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和马面对视了一眼,牛头朝着马面点点头,马面才鼓足勇气说道:“望乡台里的那具黄姬之尸,正是当年我们照看的那个雌性,嬴黄尹。”
梵魇魔一怔,表情瞬时变得不自然起来,倏地转身:“黄姬之尸是你们照看的那个雌性?
那雌性死了?!
可,可这和本王的雌崽又有什么关系?”
牛头和马面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当年,我们俩为了减轻罪行,对王撒了谎。
我们当时说,我们是先弄丢了嬴黄尹和她的雄崽,之后才看到了王的雌崽。误以为是丢失的那个雄崽,才把她抱走的。
但其实当年的情况是,一开始,我们只弄丢了雄崽。
在寻找雄崽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王的雌崽。然后误以为王的雌崽就是我们丢失的那个雄崽,于是就抱回去给嬴黄尹看。
可是,嬴黄尹还没来得及查看,一群绚翅天蚕就找到了我们。”
“卑下和牛头与那些绚翅天蚕打斗在了一起,没注意到嬴黄尹竟在危急关头将毕生的神力都输送给了王的雌崽。
她最后是因神力枯竭而死的。
卑下和牛头寡不敌众,输给了那群绚翅天蚕,还让他们把嬴黄尹的尸体抢走了。
可他们并没有带走王的雌崽,因为他们发现,吸收了嬴黄尹全部神力的幼崽,竟在‘蛹衣’内显露出人形的影子。
他们由此确定那不是嬴黄尹的雄崽。卑下们也是在那时才发现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抱错了幼崽。
嬴黄尹死了,连尸体也被兽抢走了。她的雄崽还被我们弄丢了,我们担心没法和托我们照顾嬴黄尹的兽交代。
于是也顾不上雌崽了,丢下她赶忙再去找雄崽的下落。
就这么一个疏忽,洪水带来了鱼群,却冲走了王的雌崽。卑下等罪该万死。”马面双手伏地,跪着不敢抬头。
梵魇魔仰头望着枝繁叶茂的古树,静思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问:“即便顺序不同了,但于我的烛光而言,结果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就是你们藏了50年的秘密?甚至甘愿被妶宵打死也不肯说的事?为此,妶明还断了龙角。”
牛头听幽冥王言外之意,似乎他并没发现马面话中的关键,于是焦急地解释道:“王,我们篡改的可不止是一件对结果并没什么区别的事啊。
嬴黄尹临死前,会将毕生的神力都输送给王的雌崽,是因为她恨透了她的族人对她的穷追猛打,死也不愿跟他们回去。
同时也因为她把王的雌崽误当成了她的幼崽。
王的雌崽那时还未破卵而出。嬴黄尹是绚翅天蚕,吸收了她的神力,王的雌崽身上就一定会带上绚翅天蚕的特征。”
经牛头这么一提醒,梵魇魔算是听明白了牛头马面的意思:“绚翅天蚕的什么特征?”他问。
“膜翼。”
“膜翼?”梵魇魔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变,盯着牛头马面看了许久,像是在判断他们是否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