所以他决定尝试用老鼠药兑高度酒精来研究出新型的自杀方式。”
陈美嘉推搡着乐悦月进太宰治的房间,语速超快的说道:“我拦不住他,只能看他喝下去,他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快去看看他,我去帮你们打120!”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太宰治能做出来的事,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的乐悦月连忙转身,却被突然关上的门差点撞到鼻子。
乐悦月怪异的挑了挑眉,听着门外的动静,她果断搭上门把手,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她沉默的盯着手中已经脱离门框的把手,拍了拍门道:“美嘉?你在搞什么?”
陈美嘉在门外坏笑的桀桀道:“悦月,安心去吧,我会成为你幸福之路上最坚实的后盾!”
“哈?美嘉,吃错药的人是你吧!说什么奇怪的话,快点开门。”
然而,外面的人早已撤退,无奈,乐悦月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太宰治的情况。
毕竟开门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太宰治如果是真的难受了,她还是先及时帮他处理一下为好。
太宰治的房间在二楼,屋内的面积也不算小,原本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张单人沙发,屋子里的大致装潢走到都是极简风。
然而曾经灰暗画风的房间里,在住了这些时日后,多少增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物与色彩。
而这些东西都是乐悦月和其他人在逢年过节的日子里送给他的各种礼物。
既是礼物,他就不好处理,何况大家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算他内心不想让这些奇葩的怪东西占领自己的世界,也会碍于一些不便,只能留下来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但除了这些被无奈留下来的东西,整个卧室里依然找不出一件能代表他喜好的物品。
乐悦月走向蜷缩在沙发里的人,他眉头紧皱,双眼紧闭,白皙的脸颊透着一丝不明显的红晕,还未凑近,灵敏的鼻子就嗅到一阵浓郁的酒精味。
看来美嘉至少说了一半的实话,他似乎真的喝了不少高度酒精,但...太宰治是那么容易喝醉失态的人吗?
在乐悦月沉疑的片刻,太宰治被生理疼痛刺激的有些湿润的眼睛微微睁开,委委屈屈的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说道:“阿悦...我胃好痛...”
乐悦月侧着身,坐在沙发空出的位置上,正想帮他驱散疼痛,却被他一把抓住手按在他的腹部上。
乐悦月无奈,只能轻轻帮他揉着缓解疼痛,狐疑的盯着他道:“你真喝了泡老鼠药的酒了?”
“才没有!你管着我,我哪儿敢真的折腾自己,是美嘉和子乔灌我喝下混合了十八种酒精的饮料,我才会在这么难受。”
乐悦月:“.......”子乔和美嘉能坑到太宰治?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看清乐悦月眼底不明显的怀疑,太宰治佯装不可置信的直起身道:“你不相信我?”
还没等乐悦月回复,他又软弱无力的倒在她颈窝里,毛茸茸的脑袋蹭过肌肤,带起一阵痒意。
再次重逢后,他虽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但距离感却保持的很好。
像这样双手揽着她的腰禁锢般的圈着 ,暖烘烘的身体贴着她的亲昵行为,是重逢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
他脑袋蹭着她,力道不大,但存在感极强,有点像只正在邀宠的小猫咪。
“我都这么乖了,阿悦还没有消气原谅我吗...”
乐悦月垂下眼,轻轻的揉着他的胃叹气道:“我没生你的气,我也跟阿言解释清楚了,那件事跟你没关系。”
太宰治微微动了动唇,想说他不是问的这个,可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重新咽了回去,变成低声撒娇般的好痛好痛。
然而当乐悦月试图给他驱散酒精带来的刺痛时,他又不停的捣乱阻止,像是在排斥乐悦月的靠近,可两只手却又紧抱着她不放。
本该耐心耗尽强行治愈好他后便甩手走人的乐悦月,此刻却像是拿他没办法一样,不仅没有生气的离开,反而轻声细语的哄着他的闹,配合他的演,仿佛把一生的全部温柔和耐心都捧给他一个人。
他的危险性和怪性情在她眼中不值一提,哪怕曾经栽过跟头,她也总能另辟蹊径的报复回来。
而她的性格脾气他也全部摸清看透,哪怕明知让她彻底放弃他的底线在何处,但他却做不到去真的硬碰硬。
明明是与从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如今在这个虚幻又真实的世界里,将生命淡淡运转,将相处一切照旧,用尽此生的所有力气和手段,将如今应该珍惜的,重要的,全部保留,紧紧攥握。
太宰治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再又一次听到她的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关怀时,没忍住闷声笑了起来。
似乎在这些平凡的日子里被这样的无条件的宠溺惯足了勇气,太宰治最终还是想开口,但又有点勇气不足,只好用微弱的气音低声试探道
“阿悦...蝶衣蛊被小银取走了,凤凰蛊也被我浪费掉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认真倾听的乐悦月自然明白他的话,她牵了牵嘴角,缓缓道:“你从前不是很讨厌这些蛊碍事吗?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要了。”
太宰治双手不由的松了松,又重新将她抱的更紧道:“所以你全都知道了....对吗?”
