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境心口一震，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姜年？怎么了突然？”
“……”
姜年吸了吸气垂下眼帘：
“昨天面对小七主人的时候我就在想，假如我的异能达到最高级，以后遇上像他那样的人，没有深度感染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救了。”
深度感染腐烂完全丧尸化是救不回来的，因为人类意识和身体器官都已经死了。
“别这样！”
程境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忍不住用力收紧：
“不要给自己压力，有我在呢……”
姜年反手回抱了他一下叹气：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更想快点进步啊……境哥，我现在真的很需要知道我的极限。”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他不会把自己当做工具无偿贡献出去，也不会带入救世主角色想普度众生，只是为了一些值得的人，特别是身边人。
他承认，小七和主人的情况刺激到他了，让他情不自禁的带入自身。
如果他没有这种异能或许不会想太多，但他有，就会情不自禁的把一些不好的可能性进行假设。
理智上他知道没必要，可是控制不住，心情会变得焦虑不安。
他害怕小七主人的情况发生在他们身上，害怕一些上辈子的经历重演。
“……”
程境讨厌犟种，但爱人又犟又让人心疼。
这人内心因为死亡创伤造成的安全感缺失，他还没有办法完全填补，只能点头答应：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不能偷偷乱来，你先答应我。”
“嗯，我保证不会偷偷乱来。”
姜年满口答应，随即叮嘱他：
“消耗到极限痛苦是难免的，但境哥你千万不要阻止我，我可以的。”
交代完就蹲下，把手放在地上，蓝白光晕从他的手掌溢出，随着他的意念往前移动变换，最后呈圆形模样不断扩大，他和程境站在边缘处。
随着熟练度的增强，姜年现在已经可以随意的将自己置身净化光圈内外任意地方。
被净化光圈覆盖的地面，刺鼻的黑气开始不断的往上升腾。
10米、50米、100米……200米……300米……
350米……380米……400米……
意识里自动出现一些反馈信息，净化光圈从一开始的快速扩散，后随着接近极限而变慢。
420米。
姜年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轻松逐渐变得凝重吃力，牙关紧咬脸色苍白。
又过了一会，嘴里出现铁锈的味道，碎发粘在额角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
程境在一旁看着，一次次的想要阻拦都强行忍住了。
440米……
姜年感觉自己的小腹丹田，也就是异能晶核所在的地方出现灼热的刺痛感。
接下来净化光圈每继续扩大一米，都让他疼得呼吸不畅。
“年年……”
程境想要扶他颤抖的肩膀，姜年咬牙摇头：
“我没事境哥，别管我！”
“……”
脑海中出现嗡鸣声，思维变得迟钝，视线也开始模糊出现重影。
突然，鼻腔一热，鲜血滴下来的时候姜年也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蓝白色的净化光圈渐渐消失。
“年年……”
“姜年！”
程境心疼的把人抱住擦拭血迹和汗水，他敢打赌，小混蛋平时在宿舍肯定也这样乱来过了，做法看上去太熟练。
“……”
过度的消耗让姜年浑身被冷汗浸透，呼吸短促，身体发凉伴随轻微痉挛。
异能和精神的消耗，旁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除非有治愈治疗的异能者在。
‘汪汪汪——’
跟随他们出来的小七也着急的叫个不停，见程境只是抱着人没有其他动静，又撒丫子狂奔去把其他人给喊了过来。
队友们在看到失去意识的姜年时，都吓到了。
“没事，不用担心……”
程境在他们询问前主动说明了原因，大家得知年哥只是因为异能过度消耗才放下心来。
姜年身体轻微痉挛的症状消失，程境把人横抱起来往回走。
小七跟在旁边依旧时不时的骂两声听不懂的。
队友们跟在后面默默看着，不多问但大感意外，廖宇第一个不解：
“平时也没看出我义父是对自己这么狠的人啊！”
把异能消耗到极限透支精神他们也试过，是真的疼到发蒙，跟物理造成的身体疼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试过一次就不会再轻易试第二次了，而且还是差不多就停止了。
像姜年这种消耗到晕倒的，他们都不敢想有多疼。
唐毅也摇头：
“最离谱的是程哥居然同意他乱来……”
“或许是因为年哥的异能进入瓶颈期，所以才想用这种方法突破极限……”
简诚猜测，年哥虽然浪，但也不是乱来的人。
周荣斌摸摸鼻子：
“程哥的脸都黑成锅底了，估计是被年哥套路答应的……”
“套路不一定，撒娇肯定有。”
陆宁洲一副非常了解的语气，黄倩也认同男朋友所说。
赵磊不说话，他现在理解程哥为什么在姜年面前爹里爹气的了，一身反骨的男朋友是真的不好掌控。
“……”
程境把人抱回帐篷，黄倩在大家怂恿的目光中跟了上去。
小七也想跟着，被周荣斌摁住了，只能‘呜呜’的抗议。
“……”
程境把人放在睡袋上后，拿出一条干爽的毛巾给姜年擦汗，又给他喂了点能量水，表情冷得吓人。
黄倩见状试探道：
“你要帮他换衣服的话我就先出去。”
“现在不换。”
程境看她一眼，心里憋闷，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吧。”
黄倩大大咧咧的在一旁坐下，知道他不痛快依旧不忘挖苦他：
“你是怎么想不通让他乱来的？”
“……”
程境难受的叹气，抬手扶额过了一会才说：
“年年的异能大概在五百米左右会变异出最终属性，你们也看到了，净化异能对丧尸病毒的效果。”
他没说完，黄倩把话头接了过去：
“最终属性会更厉害，甚至可以净化被感染的人……让他们恢复，对吗？”
其实有些东西看见了，再动动脑子想一下就能猜到。
这大概也是大哥先前在很多事不确定的情况下，选择极力隐瞒姜年异能的真实原因。
程境点头又摇头：
“这就是他想确定的事情……被小七的主人刺激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