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就在朱中兴手中的长刀即将抹到脖子的时候,面前的朱元璋一脚踢在了朱中兴的手腕上。
手腕被那脚踢的往旁边带去,手中长刀也顺势脱手掉落在远处地上。
“啪”
朱元璋黑着脸,一巴掌抽在了朱中兴的脸上。
“混账东西。”
“咱老朱家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娘们一样了。”
“稳了。”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疼痛,宁王朱中兴心里不忧反喜。
接着就靠他表演了。
“太祖爷,孙儿不孝。”
“一切罪孽就由孙儿承担,孙儿无颜面对宁王府几百口性命,就让孙儿以死谢罪吧。”
宁王朱中兴丝毫不顾脸上的巴掌印,而是向朱元璋磕了一个头后,挣扎着爬向长刀的位置。
“不孝子孙,不孝子孙啊。”
朱元璋最痛恨的就是手足相残,他是一个地道的老农民,喜欢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如今,自己这个子孙当着自己的面自裁,这让老朱心里怎么想。
一旁的建文朝朱棣和永乐朝朱棣此时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了,看着还在表演的宁王朱中兴,内心疯狂呐喊着。
“别说了,朕求求你别说了。”
而站在两名朱棣身后不远处的宣德皇帝朱瞻基,此时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这一切都是因为靖难起兵的时候,自家皇爷爷骗了叔爷爷。
当时还是燕王的皇爷爷为了从叔爷爷,宁王朱权那里借兵,许下诺言,事成后与其共分天下。
可是等皇爷爷入主皇宫后,摇身一变成了永乐皇帝。
虽然有许诺之言,但是,朱棣真的事成做上皇帝之后,就不是当初许诺的情况了。
皇爷爷称帝后,叔爷爷朱权想改封南方,可皇爷爷却处处推脱。
当时叔爷爷朱权说想要苏州,可皇爷爷说苏州属于京城,给不了。
叔爷爷退了一步说想要钱塘,皇爷爷又说,父皇早就将钱塘封给了周王朱橚。
然后就让宁王朱权在建宁、重庆、荆州、南昌任选一处。
后来皇爷爷又就将叔爷爷改封为南昌,自此宁王一脉世代居于南昌。
这本来是皇爷爷与叔爷爷之间的事儿,跟他朱瞻基这个做孙子的没什么关系。
可是架不住他也做了件亲族相残的事儿啊。
他将自己的亲叔叔,汉王朱高煦给活活烤死了。
又把自己的三叔,赵王朱高燧给圈禁一生。
这事儿做的,洗不白啊。
本来嘛,挨了六顿打,二叔和三叔已经半原谅他了。
而后来自己的子孙,朱由检更是帮助了二叔朱高煦和三叔朱高燧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愿望。
称帝。
虽然说二叔、三叔看自己不顺眼,可是架不住他承了自己的子孙朱由检的恩情啊。
这样一来,几人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可是现在这个混账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老朱家的人都在的时候,跪在了太祖爷面前整这一出。
这不是给自己上眼药水么。
自己在位的时候,可没对宁王一脉动手的啊。
叔爷爷朱权可是活到了自家儿子登基后,七十一岁啊。
不说宣德皇帝朱瞻基的内心想法。
此刻的正德皇帝朱厚照的内心已经在骂娘了。
他娘的,好好的出来旅个游,打个建奴,竟然碰到了老熟人的后代。
虽然不是直系后代,但是关系也挺近的。
可是这孙贼竟然在太祖爷面前自裁,这他娘的不是在给自己上眼药么。
不行,朕得去补救一下啊。
“太祖爷,还请听孙儿解释啊!”
正德皇帝朱厚照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比宁王朱中兴还要大声。
接着,正德皇帝朱厚照便将正德十四年宁王朱宸濠造反一事给说了出来。
当时正德皇帝朱厚照正在与那些文官斗法,推了大太监刘瑾出来打擂台,而自己为了麻痹文官,故意沉醉于酒色之中,荒淫无度,这也正好给予了宁王朱宸濠一个“帝王无道”的把柄。
朝中宦官干政,又加上文官抹黑。
而正德皇帝朱厚照登基初年,全国范围内又接连发生了几起水旱灾害,农民收成甚微。
同时,地主豪强们隐匿赋税,军屯遭破坏。
国库支出也日渐增多,致使朝廷的财政危机日渐严重。
但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为了弥补财政差额,不顾百姓死活,更加大了对百姓的盘剥。
赋税并征数年,致使民不聊生,流民剧增,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大量的山匪盗贼,农民起义接连不断。
宁王朱宸濠利用这一机会,大量招纳农民起义军以充实自己的兵力,最后打着“帝王无道,朝有奸佞”的名义,起兵靖难。
可是却被朝廷派出王守仁镇压了下来。
最后宁王兵败被擒,满门抄斩。
朱元璋坐在主位上,听着正德皇帝朱厚照的诉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至于是对宁王造反的不满还是对正德皇帝朱厚照的,就无从得知了。
“够了。”
朱元璋忽然暴喝一声。
吓得宁王朱中兴和正德皇帝朱厚照身子都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
都觉得对方是一个劲敌,演戏演的太厉害了。
“还请太祖爷为孙儿做主,宁王府上下数百口人命,死不瞑目啊。”
宁王朱中兴跪在地上哭诉着。
“太祖爷,宁王勾结文官,意图颠覆皇权,孙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一旁的正德皇帝朱厚照也不甘示弱,同样跪着叩首道。
朱元璋看着地上跪着叩首的两人,眼中看不清什么情绪。
这期间,在场的一众朱家老少谁都不敢说话,除了那几位。
“老二,这事儿明显是朱厚照这小子做的不地道啊。”
建文朝的赵王朱高燧忽然伸手戳了一下旁边的汉王朱高煦。
“是啊,老三,这也忒狠了。”
“宁王府上下数百口人命,就这样全没了,就是不知道宁王叔知道后辈子孙的事情后,会不会过来找咱爹拼命啊。”
汉王朱高煦叹了一口气道,他对宁王朱权的遭遇有些同情,毕竟给他们俩画饼的是同一人。
“应该不会吧,我记得永兴朝的宁王叔如今才三岁,他也打不过咱爹啊。”
赵王朱高燧摸了摸脑袋说道。
“蠢货,建文朝的宁王叔刚被咱爹摆了一道,现在在南昌天天发脾气呢。”
汉王朱高煦骂道。
“唉,咱这不是说说么,建文朝的宁王叔又不知道后世的事儿,怕什么。”
赵王朱高燧满不在乎道。
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某人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悄悄的退到了角落,召唤出了时空门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