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埃克萨维亚公国内,有四个大权是最重要的。
一个是兵权,一个是行政权,一个是教权,还有一个是上升权——这个权力同时也是知识管理权。
兵权基本上一直都掌握在法拉自己的手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擅自调兵。
前线的上将有着指挥权,但没有除此之外的其他权限。
军队方面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到这里为止,被法拉给控制得死死的。
那么另外三个权力就是其他人可以争取的了。
此前,行政权基本上分摊给了中枢的大臣。
以及辅政的宰相。
这些人在从中枢到地方的垂直管理体系中,在各自的职权领域内,有着极高的权力。
他们相互牵制,相互平衡,最后借由宰相,集中到法拉的手里。
教权,则一直都没有一个统一的管理部门,基本上都是由各地的圣女负责相关事宜。
而近些年逐渐凸显了重要程度的知识管理权,则对应着进入体制内的渠道,以及,各类书籍的发行权。
法拉对官员的要求是有着严格标准线的,基本只看能力,不看来历。
对于各种专业性极强的部门,他都是有着硬性要求的。
因此,想要挤进去的先决条件就是得有相关能力的证明。
而想要获得证明,就得老老实实去学。
学的渠道目前就两个。
一个是买,买书。
一个是读,给钱去学校进修。
而这两条路,哪一条都贵得要死。
由于政策对平民是有优待和倾斜的。
因此普通平民倒是还好,当他们有能力开始考虑教育的事情时,基本上够一下,还能刚好摸到进去的门槛。
但对于那些有背景的人来说,那就没这么简单了。
想进去?可以。
先交一笔你这个身份应该交的门票钱吧。
反正你家里不缺钱,多交一点怎么了?
不想交?
不想交那就得有一点门路了。
这个问题如果要深究的话,还有的究。
不过一般,法拉都是不追究的。
反正这些钱最终很大一部分都会进入他自己的私人腰包。
一部分则被各个地方的小水管给分流。
要是放在以往,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是不缺得到知识的渠道的。
但是,你能学到的,不代表就一定是我要考的啊。
你学了半天,最后我要是不问,你不也就白学了么?
再说了,目前公国内的最前列知识,依旧是以三院为主。
其中很大一部分在整理之后,经由博士会系统性梳理,已经完爆了以前那些“旧时代”的老古董书籍。
而这些东西,目前都是没有敞开阀门到处流通的。
所以,所谓的知识管理权,其实是当前这个时期,埃克萨维亚公国内的上层圈子入门券。
所以直白一点来说,就是上升权。
上述的这些个权力,之前都是散的。
在过去的几年间,已经自发形成了一套适应现有规则体系的“潜规则”。
——再说得直白点,这些都是官员们合法受贿的渠道。
也是插在法拉小金库上的一根水管子。
因为已经逐渐稳定了,所以法拉一直没有怎么管。
但是现在,时代又变啦,大人。
秘书处被公布之后。
上述四个权力,有三个都被法拉直接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兵权是个论外级玩意,暂且不提。
另外三大权力,现在全都被秘书处一只手包揽了。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大臣们倒还好。
没有心理准备的大臣官员们直接就是当头一棒。
——我好不容易搭起来了一个稳定的关系网,你又给我来这一套?
秘书处的建立,犹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这把剑虽然不会真的掉下来。
但光是放在那,也比真掉下来了更让人心慌。
目前的秘书处只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的名字也是随着秘书处建立的消息,彻底吹遍了整个公国。
虽然三个人里面有两个,一个经常不管事,一个不经常管事。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的身份,地位,权力,名声,在法拉制定的规则体系下面一路高涨,直达顶点。
堪称真正的一步登天。
……
“这样真的好吗?明明我基本上都没有离开过圣法学院。”
白一脸慵懒地窝在法拉怀里,手中抱着一本笔记,正在随手涂写。
五月份的下半个月,因为各种消息接踵而至,让外面都快热闹得翻了天。
结果作为始作俑者的白,现在却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
对外面的风雨毫无关心。
也就法拉提了一嘴,她才开口询问了一声。
“当然。你就继续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有空了就管管,没空了就不管,反正,也还有博士会在替你工作。”
“他们不是在为我工作,他们是在为了理想而奉献。”
“什么时候你也为了理想奉献一下?”
“我——倒也不是不想……只是,你也知道,我的体质不怎么好,没法正儿八经地工作,只能偷偷躲在阁楼里,搞一点自己感兴趣的研究。”
“你的体质问题,我有办法解决。”
“……那——也有待商榷。你看,我毕竟没有管理的经验,再说了,反正,不是还有博士会吗……”
“你总有不想上班的理由。”
“咳嗯,上班什么的,有卡琳就够了吧。”
“过段时间还是要给她找找帮手。秘书处的人员数量,确实太少了一些。”
“圣法学院的那些孩子里面不就有合适的?那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吧。”
“嗯……但她们还需要培养,急不来。”
“说起来,明明都在筹备婚礼了,你为什么还有时间陪我待在这里打发时间?”
“因为我有整个中枢替我打工。”
尽管作为婚礼的主角之一,但法拉这几天都没有离开圣法学院。
至于原因。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在家里陪老婆呗。
虽然现在还是未婚的老婆。
但马上就是已婚了,所以也不差。
听着法拉的话,白有些感慨地说:“公爵的权力,真是无限的呢。”
“以后这权力有你一份。”
“……”
法拉似乎并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对一个人最大的信任,就是将自己手中的权力分一份过去。
白是知道的。
不过,白和法拉不一样。
她有更加直接地表达感情的方式。
将手里的笔停下,白仰头看向法拉,将脸凑了过去。
“……”
过了好一会她才有点脱力地瘫回原位。
白皙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樱粉色。
嘴角边也带着一抹湿润。
“只要你有我一份就可以了。”