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忌惮他腿脚无碍被别人看到,大步迈入府中,直朝沁芳苑而去。
尤妙人的真容还未在大众面前展露,她怕被府中下人看到,将脸埋进嬴陆离的怀中。
嬴陆离的大手感受着她腰肢的娇软,身子酥到似是没有骨头,她小脸在他怀中轻蹭,盈满他鼻息的尽是她身上的甜香。
他眼前浮现出今夜高台上众人看着她如痴如醉的神情,尤其是嬴奕那副急色的丑态!
嬴陆离眼底闪过骇人的戾色,只想将嬴奕看她的眼珠挖掉。
还有在场其他人的眼珠,也不该再在眼眶里留着。
他步伐沉稳有力,将她抱进寝房,立即将所有人都遣出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尤妙人刚被他放开,抬眼便看到他阴沉可怖的面色,她吞了吞口水,等着嬴陆离要如何处置她。
“外面的衣裳脱了。”嬴陆离站在她面前,因身高差的缘故,他的声音悬在她头顶。
她外面的太监服早已经被他扯乱了,里面的衣裳露出一大片。
尤妙人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太监服褪下,里面广袖掐腰设计的留仙裙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姿曲线,视觉冲击比他方才掌心的触感更甚。
嬴陆离的面色更加阴沉,一想到她这身装扮落了那么多人的眼,他就有想杀人的冲动!
他二话没说,一手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往他身上一带,她被迫踮起脚尖,整个人凑近他。
他冰凉的薄唇狠狠吻上她的唇,他只稍稍倾身,这个吻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尤妙人呼吸被他夺走,脚尖快踮不住了,她急忙抗拒着推他。
然而嬴陆离竟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后脖颈固定住,死活不放。
他还在继续深吻她,一遍一遍,忘我沉沦。
尤妙人的感受和被他掐着脖子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快要窒息而亡。为了减轻她身体的负担,她放松身体,将自己丢进嬴陆离的怀中,任他采撷。
他终于知晓怜她一分,由站立吻她的姿势,改为将她扑在床上吻她。
尤妙人被他吻的脑中断了思考,直到手上抓着身下的锦被,她才有了意识。
“唔唔……”她小脸涨红,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拼命拍打他的肋下。
赢陆离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她一副快要被他吻死了的表情。
“……”赢陆离放开她,与她拉开一点距离,身躯仍伏在她的上方。
尤妙人猛烈地咳嗽,被什么东西呛到了。
赢陆离不自觉将她带起来一点,手掌轻轻帮她顺着背。
尤妙人眼圈被呛红了,还拿红眼圈去瞪他。
假好心,就会欺负她!
“本王的王妃何时还会跳舞,本王竟丝毫不知。”前世她嫁给他两年他都不曾知晓。他凝着她,对她的隐瞒极其不满。
尤妙人别过眼,大魏公侯世家对女子的管束甚严,教习歌舞那都是乐籍女子才该做的,若公侯家的小姐习歌舞被人传出去,便是有失身份,还会遭人耻笑。
她奏乐歌舞,那只是她个人的喜好,不足为外人道。
她曾经想着,就算她一辈子都不能在人前跳舞,将来寻一知心人,只在知心人面前跳也足矣。
赢陆离虽为她的夫君,但他又不爱她,更不是她的知心人,她就算要讨好他,也不必给他献舞。
“王爷几时见过贵族女子跳舞?”她转过头来反问。
“如此你便去了‘莺歌燕舞’?”赢陆离目露冷色。
‘莺歌燕舞’是什么地方,他没亲自去过也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你在‘莺歌燕舞’里也给那些男人跳过舞?”赢陆离阴恻问。
今夜承乐宫内,距离较远,看的人都只能远观,不得靠近她,但在‘莺歌燕舞’里,鱼龙混杂,污秽不堪,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只会更加淫邪。
她要是敢说给那些男人跳过舞,明日‘莺歌燕舞’就是一堆废墟。
“没有。”尤妙人这次是真的躲过了赢陆离的眼线,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才那么生气!
“本王派给你的侍女白长了一双眼睛,叫文钦给她挖了可好?”他冷笑道。
前世他并不在意这场赐婚,因而一开始管家派给她的侍女只是府中买来的普通婢女,并非嬴陆离暗中培养的死士假扮,今世他只当她习惯了沉香的侍候,才没给她换婢女。
那婢女既然不中用,连她从高府偷溜出府都发现不了,那也不必留着了。
“王爷生气恼怒,想要找人泄愤,倒也不必麻烦,反正不论徐娘、沉香、高府还是‘莺歌燕舞’皆是被我牵连,王爷该罚的人是我。”原也是她想试着打破前世的局面,为今生创造更多的可能,才做出许多大胆之举。
她只试这一次,若无用还要牵连无辜,那后果也该由她承担。
她确实该罚。赢陆离大手抚上她的娇颜,指腹停在她的眼角,“那就把你的眼睛挖了?”
