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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乔挽问询的目光,乔扬默了默,未几,他抬起亮如星辰的眼睛:“那又如何,被退过亲而已,你还是和离过的呢,不也一样活得很坚强嘛!”

咣当,乔挽心内的小人儿瞬间倒地吐血而亡!这就是她的至亲大哥,想在他嘴里得一个正常的回答,太难了!

乔挽无力地向后一躺,以被蒙头,闷闷出声:“你快走,多一眼我都不想看见你!”

翌日,雪过天晴,天地之间银装素裹,阳光照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乔挽尚在睡梦中,便被如意的声音吵醒:“小姐小姐,这回麻烦可大了。老爷递了帖子到苏大学士府上要拜年走动,被拒了。”

“拒了就拒了呗。”乔挽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面向里侧继续睡。

说到底还是苏三到了婚嫁的年龄,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开始用到她大哥身上了,折腾吧,她倒真心希望苏三是那个能一直陪在大哥身边的人。

她在这个家无拘无束,睡到几时也无人打扰,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如意特意将她里外重新换了一身喜庆的:桃红撒花袄,宝蓝色刻丝剪绒披风,露出一截玉色百褶长裙。

满意地左看右看后,如意这才放她出门:“昨儿就是因为穿得太素了,大过年的还是喜庆些的好。今儿保准小姐好事连连。”

径直去了乔宏山的延寿堂,不出意外父母兄长都会在延寿堂陪祖父闲聊的吧。进了院子就听见宴息室那边笑声朗朗,循着声音她就过去了。

屋内还有客人,原来是乔梁的好友——兵部工事史平正在侧座上陪着乔宏山说话,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乔宏山一阵阵开怀大笑。

见乔挽进来,史平竟站起身迎了过来:“哎哟哟,这位不是咱们的乔神医嘛。”

乔挽急忙赔笑福礼:“给史伯伯请安!”

“哈哈哈,本来该让你伯母也一道过来才对,但她这些时日算是来不了喽。”史平狡黠地眨眨眼睛。

“那让侄女猜猜吧,可是史伯母有了身孕?”

乔挽笑眯眯地看着史平,精神焕发,满面红光,大有向世人力证我“行”的模样。

“哈哈哈哈,我就说挽儿是个鬼机灵,一猜就中。”史平拍着手笑,“挽儿不应该被叫乔神医,应该叫送子观音才对!”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昨日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终于是没人再提起,爹娘脸上也是发自真心为史平高兴的神色。

史平算是来报喜的,坐了不多时便离开了。

随后乔挽也起身福礼:“祖父,祖母,爹,娘,今日无事的话我想去百草堂看看。”

乔梁面色就不好看了,指着乔挥说:“让他陪着你去,你看着他,也让他看着你,你们两个就各自安好吧。”

乔挽狠狠瞪过去,乔挥接收到这个眼神,便有些缩手缩脚起来:“我不去,我要在家和大哥学武功。”

“你大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商量,你个小孩子碍手碍脚的,赶紧走吧。”

乔梁怒目而视,随即转过脸换上温顺的面孔对乔老太爷说:“现在手里有几家小姐,想和爹一起商量商量。最好在扬儿离京之前就定下来。”

乔挽拉起乔挥,一边走一边说:“走吧,人家要给大哥研究人生大事呢,也不知哪位小姐瞎了眼能看上他哟。”

一边是如意,一边是乔挥,三人慢悠悠地向百草堂走去。

刚转出巷子,乔挥便开始耍心眼:“哎哟,姐,我这肚子,哎哟喂,要拉了要拉了。你们先去,我先回去拉泡屎……”

“这狗东西,我还以为能过一会儿再跑呢。”乔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着他的身影向着军营方向而去。

百草堂有过年留守的门徒和伙计,正在清着铺子周围的积雪。

一见她来都笑盈盈地行礼,乔挽早有准备,让如意拿出荷包来赏了众人。众人千恩万谢说着吉利话,又各自忙去了。

让如意和大家一起收拾,她独自进了药堂开始翻腾药材,玉容的药她需得提上日程研究了,发病一次也许就是减寿一年或者更长。

做为有着医学博士灵魂的医者,她更迫切地想攻克这个难题。若说无解那也太绝对了,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在这方面可是从未认输过,否则她也不能过劳死在工作岗位上。

在民间有个风俗,逢年过节为图吉利不看病不吃药。故而百草堂除了打扫的伙计们,并无医患来看病,很清静。

她一边细闻着,品尝着,冥想着,仔细琢磨着每一味药,并一一做下记录。年纪轻轻就获得国际专利金奖,凭的就是她这股钻研拼搏的劲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屋中有些冷,碳盆该加火了。

她抬头便想喊如意,却见门口处秦佐正倚着柱子,抱着双臂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搁下笔,她冷声问:“秦世子大年初二来我百草堂是抓药的还是看病的?”

秦佐显然已经看她很久了,认真工作的乔挽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美丽温婉让人移不开眼。

他轻叹一声,换了个姿势:“本世子既不是来抓药的,也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捉奸的!”

“神经病!”乔挽翻了个白眼,“靳美姿带着野男人跑进我百草堂了,野男人是谁,我认识么?”

秦佐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少说这些!难怪你从一开始就哭着喊着要与我和离,原来在我远在福建之时你就起了外心!”

乔挽冷哼一声:“哼,怎么过了个年把秦世子过傻了,现在不管说什么你我之间的事早已成为过去,那纸在县衙的和离书恐怕都已经落上一层灰尘了吧。总揪着这事有意思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真是可笑。和离恐怕是你与你的心上人早有预谋的吧?”

秦佐眸中带着浓浓的寒意,看得乔挽十分不舒服。

“秦世子,我们百草堂开门做生意的,容不得您这种贵家子子弟在这里无理取闹,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请人送您出去!”

“昨日你去哪了?”秦佐的声音沙哑,终于把想问的话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