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宪？宪法的宪吗？”
海泉好奇的盯着瓷娃娃一样的男孩，他蓝色的瞳孔格外显眼，看起来漂亮至极。
宪宪点点脑袋，指着窗外。
“我要出去。”
他快无聊死了，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海泉。
权今舟去上班了，她在家倒也有些闲着无聊，两只鱼一拍即合决定出去玩。
权家给海泉配了司机，海泉也不知道宪宪想去哪玩，询问一番无果干脆决定带他去吃好吃的。
“人类的食物很好吃的。”海泉得意洋洋的炫耀，宪宪臭着一张小脸。
“不信。”
“为什么不相信？你没吃过吗？”海泉好奇的询问，“对了，你没有妈妈吗？”
“有。”
小男孩显然有些不开心，一张小脸没什么情绪。
从昨天权汐把他送回来时，他就是这么一副恹恹的表情，几乎和他说什么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海泉显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抿了抿唇试探性的询问。
“你想回海里吗？”
男孩依旧没什么兴趣，摇摇脑袋。
海泉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男孩有些出神。
他长着一张白白的小脸，两只蓝色发亮的眼睛，看上去很惹人喜爱，鼻子高高的，长着一张小嘴巴，粉红的小脸蛋，乌黑细长的眉毛。
总觉得有些相似，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海泉收回视线，没有再细想。
在人类社会里让她捡到这样一个小不点，她打心底是开心的。
她想保护他，他年纪这样的小自然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的，这种感觉让海泉有一种独当一面的自豪感。
海泉带了男孩去平时权今舟常带他去的餐厅，给他点了一桌子的菜肴，宪宪眼眸总算放光，抓着就要往嘴里塞，被海泉打断。
“要用筷子，我教你呀。”
海泉认真的教男孩用筷子，他学得也很快很认真，不一会就娴熟的运用了筷子，还得意的轻哼了一声。
“谢谢姐姐。”
“姐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海泉和宪宪同时循声望去，对上一张带着淡笑的俊脸。
伊安一头亚麻色的头发被染黑了，一双眼眸带着淡淡的缱绻，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盯着他们。
海泉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伊安了，一时间有些愣住，半晌反应过来连忙打了个招呼。
“伊安，你怎么染头发了？”
怎么说伊安曾经也帮助过她不少，更何况有关她母亲的消息也是借伊安之手让她得以窥见当年的真相。
“想染就染了，像不像情侣发色？”伊安没脸没皮的笑着，一如既往的轻佻，海泉早已经习惯，冷不丁的呛他。
“那你和权今舟也是情侣发色，和权明昭也是情侣发色，和……”
“谁要和他们情侣发色。”伊安开口道，“行了你别说了，这个小不点怎么来的？”
海泉见他很自然地就入座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开口赶人，直白的讲述了宪宪的来历，听完海泉的话，伊安皱了皱眉毛。
“这个年纪在大陆长大的确很可疑。”人鱼小的时候必须在海里长大，在大陆上是难以生存的。
“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个孩子可能是…”
“是什么？”海泉好奇的询问，对面的男孩一张脸臭着。
就不可以背着他讨论他的身世吗？
礼貌吗？当着他的面研究他，他是什么小白鼠吗？
两人还在如火如荼地讨论着。
“可能是变异。”
“真的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万事皆有可能。”
“那他长得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有区别？”
“变异他难道不会长出什么犄角吗？”
“好问题。”伊安摸着下巴沉思，“那他可能……”
“可能什么？”
“我也不知道。”
“……………”
海泉无语的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伊安勾唇笑了笑。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啊。”
“感情还顺心吗？”
“挺顺心的。”海泉嘟嘟囔囔着，伊安眼眸暗沉了几分。
“知道我为什么又来帝都吗。”
“为什么？”
海泉继续吃着桌上的东西，伊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有点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海泉眨眨眼睛，一脸懵懂。
伊安张了张唇，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海泉一头雾水。
家族的长辈一直在催他结婚，伊安几乎是两边头大，偏偏这个时候又得知了一个消息。
“纪如秋回来了。”
海泉微微一愣。
“纪如秋是……？”
“当初你和权今舟分手，那场拍卖会他的女伴。”
海泉微微愣住。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纪如秋是他的小姨，他母亲的妹妹。”
“所以……？”
“纪如秋在国外很久了，我想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的话，她不会轻易回国。”
“什么意思…？”海泉依旧有些懵。
伊安抿了抿唇。
“权今舟的外公外婆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
话末，伊安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合适说这些话，赶忙补充了一句。
“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
海泉依旧有些懵，伊安和她道别离开，海泉坐在原地脑子一团乱，对面的小男孩还在吃饭，塞了满嘴都是。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海泉思绪飘散，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心里一惊，莫名觉得心脏一阵狂跳。
她犹豫着接通了电话，开口：“权汐……”
“小海泉，你快回来一趟吧，出大事了！”
海泉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感觉连呼吸都有些沉重，几乎要记不清楚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回到龙泉山庄，就看见大厅内一片沉重的气氛，一个模样光鲜亮丽的女人站在大厅中央，正开口劝着什么。
“爸妈…今舟他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
是纪如秋。
海泉记得，是当初在国外站在权今舟身旁的女人。
宪宪被佣人带了上去。
海泉从未见过另外两位老人，但还是第一时间看到权今舟，以及他额头淌下的血迹，地上砸碎的花瓶，以及男人冷峻的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