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洪!”
在场的人,都下意识惊呼起来。
大多数人神色中,都露出恐慌的神色。
他们的目光望向山上,视野的镜头,立即出现了骇人的一幕!
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滔天之势,如同怒龙一般向着村子汹涌而来。
苗村建立在半山腰,洪水过来,会将村里的建筑大部分都淹没。
“跑!快跑到高处去!”
夏安宁猛然大吼,让其他村民如梦初醒。
顿时,苗村里面响起哭爹喊娘的声音,所有人都开始往高处跑去。
“快,快进祠堂。”
夏安宁哆嗦着打开祠堂大门,这里有很高的台阶,相对来说安全很多。
众人一窝蜂的涌进去,幸好夏安宁打开门之后,第一时间就将夏柔抱了进去,否则这么乱的情况,她还瘫坐在地上,就会很危险。
轰隆轰隆!
众人刚刚涌上祠堂的二楼,滔天洪水就滚滚而来,带着可怕的气势,向着山下蔓延而去。
夏柔的眼神忽然一颤,她猛地哭泣起来:“阿爸……老板他们,还在下面呢!”
他们只有区区两个人,如何抵挡这势如奔雷的洪水啊!
夏安宁脸色一变,目光向下眺望,咬了咬牙,说道:“我们,没办法救他们……洪水的速度太快了,希望他们能够安然无恙。”
夏柔不断地摇头,哭泣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要去救他!是我把他带过来的,所以我要把他救回来……”
说着,她猛地起身,就要出去,但夏安宁神色一变,连忙拉住她。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夏柔眼泪模糊:“阿爸,你不要拦我,我要去救他啊!”
但夏安宁怎么可能放人,他咬着牙说道:“你听好了,他是一个男人,在洪水中还有可能活命!如果你过去,反而会拖累他,难道你想和他一起死吗?”
听见这话,夏柔浑身一颤,挣扎的力道才缓缓减弱下来。
这时候,苗村里面各个建筑的上面,都或多或少站着村民,有的人来不及爬到房子上,就就近找了一个大树爬上去。
他们表情沉重,看着漫山遍野的洪水轰隆轰隆的涌过。
即便已经安全了,但洪水带来的灾难,却会持续很长时间……
哗啦哗啦!
洪水不断地冲击着房屋,幸好苗村的房子都是用实木建造,十分的坚固,短时间内可以抗住山洪的冲击。
而且不远处就是一处溪流,洪水不至于堆积。
等这一波山洪过去,就好了。
然而……
“是小纯!她被洪水卷进去了!”
一道尖叫声,骤然响起,所有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洪水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眨眼间就被冲进了旁边的小溪中。
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小溪了,在洪水的加持下,如同水龙,轰隆轰隆的往山下倾泻。
“阿妹!”
夏墩猛然喊出声,无比凄厉!
夏纯是他的亲妹妹,今年才十岁啊!
“阿哥……”
夏纯在水中挣扎,哭喊着。
她本来在和小伙伴玩耍,洪水的突然来临,她只来得及爬上一棵树,可是好巧不巧的这是一棵断树,高度有限,最终洪水没过大树,直接将她卷了下去。
“阿妹……阿妹……”
夏墩不断嘶吼,其他人也都色变。
但夏纯的距离太远了,谁能去救?谁敢去救?
中间都是涌动的洪水,别说去救了,只怕根本接触不到夏纯,自己就会被卷下去。
夏墩已经绝望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夏纯被冲下去,小小的脑袋,不断地在水里面浮沉。
夏柔的眼神中,也露出一抹痛苦。
夏纯从小到大都和她很亲近,对她来说,和亲妹妹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
“那是谁?”
有人猛地惊呼出声。
在视野的镜头,夏纯即将消失的时候,旁边的树上,猛然跳下一个身影!
“是他!”
“刚才的外地人!”
村民们惊呼,夏柔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喃喃的说:“老板……”
谁都没有想到,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赵山河,转眼间,竟然能在这种不可阻挡的天灾面前,不顾自身安危,跳下去救人!
夏柔的泪水再一次滚落的下来,她看见赵山河在水里奋力的扑腾,和夏纯越来越近,哽咽自语:“老板,我对不起你……”
这一刻,就连夏墩也呆了。
下游!
赵山河怒吼道:“小丫头,伸出手,快点!快啊!”
洪水太恐怖了,赵山河刚刚跳进水中,就感受到可怕的力道,宛如一双大手,将他不断地往下推。
幸好他死死抓着一根树枝,才没有被直接冲走。
幸好他下来的时机非常好,和夏纯的距离非常近,紧接着夏纯在这紧要关头,也没有掉链子,直接伸出手。
两手相握!赵山河立即开始用力,把夏纯小小的身躯拉了过来。
“接到了!”
上面的人骤然发出一声巨大的欢呼,有的村民眼泪都流了出来。
然而……
咔嚓!
赵山河抓的那根树枝,忽然断裂,这让在上面的夏柔,心都揪了起来,惊呼:“老板!”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手立即抓住了断裂的树枝。
是贾东来!
“赵总,坚持住!”
此时,贾东来死命抱着一棵小树,另外一只手抓着树枝的一段,而赵山河左手拉着夏纯,右手抓着树枝的另外一段。
三个人在洪水的冲击下,不断地晃荡。
赵山河眼睛都红了,喊道:“老贾,我没事,你给我顶住!”
“赵总,放心!”
贾东来咬着牙说道。
人力在这种天灾面前,太过于脆弱了,在洪水的冲击下,他们是不可能上岸的!只能这样坚持,等到洪水减弱。
这需要无比强大的意志力。
但赵山河最不缺的,就是意志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漫山遍野的洪水终于减弱,而这条小溪,也逐渐开始平缓下来。
赵山河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放松。
“活下来了……”
紧接着,就是难以形容的疲惫感,几乎将他淹没。
这时,树枝上传来一股力道,将他往岸边拉去。
一晃眼,赵山河就抱着夏纯,到了岸上。
是夏安宁,和苗村的村民。
赵山河没有说话,只是把夏纯递给他们,然后贾东来一起,相互搀扶着,涉着没过膝盖的水流,往山下走去。
“那颗药是无效的,”
夏安宁忽然开口,让赵山河身形一顿,他继续道,“那颗秘药,是很多年前炼制的,几十年的岁月过去,它早就失去了原本的药性,甚至成了剧毒之物,所以我不能让你拿走。”
赵山河听见这话,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夏安宁。
夏安宁微微一笑:“那颗秘药是苗寨里面最后一颗,是没错。”
“不过,药虽然没了!但制药的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