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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昭回想起来,瑾珵如今些微强势的苗头好像不是突然才有的,只是他对她的掌控总是夹杂着柔软的行为和言语。

让她每次察觉有点意外的时候又恰好收住,日积月累,猛然回望才发现,这已经不是那个唯命是从的徒弟了,而是默默以男人的姿态把她圈牢,紧攥。

他不容拒绝的心思,此刻全都暗藏在眼睛里,

星芒闪烁,深邃如同不见底的漩涡,仿佛能不动声色就洞察她最隐秘的角落,月昭甚至疑心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几日他们都没有睡在一处,是月昭不愿,她总觉得太快了,瑾珵的热情让她难以招架。

在她强烈要求之下得到了独处的空间,她回想自己有限的人生经验,玉笙山同门有谈情说爱的在一起,也不是一确定好感就日夜都黏着的。

纵然有结伴相游之时,也有各自的修行和圈子。

即便是现在她和瑾珵被困在这里只有彼此了,她又想到,就连话本上那些情爱故事,也是从...传递书信、互送信物、悄咪咪的偷握小手开始的。

而他们呢,就算是神魂相交了,就算是瑾珵一早就有了爱意,可她只是刚刚萌发了心动,怎么就......

就像是凡界已经成婚的夫妻一样,睡觉都要在一处了,还动不动就要神魂相交。

她不平。

现在看到他言语眼神中的压迫感,她的不平再也不能自己消化。

月昭一下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就像个炸了毛的小猫,“我不知道什么最能缓解你的疲乏,我给的你不要,那你自己好好歇着去吧。”

她去了另一侧,从灵域里召出自己的七弦琴,周身的氛围都变的紧张而沉重,好像所有的不平都通过指尖倾泻而出。

眉头紧锁,眼中燃烧着瑾珵看不懂的火焰。

闻缈峰专研七弦琴,但从不以七弦琴当做攻击对敌的法器,只用于修炼身心和加持灵力。

月昭此时做的,就是发泄。

瑾珵想亲近她没有错,她觉得太快了也不会有错,因为这是她现如今的感受,她的感受不会骗她。

瑾珵第一次听到七弦琴化作狂风暴雨的旋律,每个音调都如同闪电划破夜空,撼动着他的心。

快速和强烈的和弦交替出现,指法激进,力度之大,使得那些回响,都仿佛带上了金属般锐利的边缘。

偶尔,她脸上会有一丝无奈,大多数时候,冷若冰霜。

纵是一副雪肤花貌,但清冽如泉的眸子,能把人隔绝在几里之外。

瑾珵清楚的感受到师父在生气,气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他细细回忆自己前一刻的表现,有些懊悔,好像没忍住,把自己的不安,全都暴露在外了。

他生怕师父后悔应了他,他想要师父留下印记。

吓到她了吗?

道侣的名分,本就是他用偏执的方法强行求来的,她还是...想通了...后悔了吗?

瑾珵在原处没有靠近,静静等着她发泄完。

他有些害怕那琴弦断了。

转念一想,若是断了,他还有,可以把自己的七弦琴拿出来给她。

一曲弹到月上中梢,瑾珵慢慢靠近她想检查她的手指,他看见她没有用灵力护着,又不敢贸然打断她,现在一定有伤痕了。

月昭不给他看,把手握起来,转过身背对着他。

“涂些药膏,好吗?”

瑾珵把盛药膏的圆盒子搁在她身侧,已经打开了,有些淡淡的香,这是把自己炼制的灵犀花香添进去了。

月昭闻着这香气,记忆中突现识海中的香气。

他的花魄,素来能引着她沉沦的,更遑论神魂里释放花魄去招引她。

这个花妖崽子,还说是她撞上去要了他。

事权从急,他是为了救她。

可也不能......

不能骗她呀,明明是他勾着自己撞上去的。

但她也骗过他,混沌的事不就瞒着了吗。

不对,他骗的是有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事,而自己瞒着的是自己的小秘密。

月昭的脑子游离于眼前和回忆之间,被无数纷飞的思绪缠绕,找不到出口。

手无意识的拔出旁边的一根洛妄草,又拔出一根。

一根一根,眼看就要把周围的洛妄草拔秃了。

“师父,别拔了,手会痛的。”瑾珵挨到她面前坐,声音柔柔的响起。

月昭看这花妖崽子一副乖觉,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乐意痛,你管不着。”

他忧心的看着她,即使她生气,他也想说,“瑾珵见不得你这么伤自己。”

“那我就能见得你伤自己了?”掷地有声。

说的正是他故意不用灵力护体,一遍遍弹拨月箜篌练习的作为。

这句话堵的他哑口无言,但他心思剔透转的极快,眼里一捧澄泓秋水似要兜不住,倾身跪在了她腿边。

“瑾珵错了,不该故意伤自己,让师父忧心。”含情脉脉的看她。

月昭最受不了他这模样,这人本来就是冰魂素魄的霜雪肌骨,她每次逃了他的亲近都是在艰难挣扎,徘徊在回应和抗拒之间。

她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气恼。

没头没尾的说出一句,“没有...谁喜欢我,我就要喜欢谁的道理,难道谁喜欢我,我都要接受吗?”

瑾珵内心忽然喧嚣,如同涨潮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理智的堤岸。

清晰的认识到,她气的,不止一件事。

他嘴唇微启,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没发出声音,心脏陷在了泥潭里。

月昭自顾自的继续恼,“就算是...现在我也有点喜欢你,也不能时时都要...”

她被瑾珵忽然深致的目光给镇住了,一下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说...喜欢我?”瑾珵本还想着师父反悔若不要他了,他该如何挽留,如何苦求。

不期然的听到她说喜欢。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强求,心里面了无支柱,总想象有未知的离开,使他害怕、不安。

如今她说了喜欢。

原本瑾珵好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鹿,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恐万分。

可现在,他得了她的喜欢。

好像有了安全的庇护所,突然远离了令他颤抖不已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