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启瑞的反问,祁莫寒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三公主的确在郭家人的掌控之中,只是他大意了,以为郭启涛不知道的事情,郭启瑞也不见得知晓,便没有急着将人抓起来审问。
此刻,饶是一向沉着冷静的祁莫寒,内心也变得澎湃起来,因为三公主的消息可能马上就会呼之欲出。
“快说,三公主在哪里?”
被祁莫寒这一声吼,郭启瑞吓得汗毛倒竖。
“我只知道三公主还活着,但她究竟在什么地方,只有我爹知道,我真的不清楚。”
祁莫寒闻言继续追问:“你是如何得知三公主还活着的?”
“是我爹,有一次在交代心腹办事的时候,提到过三公主,我经意间听到的。
我就想着,三公主是死是活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没有询问我爹。”
祁莫寒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按捺住想捏死郭启瑞的冲动,沉声道:“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去思考,想一想三公主最大可能会被你爹藏在什么地方。”
郭启瑞这次脑子倒是转的很快,虽然他爹没有明说藏着三公主的真正用意,但明眼人想想就会知道,无外乎就是用来拿捏祁莫寒的一种手段。
现在,是不是到了三公主发挥她最大作用的时候了?
“王爷,我不知道我爹把三公主藏在什么地方,但他老人家最看重的就是我这个嫡子,如果你将我在你手里的消息告诉我爹,让他拿三公主来换,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的。”
寒二听着这话来气,上去就给郭启瑞一脚。
“奶奶的,你如意算盘打的还挺精,谁知道你老子到时候会耍什么滑头。”
郭启瑞被踢了一脚,身上疼痛,再次发出一阵刺耳的哀嚎声。
祁莫寒却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在思考郭启瑞的这个“提议”。
祁莫寒离开京城以前,郭家还没有暴露出如此野心,因此,他对郭良这个人,也没有特别关注过,对后者的性子了解并不多。
从古至今,有多少人为了得到那个地位而变得六亲不认,不知道郭良是不是真的会为了救回郭启瑞,舍弃三公主这个人质。
郭良藏着三公主,无外乎就是为了牵制他祁莫寒,对于当今那位,肯定是没有什么作用。
皇上忌惮他们这些亲王,相信郭良也一样忌惮。
先不说他是否能夺权成功,即便是成功了,恐怕也要花大力度清理他们这些拥有祁家血脉的亲王。
换了是他自己,若是想谋朝篡位,行事以前必然要想办法先将他们这些有威胁的亲王清除掉,然后再逼宫,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坐稳那个位置。
再想想郭良,家里儿子可不止郭启瑞和郭启涛这两个,郭良那些妾室生的庶子也不少,只不过这两个是嫡子,相较于其他儿子,受重视一些罢了。
因此,祁莫寒思考过后的结论就是,用郭启瑞换三公主这件事不可行。
祁莫寒冷冷的看了一眼因为身体疼痛而变得面目扭曲的郭启瑞。
“本王如何做事,还不需要你来指挥,你不想受罪,就用心回答本王的问题。”
在郭启瑞看来,三公主对于祁莫寒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用他去交换后者定然会答应。
没想到,祁莫寒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三公主的死活?
三公主的死活他不管,他要活命才是真的。
“只要王爷肯饶我不死,我知道的定然老老实实告诉您。”
祁莫寒闻言,继续问道:“你现在仔细回忆一下,三公主最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王爷,我真的不知道三公主在什么地方。”郭启瑞着急了,祁莫寒的问题他回答不上,稍后会不会被用刑?
“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慢慢思考,想想什么地方比较古怪,这些都可以说出来。”祁莫寒知道郭启瑞确实不清楚三公主所在,但他就不相信,郭良做事会那么严谨,没有一点儿蛛丝马迹流露出来。
郭启瑞看了一眼祁莫寒那冰冷的眸光,还有那个寒二,故意拿着各种刑具在自己面前比划,郭启瑞吞了吞口水,想说的话直接咽了回去,仔细思考起来。
许久,他才看向祁莫寒:“我父亲手里养了二十几个死士暗卫,这些暗卫被分成两组轮流负责守护我父亲的安全,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一个月轮换一次岗位,轮换下来的十个人,并没有休息,而是立刻离开郭府。
我原本以为,我父亲单独给这些轮岗休息的暗卫在府外安排了住处,直到有一次,我去京郊的一个庄子上,发现了其中一个暗卫的身影。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这几个人是父亲身边最得力的暗卫,即便是休息,也不至于安排到这么远的庄子,万一我父亲那里需要人手,叫他们回去很不方便。
出于好奇,我就打算询问那侍卫一番,谁知,人家就像没听到我讲话一样,把我当成了隐形人,直接施展轻功离开了。
我对此很不满,回到家里就在我父亲面前念叨此事,说暗卫目中无人,不将我这个郭家大公子放在眼里。
我以为父亲会解释一番的,谁知,他竟然呵斥我不知深浅,以后没事不要去那个庄子。”
祁莫寒挑眉:“你猜测,三公主被关在那个庄子的可能性比较大?”
郭启瑞都说了这么多,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隐瞒。
“王爷让我回忆,我只觉得这里的可能性最大,能让我父亲派去最得力暗卫看守的地方,即便不是三公主,也可能是其他什么重要人物。”
问到这里,祁莫寒知道,郭启瑞知道可能和三公主有关系的事情都被他挖得差不多了。
那么,就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当年你带兵去边境,是谁指使你杀害肖大将军的?”
郭启瑞被问得吓出一身冷汗,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手底下那些帮着做事的士兵,如今死的死疯的疯,怎么还是被容王知道了?
见郭启瑞在那里沉思,祁莫寒不耐烦的催促:“本王在问你话。”
郭启瑞回过神,看着祁莫寒是越看越害怕。
但他更怕的是寒二手中拿着的铁钳子:“是……是我父亲让我如此做的。”
这个答案和祁莫寒当初猜测的完全不同。
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是郭良教唆皇上,然后让郭启瑞出手的。
“皇上可知晓此事?”
“皇上……皇上他不了解具体细节,只以为是肖大将军战死沙场……”郭启瑞越说越心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拿到了想要的答案,祁莫寒直接站起身:“寒二,你带人留在这里,再问问看,他还知道些什么,做好记录,稍后拿给本王。”至于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没有必要他亲自在这里审完。
“是,王爷,您放心,属下定然让他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寒二拍着胸脯保证,他最喜欢做这种事情了,更喜欢看郭启瑞被刑具吓得尿裤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