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为什么没和我建立联系，那能怪我嘛？”四象讲述完，无奈的看向于羽，“你心感的质量太低了，人家长锥本来就不是会用心感的人，所以才这么容易和你建立联系，我好歹早就脱离迷茫期了，我可是前辈好不好？”
听了她的话，于羽再次沉默，好久才指了指那个鱼鳞纹面具，“这个……你知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鱼老大的面具啊……她不是说了吗？更强的心感增幅模块，不难理解吧？”四象将面具戴在脸上，随后于羽就感到，四象似乎在眼前消失了。
“嗯？”疑惑地看着眼前依旧存在的四象，于羽愣了一下。
看其他人似乎没有察觉异常，于羽觉得十分古怪，摘下了四象脸上的面具。
刚一摘下，四象就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感知里。
这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这个面具应该还有抑制心感外溢的作用，我们的面具都是八卦做的，只有鱼老大的面具来历不明，不过效果差不多就是了。”四象补充道。
于羽这才理解了一点，自己现在大部分感知还是基于心感，之前自己也戴过铁桶，就是为了抑制心感，看来这个面具的效果很好，以至于直接把四象的心感隔绝地差不多了，于羽这才觉得她消失在了自己的感知里，而视觉却还能看到她。
但又一个问题抛出，“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有没有骗我？”
“不是……”四象居然急了，“我都说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信我？那我要怎么证明嘛？要不我当场用刀砍你？看看你的禁制会不会有效果？”
“哼……骗子居然会在意自己说的话会不会被人相信，狼来了的故事难道你没有听过吗？”萧慕远嘲讽着站在了于羽前面，此时她的左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上面奇怪的纹路看上去很狰狞。
于羽这才发现萧慕远手臂的异样，只不过看她没什么事，她也就没有在意，只是也站了起来，“想要证明？那么好，去把那个两仪抓回来，我就信你。”
四象一愣，原本的火气瞬间消失……
“哈哈……哈哈哈哈……两仪？”她突然就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哈哈哈……好好，我抓，这家伙居然也有用，哈哈哈……”
笑了一会，四象就直接动了身，走出了姬夏的屋子
于羽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任由她去了。
等四象走远，于羽这才继续梳理，“她走了，我们继续……”
没了四象干扰，于羽将聻给叫了出来，果不其然，聻刚出现，周遭的众人就开始渐渐变成了怪物的模样。
不过于羽也管不上这些了，现在聻知道的消息应该最为准确，起码她应该能知道鱼老大给自己的这个面具究竟对自己有没有害处。
幸好，萧慕远除了面生六眼之外就不是特别吓人，不然于羽的确很难平静。
在详细确认一番之后，聻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这个面具，的确有益无害……”
由于此时此刻于羽用心感让其他人都能看到聻，她脸上的表情也被其他人所察觉。
姬夏变成的怪物发出奇怪的嘎巴声，于羽听不懂，但聻却能听懂，她摇了摇头，“不，不是阴谋，里面没有心感，是空的，可以说，这个面具就是鱼老大的见面礼……”
既然聻都这么说了……
于羽接过面具，将其戴在脸上。
随着五感被面具封住，于羽只觉得自己的心感就如同受到了牵引，自动注入到了面具之中，几乎是一瞬间，一些关于面具的信息就注入进了脑海。
这面具……
于羽惊讶地愣了愣，看着周围重新变回人形的众人，心中顿感喜悦。
伴随的，还有前所未有的对心感的理解，就如同懵懂婴儿第一次开口那般的新奇，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聻和她本就一体，瞬间也感受到了这种感觉，她的身体居然渐渐变得不再虚幻，越来越实质化。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在没有于羽心感加持之下看到了聻。
“这……这是……”于羽惊讶的看着同样惊讶的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哈哈……”鱼老大的脸上没有面具，她的假笑让一旁的两仪和阴阳都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鱼老大的真容，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年轻，而且全是白的，和他们想象中的样子大有出入。
