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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它很悲伤。”

瑾珵收了月箜篌,等师父撤开屏障,就近前去抚摸那黑棕色巨兽。

它头上破了口子,有些湿润,散发着血腥气。

瑾珵还不会用灵力疗伤,只能使了清洁术,又找出随身带的药膏,一点点给它的伤口细细涂抹。

秘境中妖兽繁多,月昭不欲伤其性命,但也不打算让它好过。

不打退它,后面的路还会有麻烦,没想到这徒弟的心是棉花做的。

要不是确定无两兽陷入昏迷,她不会由着瑾珵靠那么近,无奈开口,

“你打算一路对敌,一路给它们治伤?”

瑾珵手指一顿,起身走到月昭身边,声音脉脉柔情带着些讨巧,

“师父,它有点笨,自己撞上来把自己弄伤了,我给它涂药治治脑子。”

月昭笑开了,

“想不到你这药膏还能万用,琴弦伤了手能用,帝江伤了肚皮能用,无两兽坏了脑子都能用?”

他面皮有些热,低了头轻轻说,

“师父,不管它了,我们赶路吧,帝江在前面万一遇到危险...”

瑾珵不想让月昭多看它似的,央着师父往前走。

“我又不会杀它,你挡什么?”

瑾珵听到那个字,心里一惊,

“它不好看,师父多看看我就好。”

月昭又笑起来,觉得这徒弟神神秘秘,没再去管那头睡着的巨兽,随徒弟一起走。

“你可知,若不是我那道屏障,你哪有时间给它催眠?

要是你自己一人落入此等险境,该如何做?”

月昭试着引导他懂得,遇到危险时要直接迅速的出击。

瑾珵与月昭并排走着,太阳透过树叶枝杈,映照在他脸上一片柔和的光泽,

“我可以一边结屏障,一边催眠它。”

没听到想要的回答,月昭继续耐心引导。

“若是你结屏障的灵力不够了被破开,对方已经朝你面门出击,千钧系于一发之际,你又待如何?”

瑾珵似乎想象了那番画面,但他没遇到过真正的危险,想象的感触也并不深,天真又不谙世事,

“真到那时,我就躲开吧。师父,为什么是我独自一人,你总会在的啊。”

月昭此刻非常庆幸昨天把“不讲道理”炉骗回来炼了清心丸,否则现在她能把这徒弟变回花形,揪片叶子下来,让他知道什么叫世间险恶!

正在月昭想提示他,可以直接引星辰之力的时候,天突然黑下来。

可是又与天黑不同,黑暗之中没有一点光影,他们两人站的那么近,却看不到对方。

“师父...”瑾珵摸索抓了月昭的衣袖,“唔...”

月昭后背开始发痒,又热又痒,让人禁不住想扒开衣服挠个够。

挠过了却不能解痒,只叫人想抓破皮肉,抓到骨头里去。

瑾珵这边已经抵不住痒意,隔衣瘙痒总是不够,顾不得解衣带,扯开领口伸手去挠。

月昭灵光一闪回忆起这是什么,听到衣服窸窣的声音,黑暗中摸索着按住他的手,那手正在扯露的皮肤上蹭。

“忍住不可以挠!这是痒姑的法术,越挠越痒。”月昭提醒他。

“很痒,师父,热...”瑾珵感受着她禁锢自己的手,带着她的手在自己皮肤上蹭。

月昭也不是很好,不仅后背前胸都刺痒,胳膊也冒出些痒意,她忍的出了汗。

“听话,不准挠,坐下来静心!我们看不见自己抓痕有多深,没轻没重。

轻则毁容,重则会用利器穿透自己的骨头,血气越来越盛的时候,痒姑就会出现。

一点一点啄食人的皮肉,人却心甘情愿不会反抗。

它的啄食能解痒,最终浑身的皮肉都会被痒姑吃了去!”

说完拉他席地而坐,让瑾珵随他念清心咒。

清心咒只能管一时之用,根本抵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痒意和热意。

他们挨在一起,月昭感觉他又动作想扯衣服,她也自顾不暇,刺挠的身上冒火。

此时只想拿个铁刷子往身上刷,再投进冰湖里镇着。

她咬破舌头换得一丝清明,开始运功,企图用灵力克住这一波又一波的刺痒。

无济于事,反而火上浇油,痒痛交加,激的她乱了身形,呻|吟几声,向后仰去,再也忍不住,伸手挠胳膊、前胸、脖子...

瑾珵听到师父的呼叫,想到她刚才那番话,怕她伤了自己,赶忙去找她,什么都看不清,好在离得不远,慌乱中抚到了她的肌肤。

“师父,莫动,我不挠了,你也不挠了,好不好?”

瑾珵为了制住她乱动的双手,只好擒住了按向她头顶上方,跟她打商量。

怎么能不挠,方才一运功反而加剧了痒感,月昭后悔都晚了,手又被捉,只好用身子来回滚动,想用地面的石头解解痒。

瑾珵察觉她不住的磨砺自己,无奈全身罩过去压住她,

“师父莫动了,伤了后背!”

黑暗仿佛无边无际的深渊,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间或传来难耐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而火热的气息,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肌肤,直达骨髓。

月昭被压住了好些时候不能挠,堪堪恢复一丝清醒。

“这痒姑太霸道,不可运功,现下只有随了它的心意,我用血引它现身。

你忍住痒用星辰之力击溃它,出手要快。”

月昭在他耳边悄声说完,用力挣开瑾珵的手,从腰间拿出刀子作势往身上割。

瑾珵顺着她的手感觉她拔了刀子,立即曲腿挡住,刀子刺穿他的大腿。

汩汩血流渗出来,湿透了衣裤,他闷哼一声。

“你怎么!”月昭没工夫训他,翻过他的身子,

“伤哪了?”

顺着潮湿摸上去,他腿上应是划了很大个口子。

“徒儿痒得很,您就成全了吧。”

瑾珵夺了她的刀子,刀柄上的血液滑腻粘稠,他握紧了又是一刀下去,大口喘|息,努力不发出痛哼。

奇异的痒感和腿上的疼痛交织,让他出了一身汗。

血腥味随空气飘散,引来树林里的妖兽蠢蠢欲动,它们都不敢靠近痒姑的阵法,只要是有血液的生灵,都会受到痒姑阵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