乐悦月淡淡的笑着,但眼中却没有多少情绪:“如果你不想忘记,你能有很多种方法避开阿言,如果你不想记起,那只蛊铃也不会被再次找到....”
圈在腰间的手一点点松动,身上的人也渐渐挺直身体,太宰治想要打断她的话语,想掩饰出错的话题,想将脱离掌控的她挽回,想重回没有变化的相处方式。
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是调整到近乎滑稽的笑容,想用浮夸的肢体和讨巧的言语将这一幕不该出现的戏剧快速揭过。
他口中说着一些玩笑话,又撒娇似的开始喊痛,甚至希望乐悦月能够用能力将他彻底治愈,然后将相安无事的现状继续延续下去。
可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暴露着他害怕的心,他泛着微光的鸢色双眼紧盯着她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眸,似乎在隐隐祈求她能像之前一样配合。
然而乐悦月既没有配合他的玩笑,也没有像从前静静的看着他,更没有把他逼的退无可退,最后遍体鳞伤的狼狈倒下。
她只是垂眸避开他的逐渐黯淡的视线,伸手抱住他微微僵硬的身体,将脑袋倚靠在他冰冷的怀中,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乖巧的蹭着他的颈窝,一字一句的缓缓轻吟道。
“我在‘书’中见过无数的‘你’,聪慧的不似常人,精明的让人害怕,我从来都不喜欢接触这样的人,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斗不过你,也不可能赢的了你。”
“我只能用尽手段去与你们这样的精于算计的人努力周旋,才能在那个我逃不掉的囚牢中获得一丝生存的空间。”
“我排斥着你不怀好意的接近,讨厌着你虚与委蛇的试探,可是到最后,我还是被你漆黑阴影中泛起的那抹温柔潮汐所吸引。”
乐悦月藏起说矫情话的难得羞涩,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态,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望进那双怔愣中又略带诧异的鸢色眼眸。
“我知道你在接触到那本书后就已经被彻底压垮,所以我没有办法看着你独自负重着一整个世界责任,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把你从越陷越深的深渊泥沼中带出。”
乐悦月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眼含歉意的真诚道:“很抱歉,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把你的世界撕开一道口,不顾你的意愿,不顾你的疼痛,就强行将鲜血淋漓的你拉到阳光下曝晒。”
“让人厌恶的,黑暗的东西看多了,心就会感到失望,哪怕周围明明有很多光,你也只能看到被光投射出的阴影面。”
“织田作也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填补你的孤独,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因为人生不是用来求阴影面积的一道数学题,而是用心去感受它带来的希望和新生。”
“所以哪怕知道这样做你会讨厌我,怨怼我,我也想让你亲眼见证世界黑暗的另一面阳光,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更不是转瞬即逝。”
太宰治怔愣的看着乐悦月,逐渐回暖的身体也随着她的一字一句彻底放松下来,他握住颊侧上柔软的手,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却突然回避般的把手抽出,怯意般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乐悦月垂下眼,侧过头的不再看他,再也不像从前那般硬要挺直了背脊,骄傲的昂首,非得去争夺那一线赢面不肯落于下风。
能说出这些话,她已经耗尽了所有勇气,此刻已经再顾不得脸面,将心下的担忧害怕与惶然无措,不自觉的全部摊开在他眼中。
“我知道....哪怕你现在留下来,勉强留在这个让你浑身都不自在的地方,你也永远都不可能适应。”
“所以其实就算你想离开,我也是会跟着你的,哪怕你会讨厌我,我也想陪你走一段路,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直到你彻底厌恶我,直到你对这个我们一起保留下来的世界也充满了失望。”
“到那时,我会成全你,不会再傲慢无礼的强行把你拉回人间,也请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再对你的遗骸做什么....”
鸢色的眼眸是难以掩饰的欢喜,太宰治努力的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极力的忍耐造成的后果就是他不停抖动的肩膀。
发现端倪的乐悦月涨红着脸,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从前感到窒息的人在此刻变换了角色。
在憋闷的笑声到被发现后再也不掩饰的直接笑倒女孩的肩上,乐悦月此刻只觉在这间屋子里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懊恼的站起身,任由太宰治失去重心的倒在沙发里,气鼓鼓的快步冲着门房走去。
气糊涂的她都忘了门把手早就被陈美嘉卸下,伸出手却发现抓了个空,身后的笑意更浓,气的乐悦月想直接暴力拆门!