“她戴上了，很好，一但进入了稳定期，她就再也不想出来了，而三绪不斩的稳定期终究是假的，破绽百出……”鱼老大将一个心感增幅模块捏在手中把玩，另一只手上，一根根血色尖刺翻飞，似乎是她的习惯，“这是个漫长的计划，等四象回来吧，她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他们的位置就在废墟之中，没人知道这里本来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最近鱼老大一直喜欢坐在废墟顶端，远远看着第一安全区。
四象很快就到了，那么自然，就如同鱼老大之前和她完全没有发生过冲突。
“她真的信了……我随便说什么，她都信了！哈哈哈……”随着四象的笑，鱼老大的笑声也显得没那么假了。
四象的确被下了禁制没错，可她的老大是谁？是鱼老大啊？有什么人的禁制不能被鱼老大化解的话，那鱼老大的名字就该倒着写了。
四象不怀好意地看着两仪，手中的匕首旋转着，上面即便没有血花，在鱼老大的心感之下也闪出咄咄逼人的血光。
“四象，很庆幸你没有叛变，欢迎回到自由人。”鱼老大的笑容戛然而止，随手将手里的心感增幅模块丢给四象，“你的用完了吧？给你这个，能让你用好一阵子……”
沉思片刻，鱼老大手中的血色尖刺瞬间飞出，原本默默看着一切的两仪身上顿时炸开一片片血花，她毫无防备，根本无法躲闪。
“这是干什么……”阴阳慌忙查看两仪的伤势，虽然大部分只是皮外伤，却有几处深可见骨。
“为了让真戏更真，假戏更假……抱歉了两仪，你只是一枚棋子。”鱼老大跳下废墟，蹲在表情痛苦的两仪身边，招呼着四象。
“两仪，你骂我什么来着？”四象表情重回戏谑，用脚踢了踢两仪的后背，也蹲了下来，“你只是棋子，用来将军于羽的工具，而我和鱼老大则是棋手，负责和于羽对弈，明白你我之间的区别了吗？”
一把拉起因疼痛动弹不得的两仪，四象也没管阴阳愤怒的眼神，直接拖着两仪走了出去。
鱼老大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去的龟甲，语气刹那变得冰冷，“不满？”
恐怖的压力顿时覆盖二人，令二人不敢喘气，只能畏惧地低下头。
感受着身后恐怖的压力，四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把将地上仇视着自己的两仪拽起背在背上，加速朝着安全区的位置飞奔。
感受到了四象的远离，鱼老大也结束了这种恐怖的压迫，龟甲直接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而阴阳的满脸阴沉地不发一语。
“别觉得我区别对待，四象哪怕是现在，我还是琢磨不透，更别说你们了……”鱼老大一改之前的压迫，将龟甲一把拉起，交给阴阳。
阴阳虽然不知道鱼老大为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他也听懂了话中意。
“四象她难道……还不在掌控中吗？”
鱼老大笑了笑，摇了摇头，“谁知道呢？究竟是局中局，还是局中局中局……我们的胜负尚未可知，不过……目的相同。”
听着鱼老大的话，阴阳无法理解，但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默默退回到了阴影之中。
鱼老大再次跳上废墟顶端，此时已经接近黎明，也该是她躲藏进黑暗的时候了。
“鱼……你的命运如何，终究是没法掌握在我手里，不过……”
“会毁在你自己手里的。”
……
戴着面具，此时的于羽很轻松地就能控制自己的心感，并且心感的恢复速度要远高于之前，只要她不和别人用心感硬碰硬，日常的消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以一直把聻叫出来。
鱼老大的这番行动，直接将她想要斩情绪进入稳定期的打算给动摇了，能不斩情绪自然最好，可代价是什么……
鱼老大的善恶不必多说，四区毁灭的元凶就是她，根本洗不干净，这样的的人送自己东西绝对是有所图谋。
于羽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在戴上的一瞬间就已经上套了，虽然怎么想都无法理解，但鱼老大的存在本身就已经不合理了。
越想越头疼，于羽还是把面具摘了下来，那种对一切理解透彻感觉的消失令她一阵空虚。
在聻的控制下，众人重新变回人形，于羽这才再次开口，“这面具我不到迫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妙，虽然我觉得，它应该能直接让我进入稳定期，但始终不妥。”
一直没有动静的女巫居然开了口，她的声音很轻，但是由于现在的沉默，众人也就都听清了。
“可以……给我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