尤妙人心下一凉,丝毫不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然而他话音落下,并未唤文钦进来将她拖出去挖眼睛,反而将大手又移到她的发间,摩挲了片刻,他另一只大手爬上她的腰间,去解她的束腰。
尤妙人小腹抽痛的感觉再次袭来。
今夜在宴席间,她小腹便痛了一阵,在马车上更是腰背酸痛,这会儿再次抽痛,她隐约感觉到身下一股暖流……
尤妙人拱起身子,两只小手将他的大手握住,制止他想脱她衣裳的动作。
她咬住下唇,看着他,不说话。
“嗯?”他眼神不善。
“我……月信来了。”这次是真的来了,难怪她会小腹抽痛。
重生后她月信一直没来,两年前她月信是哪天,她哪里还记得,原来是这天。
很快她浅色的裙底开出一朵艳丽的花,嬴陆离的脸色再阴沉了一个度。
尤妙人也很无奈,在嬴陆离动怒的情况下,贞操算什么,在挖眼睛和被他扑在床上欺负之间选一个,她当然选后者。
可眼下,她月信刚好来了,她就是想用美色诱惑他都不行。
“又骗我?”他讪笑,眼底收起最后一丝余温,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尤妙人陡然想起,上次她为了不让嬴陆离碰她,谎称自己来了月信是在月初,这次她真的来月信是在月中,这其中必然有一次她是在骗他。
这次他亲眼所见,那上一次……
她在他面前暴露的真有够彻底的!
只停顿了须臾,嬴陆离欺身而上,……
他如玉般光洁白皙的面庞在她眼前放大,一双本该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却配上一副冷峻的面孔,他的眼底除了淡漠就是寒凉,此刻已经冷到了极致。
尤妙人被他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
嬴陆离是个疯子!
尤妙人怕了,他前世从未如此对过她,可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王爷……不要!会伤到我……”她拼了命的挣扎,他仿若听不见她的呼喊,动作丝毫不见停下来。
……
这次他直接忽略了她的眼泪,对她没有任何怜惜。
月夜寂静,尤妙人的哭声在沁芳苑内回旋,守在大门外的文钦都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半个时辰后,寝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嬴陆离颀长的身影走出来,他衣袍上泛起褶皱,发顶的玉冠纹丝不动,只有几缕碎发爬在俊美的面庞,眼底平淡无波,让人一时猜不出,刚才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王妃的哭声只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之后里面一直很平静。
文钦还在想着,忽听嬴陆离道:“叫人进去侍候她。”
话音落,嬴陆离便举步离开了沁芳苑。
*
沉香在发现王妃不见了之后,在更衣房里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于是回到席间等候,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王妃回来,她心急如焚,又不能去禀报王爷,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文钦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问她王妃在何处。
沉香立即便将王妃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了文钦,之后王爷找到王妃,将王妃带离出宫,沉香也跟着回了王府。
她跟在后面,亲眼看到王爷将王妃抱进了沁芳苑,还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她只好守在比文钦还远的地方,等候传唤。
等王爷离开沁芳苑后,她才终于被叫进去侍候王妃。
室内被烛火映衬,橘黄一片。绕过屏风走近床榻,沉香才看到王妃趴在被褥上,如瀑青丝倾泻满背,而青丝遮盖不到的地方,露出莹莹的肌肤。
视线向下,沉香看到王妃的裙上,沾着猩红的血迹。
她心下大骇,王爷竟然!!
太残暴了!
王妃如何承受得住!
沉香扑在尤妙人榻边,小声啜泣,“王妃可还好。”
尤妙人转过脸,浑身酸软没有一丝力气,眼圈哭肿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恶狠狠的,在心里骂嬴陆离千百遍也不解气。
沉香这才看清王妃脸上没了那块渗人的疤痕,哭花了的小脸儿美得惊为天人!
震惊过后,沉香缓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询问,“王妃可要起来擦擦身子。”
她生怕王妃如同瓷娃娃般被她碰碎了。
“沉香,帮我取一下月事带。”尤妙人连声音都虚弱无力。
沉香愕然,那血迹……原来是王妃来了月信,那王爷方才?
沉香取来月事带,扶着尤妙人起身,待她转过身子,沉香看到她脖颈处的红痕,羞赧地不敢抬头。
方才王爷离开沁芳苑时,步履稳健,面上清冷,瞧不出半点沾染人欲的模样,却原来……
沉香用温水打湿帕子,帮尤妙人擦拭完身子,转身去衣柜旁帮她取干净的寝衣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