笑够了的太宰治连忙制止她的行动,知道若是再不收敛是会真的惹恼了她,之后若是再哄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事。
此刻他又有些庆幸同意了陈美嘉他们的胡闹,否则他还真不一定能抓住想要落跑的乐悦月。
乐悦月羞恼的挣开他的手,毫不客气的命令道:“你,开门!”
太宰治无辜的摊手道:“就算我撬门溜锁的本领不差,但这锁都被卸下来了,我也无能为力呀~”
知道他在糊弄她,却拿他也没办法,乐悦月只能愤愤的死咬自己的下唇,预备强拆。
太宰治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怀中,扣住她挣扎的双手置后腰,额头相抵,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交错,轻飘飘的洒落于仅有一线之隔的唇间。
太宰治的视线在她粉红的唇瓣上微微停顿一瞬,又温和的流连在她的眉宇之间,专注而深幽的眼眸里是藏起的千言万语。
他微微启唇,似触非触的在她的唇间道出他也不曾尝试吐露出的话语
“曾经我以为不论失去什么我都可以去坦然接受,直到在失去你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缓过来,所以我只能任由阿言将我的记忆彻底清洗。”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一无所知的去坚持等待一个无望的结果。留下蛊铃,是想为等不到你的自己留一条殉情的退路。”
“但你的凤凰蛊让我绝望又清醒,我只能彻夜无眠的替你爱着人间,继续欺骗着自己你承诺的月亮会再次出现。”
“好在,我是幸运的。”
太宰治眸色沉沉看着她闪烁的双眸和微红的双颊,低头散落在碎发间的阴影里是他轻扬的唇角,像是终于忍耐不住般又低笑出声
“不过从前嚣张狡猾的月亮也会有害羞表情是我完全没能预料到的。”
修长的手指不容拒绝间又透着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再次想要避开的羞恼,温柔的指尖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摩挲着按压,暗哑勾人的嗓音继续的呢喃出难耐又克制的细语
“所以...阿悦,这次还是你赢了。”
灼热的视线再次落到她的唇间停顿了一瞬,这次却不再转移,而是快速又虔诚的覆盖了上去,温热柔软的舌尖强硬的撬入对方微凉的齿列,毫不掩饰的倾诉着他内心的渴求。
初疑愤怒含雷风,又似呜咽流不通。
随着窗外春天的第一声雷鸣炸响,坠入迷乱的乐悦月被徒然惊醒,下意识瑟缩动作也让太宰治重新回想起那个躲在木箱堆砌的狭窄缝隙中的女孩。
但此时的她不再浑身竖满尖刺,充满杀意的恶狠狠瞪着他,而是第一时间,条件发射的主动缩在他的怀里。
太宰治附在她后颈处的手安抚的轻轻一按,望着她惊惧未退的眼神,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悦月妹妹这是在像我撒娇吗?需要太宰哥哥保护你吗?”
死去多年的记忆突然袭击了大脑,镇定下来的乐悦月双颊霞红未退,挑眉的瞪着他道:“好啊,太宰哥哥想要怎么保护我呢?是扒了你的皮,还是剖开你的身?”
太宰治重复着年少时的挑衅话语,笑看着她道:“哇哦~悦月妹妹就这么喜欢我啊,喜欢到已经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我的身体了吗?”
乐悦月不甘示弱的用着蛊惑的音调,把控着勾人的咬字节奏,轻言道:“是啊,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不满足现状,太宰哥哥舍得把自己献祭给我吗?”
太宰治佯装苦恼的皱了皱脸,然后无奈的含笑回答道:“没办法了,既然悦月妹妹这么想要我的命,那我就送给你好了~”
乐悦月突然神情认真的望向他:“你要知道,你今后可能会后悔。”
已经安于被豢养的绷带猫猫已经丝毫不畏惧未来的前方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此刻的它正得意忘形的越过栅栏的间隙,把最后的自由送往幸福的圈禁。
他揽着她的腰,额头再次贴近:“我早就没有力气挣开你了,所以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大不了就心甘情愿做你的摆件咯~”
乐悦月抿唇一笑,主动的吻向他,对方灵活的指尖也随着她配合的动作一层一层的释放出早已坦诚相待过的躯壳。
曾经躯壳虽坦然面对,心却在相互排斥,后来相隔千万时空,灵魂却仍旧纠缠不休。
情多处,热似火,不论躯壳,还是心,连同着灵魂一起,在燥热的空气中融化成一滩。
就像两个碎掉的泥人,经缠绵的春雨调和,又从云端摘下一片柔软,掺入蒸腾的风,在迷乱的意识中混成一团,嫋嫋娜娜,美的飘然,也无暇再去分清魂魂魄魄,是暖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