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咬牙骂了句：
“小婊子！欠……”
‘嘭！’
最后一个字只有气音，但姜年还是听到了，持枪的手猛敲在他的脖子侧，另一只重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骂你妈呢！操谁？屎吃多了嘴巴这么臭？”
说完又补了几拳，最后一下对着脸，在大军想要抬腿反击的时候，姜年熟练的一脚扫在他的膝盖上。
伴随一声痛哼，大军当场就表情扭曲的跪了下去。
被打的半边脸快速肿了起来，嘴角有鲜血溢出，牙关紧咬呼吸急促，额头脖子青筋暴起，脖子往上的皮肤都憋成了酱紫色，眼神依旧凶狠。
姜年的反骨基因再次活跃到新高度，上前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少他妈拿这种恶心的眼神看你爹！”
这种眼神他见过很多，因为打小长得乖顺又是单亲家庭，所以从初中开始，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没少被人堵厕所，当然，堵他的人也没少喝马桶的水。
兼职打工的时候被骚扰，他差点把傻逼店长的脸摁油锅里。
表白被他拒绝后想强来的二五仔，差点断子绝孙……
除了在学校暗巷正常给小弟小妹们找场子之外，这方面他也算是战绩可观。
他也不是天生爱打架，可是不打架别人都以为他是软柿子，不是想摸就是想啃，什么玩意儿！
他想躺下只能是自愿，这辈子能对他耍流氓乱啃的就只有他家境哥一个人！
“……”
眼看大军被踢得差点厥过去，小六担心在一旁急眼：
“那是你爸没告诉你，关我们什么事！”
说完看向正走过来的陈善民三人。
“叫什么？少你的了？”
姜年二话不说，把对付大军的流程给他上了一遍，转嫁矛盾大可不必，因为陈善民一家会比他们更惨！
小六没有大军能忍，被一通输出后就虾子似的蜷缩在地上鬼哭狼嚎。
“你们自己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没点数？不关你们事这话也好意思说出来？”
展示了一下拳脚，姜年舒服了，打架他熟，知道用巧力打哪里最痛且不致命，
虽然在熟人面前‘暴露本性’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李大叔有点把他当孩子看待。
但是，只要境哥不知道就好啦，回头拿好吃的让大家给他保密，他还是乖的。
围观的队友感到意外又解气，李大叔嘴角绷着像在强忍笑意，同时也放下心来，这样很好，他们负责控场，姜年自己动手会比较解气。
廖宇兴奋得两眼发光，终于有幸看到‘义父’解锁打架流氓的一面，就这行云流水的肌肉记忆，不用异能他肯定打不过。
兴许是觉得姜年不敢杀他，大军眼神依旧不善，只是也察觉到了事情似乎不对劲。
便趁着难受侧头时朝刚好走近的陈善民三人使眼色，示意他们通风报信。
“年年，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姜年怎么了突然？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己人……”
陈善民和陈秀玲装模作样语气焦急的迎上前来，陈琳则是偷偷拿出了手机想要打电话。
一直注意他们互动的姜年唇角勾了一下：
“谁跟你们是自己人？”
下一秒，原本怼着大军和小六的枪口调转，没有丝毫迟疑的扣动了扳机。
‘砰！’
“啊！”
枪声过后传来陈琳的尖叫，只见她的右手手掌跟手机同时炸飞，左手受伤，一时间鲜血飞溅，整个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不用着急打电话通风报信！”
姜年的表情平静语气淡然，目光冷冽的盯着陈琳血淋淋的双手：
就是这双手，在上辈子掐着他的脖子给他灌药，灌吊命的营养液，灌满是病毒细菌的脏水！
“……”
电光火石间的意外，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廖宇这些队友和大军小六都瞠目结舌。
几秒之后，陈秀玲才回过神来尖叫着回头扑上去抱女儿：
“啊！”
“琳琳……”
“琳琳……你怎么样了……”
接着歇斯底里的冲姜年吼：
“姜年你疯了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砰！’
第二枪在她们的脚边炸开，成功让她收回剩下的话。
陈秀玲抱着陈琳连滚带爬的挪到了一边，又气又怕，抖如筛糠，只能转向陈善民：
“陈善民！你是死了吗？”
“……”
陈善民在女人的尖叫声中缓过神来，看向满身是血的陈琳：
“琳琳！”
又难以置信的转向姜年：
“姜年！你……你疯了！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
声音逐渐拔高最后失态破音，却在姜年的枪口转过来的时候戛然而止。
短短几秒的时间，额头和脸上就冒出了冷汗。
“……”
陈善民努力调整呼吸，克制住语气试图转移话题：
“修改地址的事我想打电话告诉你的，你没接……”
姜年冷笑反问：
“这个理由你自己信吗？你不会发信息？”
“我……”
陈善民语塞，最后尴尬的怔在原地。
姜年补了一句：
“你故意的，我也是故意的。”
其实吧，这个已经无所谓了，他就是想开枪而已，刚好陈琳也想要通风报信给了个‘正当理由’。
又不是电视剧本听从导演安排，在他眼皮底下搞这种小动作当人傻子呢！
上辈子，是陈琳最后给他灌下掺了麻醉剂的营养液，为了让他不得好死！
他看着自己被丧尸吃，看着赶来的境哥抱着他残破的身体撕心裂肺，他怎么会不恨呢！
那么爱他的人，看着他死去或者变成丧尸，该有多绝望痛苦啊！
出头鸟一直都是陈琳和夏微微，继母阴阳人吹枕边风，陈善民半推半就最后选择放弃他，缩头乌龟似的默认打配合……
他现在，只是收点利息罢了。
“……”
陈善民看着妻女，强装镇定一会又重新开口：
“爸爸错了，姜年，对不起……但你也不能直接对妹妹开枪啊，有什么你好好说就行了……”
姜年扯了扯嘴角：
“我说让她去死，她会自己去吗？还有，我没有兄弟姐妹！我妈只生了我一个，不信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